我们默默地走着,最後到达的地方和想像中的一样。即使是在无谓地艳丽的学园当中也是被刻意装饰过的门。在『君临学生顶点的学生会长』、『坐在国家顶点的王族』这两种意义上来说,这副模样可以说是相称的吧。一打开门,扩展开的是如同想像一般的绚烂豪华的室内空间。「要饮料吗?」「……那就红茶……可以添加牛奶吗?」「明白了」向在墙壁边守候着的穿着执事服的职员打了招呼之後,职员立即行了一个礼之後走出了房间。这里是学生会所拥有的沙龙。在里头的後门对面是学生会室,那里除了董事和教师以外禁止入内。本来为了防止犯罪,只有少数几个可以进入的人才可以使用沙龙,以及达到标准的管家和学生会会员才会允许入室。虽说其实并不是那麽拘谨的规定、只是在表面上达成了默契而已。而实际上、学生会的干部无论好坏都会引人注目,因此至少需要一些能够解放的场所。胡乱增加出入成员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只是在表面上添加了允许入内的夸张头衔而已。与学生会会长克罗地亚在一起的话,即使带着只不过是普通学生的维奥莉特也没有任何问题。「……你也坐下吧」「那麽,失礼了」因为被先坐在对面的克罗地亚催促了、维奥莉特也坐到了红色的靠垫上。软绵绵的包裹着的柔软让人有一种快要忘记这里是校舍当中的安心感。把裙子展开、不弄皱它。坐到了两个人坐也没问题的单人用沙发上。前方的克罗地亚也同样地坐在沙发正中。稍微沉默後听见了微弱的嘎啦嘎啦的声音,红茶被服务手推车给送过来了。甜甜的牛奶香味与香气四溢的咖啡香味混合在一起。「在我呼叫之前请先退下」告诉把桌子布置得整整齐齐的管家要他在房间外面等着,管家什麽也没说只是鞠了一躬就走出了房间。表情一成不变的身姿就像是人造物一般,虽然稍微感到心情舒畅,不过在学园各处的佣人们有着各种场面的应对。例如在食堂等人多的地方、要浮现出受人欢迎的微笑,像是在这样机密性高的地方则是要尽可能地消除气息,这很重要。因为在秘密的交谈中,口风是不是很紧这种事情是有必要被判断是没有问题的人员。室内只有着两人的呼吸声。总之持续着无声的状态。但是维奥莉特的耳朵里却响起了自己的心脏声。指尖的温度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就像是增加的血液一下子集中到胸口而感受到了压迫感似的。因为担心无法很好地用指尖拿起杯子,所以用双手包起来一样地品嚐着热气慢慢地上升着的奶茶的温度。用甜甜的液体填满了由於紧张变得乾燥的口中、这让维奥莉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点。那点不仅是维奥莉特,对峙着的克罗地亚也好像也是一样。咖啡只喝了一口,将还残留着内容物的杯子放回茶托,笔直地凝视着维奥莉特。「抱歉,我突然把你叫住了」「不,没什麽。毕竟是克罗地亚殿下的要求」不能毫无理由地拒绝王子殿下的召唤。即使有理由,优先顺序大多也会倾向王子殿下这边。关於这一点无论克罗地亚有什麽意图都不会改变。即使对他来说并不是什麽大事,但对於对方来说『王子的要事』比什麽都重要。这对身为贵族的维奥莉特别来说也不例外。不过如果是以前的维奥莉特的话,只是被克罗地亚打招呼就会情绪高涨起来、自己扩大原有的解释、毫不考虑困惑或麻烦什麽的高兴地缠着他。虽说是自己的事,但回头一看却是个意想不到的女人。切身体会到了客观的视点果然对自己很重要。这时突然想起来了、维奥莉特自己以前的发言。对自己来说是一年前的话题,不过对克罗地亚来说是最近发生的事。虽说在时光流逝当中自己已经反省和後悔了,但这只是维奥莉特的任性、她过往的行为并没有改变。对维奥莉特突然改变态度的事只会让人产生怀疑吧,让人安心的要素到底在哪里?改变了的只是维奥莉特的内心,克罗地亚甚麽都不知道。对他来说自己还是那个肆意横行的麻烦女人。那样的对象要是向克罗地亚要求了什麽之类的话。光是想想就会觉得可怕。本来就很让人觉得丢脸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丢失了可容身的场所一般,虽然外表摆出了一副什麽都不理会的表情、她在内心里却抱头苦恼着。「果然不一样了」「……诶?」原以为会用怎样的表情、声音来突出不快感。出乎意料的克罗地亚的声音很温柔,看向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与至今为止锐利的目光和不高兴低沉的声音不同。很为难吧,但是不仅如此……好像哪里放心、理解了那样一般。「现在的你……对我的感情之类的都感觉不到了」以前,维奥莉特对克罗地亚所说的话全都沾满了各种颜色。