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藤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正开车在屈折的道路上行驶。像这样四处奔走的后藤,已经习惯在山路上开车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八云,顶着一头比往常更乱的头发,毫无目的地看着车窗外。车后排并排坐着看上去很不安的晴香和真人。晴香问出了昨天没有根据话题继续问下去的问题。“呐,八云,那个叫凛的女性是被谁杀死的?”“你不明白吗?”八云保持者看向车窗外的姿势回答到。“搞不明白啊。”“请冷静地思考。”八云终于把视线转向晴香。真是的,就是因为思考后也没有搞明白才问八云的啊。晴香一边生着气,一边试着开动脑筋仔细思考。非常意外地,就像八云所说的,晴香发现问题的答案如此简单。“对了。是最初引发鬼女骚动的两个人,他们并不是把她赶出去了,而是把她杀死了。”“回答地好。”真是一个残酷的故事啊——晴香一边自己说着一边生着气。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引发了这个悲剧,虽然只明白了一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凛小姐是一个人类。“本来,为什么其他人如此轻易地就相信是他们两人是鬼女之类的传言呢?”“因为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啊。”八云一脸不耐烦地挠着头发。“怎么说?”“以前就流传着鬼无里的红叶狩的传说。”“啊。只因为那个原因……”“并不仅如此。这里一带从古代起就被认为是神明栖息的灵山,女人是禁止进入的。”八云飞快地说着。“这是开玩笑吧。”这根本就是无法让人相信的故事。“这不是谎言哦。那里就不是女人能够去的地方,只有那个地方是被禁止进入的。”“无法置信。”“在户隐就有被称为比丘尼石的存在。”(比丘尼指归入佛门,受持具足戒的女子。)“比丘尼石?”“是的。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比丘尼,她刚踏入结界,就由于触怒神灵,而被变成了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就是比丘尼石。”八云自言自语道。但是晴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神灵要做那样的事?”“那时女性普遍被认为是不净的。”所谓“不净”简单来说就是有污垢的意思。在现代社会如果有人这么说那就可能要对他的人性提出疑问。反过来说,在那个时代,这就是理所当然的想法。由于现在八云的解说,晴香好像稍微明白了一点。被认为是神灵栖息的灵山,以及红叶狩的传说,而且还是禁止女人的地方——不是在其他地方,鬼女就在身边,人们的内心就会出现畏惧的情感。话题进行到这个地步,晴香想到还有一个疑问。“二十一年前引发凛小姐是鬼女的骚动的那两个人的尸体找到了是吗?”“大家似乎都是这么认为的。”八云无聊地打着哈欠。“那两个人究竟是被谁杀死的?”“谁知道。我就是没弄清楚那个部分。”八云耸了耸肩,但晴香马上就知道他是在演戏,他肯定已经推测到了什么,但是现阶段不想说,肯定是这样的,不过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后藤先生,这个路口右转。”后排座位的晴香身体前倾着说道。“啊?难道不是再前面一个路口吗?”“不是的,就是这个路口。”啊,真是,没有记号完全不认识啊。二石井在早晨再一次前往畠所在的医院。他是来了解昨天依八云的指示而被拜托调查的那件事的。穿过周围都是白色墙壁的入口,乘上电梯前往地下。在这期间,周围快速地暗了下来。在下面的墙壁,基本都呈灰色。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重新握紧汗湿的拳头,开始行走在走廊上。嗒、嗒。【原文是giu、giu,皮鞋走路时擦地的声音,下同】皮鞋的橡胶底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些种脚步声并非一个人的感觉。石井停下了脚步。嗒。果然是这样。脚步声多了一个——心跳加快,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手按住胸口,屏住呼吸小心的回身。有了!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然后马上冷静了下来。站在背后的是,穿着护士服的看护师,手中似乎抱着一叠病历。什么啊——正在放下了心的那时候。那看护师缓缓抬起了脸。左脸上都是烧伤,颜色变成了紫色。血红的薄唇横向拉开地笑了。那是,七濑美雪——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美雪像母豹一般敏捷的活动起来,一下子缩短了距离,将小刀抵在了石井的脖子上。皮肤上感到了冰凉的触感。似乎咽一下口水就会被割破脖子。“石井先生,我真想见你。”美雪将脸凑到能感受到呼吸的近距离,如同诉说爱意一般轻语道。毛孔张开、汗滴滑落。“什……”“不好意思,能跟我一起来一下吗?”美雪就这样将小刀架在石井的脖子上,绕到他的背后,按住他的背指示他前往解刨室。这种状况下实在难以抵抗。抬起脚步向着门前走去。“请你帮我敲门。”在耳后,美雪在能感到呼吸的距离轻声说道。不由得后背绷紧。在这前面有畠在。如果打开门就会把他也卷进来。虽然想要抵抗,但是办不到。石井犹豫着敲了门。“谁啊?”里面传出了畠的声音。被美雪催促着,石井以发抖的声音开了口。“我、我是石井。”“现在在作业中,一会儿再说。”即使这样也无法等会儿再说,美雪将小刀稍微用力压下。“那,那个。有急事。”“什么啊?”在畠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门咔擦地打开了。与此同时,美雪推开门,将石井当做掩护踏入了房间。平常一直轻飘飘的畠也似乎被这状况吓到,一瞬间像鱼一样瞪大了眼睛。“什么啊,那么简单就被抓住了。”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畠好像觉得有什么可笑的,抖着肩膀笑了。“不好意思,能把那个头还给我吗?”美雪指着解刨台说道。在解剖台上,放着那个装着人头的玻璃瓶。是吗。她是为了拿回那个两眼赤红的男人的首级而回来的吗——“这可是稀有商品。才不会简单的还给你。”即使是这样的时期,畠似乎不满的抱怨着。“那么需要解剖的人头又会多出一个,没关系吧?”美雪说着的同时,缓缓将小刀切入皮肤。之后只要再用力一点的话,毫无疑问皮肤会被割开,血会喷出来。已经是让人绝望了。“石井的头根本没有研究价值。那种东西即使增加了……”畠不满的轻声说道。“那么,要怎么办呢?”美雪以尖锐的声音质问着。“我知道了。”畠似乎放弃了地摇了摇头。“把那个拿过来。”畠听着美雪的指示,将手放到了玻璃瓶上。都是我的关系——对自己的怒火使身体发热。我,就这么什么都不说的看着吗?不,那根本就不是合格的警察了。正强烈地这么想着,石井的脑海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虽然危险,但比起就这么看着要好得多。幸好美雪在我的背后,应该看不见我动口和我的表情。石井的视线与正要将玻璃瓶抱来的畠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不出声的“请让它掉下”地动着口型,用视线示意脚边。不知是否正确传达了。但是,畠微微点头,拿着玻璃瓶径直向前走了。“真是不坦率。”美雪似乎很开心的笑着。“啊,手滑了。”畠的这句话是信号。请就这么让玻璃瓶从手中掉下——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在啪擦的破碎声响起的同时,福尔马林的液体溅到了脸上。感觉有些麻痹了。“不!”美雪的尖叫划破了房中的空气的时候,小刀离开了脖子。“老头子!你干的好事!”美雪充满怒气的声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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