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格拉兹海姆──不用说也知道,这儿是神圣阿斯嘉特帝国的首都,在这个时代,居住了多达十万的人民,是全攸格多拉西尔最大的都市。尽管帝国的权威在过去两百年来逐渐凋零,但仍然是攸格多拉西尔的文化中枢。然而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华背后,是暗潮汹涌的权力斗争。许多势力为了争夺神帝的权威,互相勾心斗角。拥有神都附近的领地,以武具为名的氏族们也彼此征战,有著以血洗血的历史。《钢》与《炎》的格拉兹海姆会战,是这些争权夺利的战史中,最大规模的一场战争。在首都人民的心中,依然记忆犹新。如今,守卫神都格拉兹海姆的,是《钢》族少主副手兼《狼》族宗主约尔根。「《炎》似乎又开始行动了。」坐在圆桌上座的约尔根,搔著光头,苦恼地道。尽管他已年过四十,但是身材雄健魁梧,完全没有衰颓的感觉。虽然眉毛与脸颊上带著刀疤,看起来有如凶神恶煞,不过他的个性与外表给人的印象相反,其实是个心细如发又很会照顾人的人,因此相当有人望。勇斗也是看上这点,才会任命他为格拉兹海姆的代理城主。「位在毕尔斯基尔尼尔的一万《炎》军,已经朝东进军。他们的目标是津利吧。除此之外,听说最近有大量物资,不断从南方运往前《枪》的族都密米尔。」这些代表什么意思,在场者没有人不明白。──《炎》解决粮食问题了。更进一步地说,《炎》军攻打神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们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能做到那种事……完全想像不出来。」「话说回来,能预料到这件事的陛下,也真是不简单。」回应约尔根的是《剑》族宗主,被勇斗任命为负责防御格拉兹海姆的副司令法古拉培尔。法古拉培尔拥有号称王之符文的《宣战的号角》,对约尔根来说,是相当可靠的女性。「可以的话~不希望真的变成那样~陛下是这么说的呢~」如此慢吞吞说话的,是《剑》族少主副手兼军师芭菈。她也是勇斗指定,留下来守卫格拉兹海姆的将领之一。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但是论智谋,她其实是攸格多拉西尔前三的智将。「不过,就我的经验来说,愈是不好的预感愈有可能成真。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感叹也于事无补,我们还是来讨论今后的对策吧。」「这是明智之举。」「赞成~」法古拉培尔与芭菈一致同意约尔根的话。该说是掩耳盗铃吗?人类会习惯性地无视对自己不利的现实。也许有人会以为只有无能的人会那样。但其实,有能力的人也经常有此倾向。不过,这三人全都没有这种问题。他们早早地接受现实,迅速转换心情,切替思考方向。应该是因为常与总是颠覆常识的勇斗相处所致吧。换句话说,就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果然要实行之前就计画好的那个吗?」法古拉培尔以僵硬的声音问道。她的脸上充满担忧。「唔,确实是那么打算的。换个角度想的话,这场危机反而是绝佳的好机会。」「话是这么说没错……」法古拉培尔的语气很沉重。似乎相当无法接受。约尔根同情地看著她,叹了口气。「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这是父亲殿下的命令哦?」「……是!」约尔根断然说道。法古拉培尔表情一凛,下定决心,坚定地回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这一战还真麻烦。我们的常识,对天上之国的人完全不管用。」「您说得是!不过,一直都是这样呢。」约尔根点头同意法古拉培尔的话,豪迈地笑了起来。他是从《狼》的时代起,就一直支持著勇斗的人。不难想像,他被勇斗那些异想天开的点子惊吓过多少次。换句话说,他是《钢》中最习惯这种事的人之一。在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现况中,没有人比他更可靠。「哈、哈、哈啾!」「咦?哥哥大人,您感冒了吗?夏天感冒很麻烦,我还是尽快做祈祷的准备……」「啊,我没事。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菲丽希亚担心地道,勇斗随兴地摆了摆手。没有鼻塞的感觉,也不像会流鼻涕的样子。应该只是单纯有灰尘跑进鼻子里而已吧。「更重要的是……好热啊!」勇斗皱著眉,以手掌为自己搧风。时值盛夏,围绕著周身的闷热空气,令人相当不愉快。「最近确实变得很热呢。」「差不多快到中午了,休息一下吧。」「是,我也觉得该休息了。」菲丽希亚点头,向帐篷外的士兵发号施令。勇斗率领的《钢》军,正从《虎》的族都迦斯特洛普尼尔朝《绢》的族都乌特迦进军。同时,勇斗也很在意《炎》的动向。虽然很想尽早拿下《绢》,但是硬逼部队在这种高温中急行军,士兵因此累倒的话,就本末倒置了。欲速则不达。「休息时打扰了,父亲大人。」勇斗走下马车,伸著懒腰,活动坐到紧绷的筋骨时,身后传来吉可露妮的声音。吉可露妮率领的亲卫骑兵团(穆思裴尔),是攸格多拉西尔罕见的骑兵部队。勇斗利用骑兵团的机动性,在行军时,让骑兵团在主力部队前方开路索敌。她应该是来报告结果的吧。勇斗如此心想,回过头,接著瞪大眼睛。「咦!?露妮!?你怎么了!?」「什么?哦,这个吗?」吉可露妮先是露出不解之色,又随即苦笑了起来,轻抚额头上的绷带。表情中不见紧张,倒是有种自虐的感觉。「这是我和希尔德训练时弄伤的。身为亲卫骑兵团(穆思裴尔)长,实在汗颜。」「伤、伤势严重吗!?」「不,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好。呼~我可是差点吓死了哦。还以为是被敌人攻击,害你受伤呢。」勇斗大大松了口气。假如敌人强到足以使《钢》的第一勇者吉可露妮受伤,那就太可怕了。既然知道不是,会脱力也是当然的。「关于这点,请父亲大人放心,这附近没有任何敌人的踪影。」「是吗?那就好。不过还是别让我太担心哦,虽然我也知道训练很重要。」勇斗苦笑道。对他来说,吉可露妮不只是誓杯上的义女而已。是打从勇斗来到攸格多拉西尔起,就与他交往至今的重要家人。尽管一开始两人处得很不好,但是勇斗成为宗主之后,吉可露妮就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不但是勇斗的得力助手,也是一心仰慕他的女性。尽管明白这是身为武人的吉可露妮的生活方式,但是每次都不得不将她派往最危险的战场,勇斗心里其实并不好受。所以,在看到她受伤时,才会有种心跳停止的感觉。到目前为止,勇斗已经失去太多重要的人了。虽然说战争就是如此无奈的事,但他还是不想失去更多亲人。「真是非常抱歉。不过这伤真的不严重,请父亲大人放心。」「是吗?那就……嗯?等一下露妮!你的右手不是受伤了吗!?」勇斗想起重要的事,大声叫道。额头的伤太有冲击性了,使他差点忘记吉可露妮右手受伤的事。现在的吉可露妮,应该没办法拿武器才对。假如是锻炼体力,就无话可说,但实战练习的话……「是的,所以现在是以左手拿武器练习。不过果然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活动呢。」「因为不是惯用手嘛。」见吉可露妮恨恨地瞪著自己的左手,勇斗不由得苦笑。但是同时,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吉可露妮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名震攸格多拉西尔的勇者,绝对不只是因为符文之力的缘故。是因为她总是不辞劳苦,夙夜匪懈地锻炼自己,才能达到目前的成就。不论多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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