不只是好意、算计、嫉妒以及一点点的希望。虽然这些全部都被恋爱给包围着,但明白地混杂在一起的感情即使是恭维话也不能说很漂亮。说实话,很让人厌烦。恶心到想吐。表现出爱的姿态但却没有映照出自己的眼睛。只想要把爱的容器弄到手中、为了满足自己的感情寻求着克罗地亚的身影十分滑稽、令人毛骨悚然。被认为是任性和自我中心那样的维奥莉特,对克罗地亚来说只是正体不明的怪物。即使是看不到维奥莉特的身影的时候也会感到不安。可能是因为经验规律、一种先入为主的成见。对於克罗地亚来说、维奥莉特是除了警戒以外没有其他选择的对象。明明是那个样子才对。「看不到你的身影,也无法搭话,正在想你到底是有什麽企图的时候。之後……知道了瓦邯家的事」母亲去世,然後没有间隔就出现的後妻和异母妹妹。克罗地亚理解到是因为那件事的影响而没有顾及自己的余地了。然後虽然这话有点不谨慎,但真希望维奥莉特能够就这样对自己失去兴趣。在这样的日子里,只是看到了那个场面的瞬间就让克罗地亚彻底失望。以为维奥莉特的内心没有丝毫的变化。结果如何……就不用多说了。「我做了只是为了自己方便的解释。把它当作事实……谴责了你」如果说是经验法则也就算了,但是在那个场合当中那是绝对不能做的事。无论旁观者对其有什麽印象都是自由的,但如果决定参与那件事的话那就应该要公平。至少不能有主观视点、应该要有着客观地凝视事实的眼睛才行。如果克罗地亚想用身为王子的那个权力保护受害者并不算什麽大事。但是明明必须要正确地理解让加害者被判罪的理由才对。「因为先入为主的观点而行动了的结果,反而让维奥莉特你被染上了冤罪……那时的我没有说出正义的资格」因为克罗地亚站了起来、所以维奥莉特的视线也自然地上升了。但是在那里应该看到的是白色的皮肤与黄金的瞳孔才对。决不是垂下的金色发丝。「啊……!?」「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什、什麽……」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回到神的时候已经晚了。首先对那向自己低头的姿态感受到的是无可奈何的焦虑。因为王子殿下的头低下了的这件事情、几乎要把道歉的话给吹飞了。「请把头抬起来……啊,要是被谁看到了这样的事情的话……!」本来王族是不允许向下级道歉的。如果是对富有博爱和平等的人来说的话、那似乎是会让其皱眉的理论,但实际上的问题是王家的谢罪有着所谓的附加价值。应该站在顶点的存在,却对其该引导的人承认错误。这是一种傲慢、是很重要的权力原则。虽然谁都必须要去遵守法律,但是王家的正统性必须受到保护。如果像这次一样『由王子进行道歉』的话……被处罚的会是『被迫接受道歉的一方』。也就是维奥莉特。克罗地亚不可能不会明白。就算他拥有的是视野狭窄的正义感,如果连『自己低下了头到底包含着多少意义』都不知道的话、他就不该成为王。「放心吧。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泄漏到外面」「那个……就算是那样」比起许多千金与名门子弟上学的这个学园、而且还是更上层的顶点所使用的地方。就算为了使用方便但和其内容的严峻程度是不成比例的。唯一的外人的管家应该也到外面去了,这个房间的隔音也相应的有在好好地工作着。如今,知道克罗地亚的行为的只有维奥莉特一个人。「走出这间屋子之後你可以忘了我的言行……因为原本就不是为了得到原谅才做的。就算你不做任何事我也还是会这麽做的」以要我忘记的前提的行动有什麽意义呢?如果不是要被原谅的话、道歉的价值又是什麽呢?矛盾且笨拙,是与孩子的辩解相等的理由,不过这全都是克罗地亚发自内心的认真。不用原谅我。把这忘了也可以。把一切都丢掉也没关系。想传达的既不是反省、也不是後悔、更不是罪恶感。「只是,那天的误解已经消除了对吧……我知道了」既不能消除行为、也不能公开谢罪。即使以後活用了因为尤兰的愤怒而学会了的教训,也不会再出现维奥莉特的身影了。当意识到对这件事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考虑了能够让维奥莉特的心稍微变得轻松的方法。什麽也不做、只是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但也并非完全消除了迷惑。所以克罗地亚就这样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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