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卸下全身力量深深靠在沙发背上。想象着全身的血液集中到大脑并深呼吸了一次。在脑海中下达命令,将意识切换到“I-Brain中的自己”。(全系统,以非战斗状态启动)世界以眼前的一点为中心反转,被黑暗覆盖的视野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视窗。每一个都有成年人身高左右大小的“窗口”十几二十重地包围在鍊周围,仿佛在等待命令似的缓缓流入黑暗。好嘞……(全资料排列完成。开始解析)在意识中轻声说了一句,瞬间周围的窗口一齐开始活动。大量文字列和算式如同瀑布一般从窗口倾泻而下,又像是从水面反弹起来的水滴,化作光球飞入另外的窗口。想象中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一颗一颗光球都是足以匹敌一台通常终端份记忆容量的数据集合。其中巨细无遗地记录着前日在CITY伦敦的战斗记录。差不多可以了吧?(“能力创生”开始)解析进行到一定程度之后,作业转移到了下一阶段。手指向眼前的一扇窗口,然后从右向左挥手。被指向的窗口一边散发着光辉一边在假象空间中滑动,就这样一角装上另外的窗口后合为一体。另一只手同时操作其他窗口,组合到一起的两扇窗口果然也同样组合到一起。一扇,一扇,又一扇。无数窗口汇集到一起,最终形成一个由情报构成的几何学形状的物体。嗯……感觉还不错。上一次制作还是从骑士的能力复制而来的“世界面变换Demon”,像这样创作新的能力还真是久违了。心情渐渐变得兴奋起来,甚至忘了这里是I-Brain中的假象空间而哼唱起来。像在跳舞似的每次挥舞手臂,都会有窗口互相重叠到一起同时周围缠绕起光芒组成的丝带……(错误。演算速度不足。程序被废弃。“能力创生”强制结束)“哎呀?”突然表示出来的通知为心海,成长为多面体形状的“窗口”接合体化作细小的碎片四散开来。意识回归到“现实世界的自己”体内,熟悉的餐厅模样出现在视野当中。四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米色壁纸,铺设在地板上的浅粉色地毯,摆在正中央的木纹桌子和配套的四把椅子。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紧紧注视着携带终端画面的爱德抬起头来。“失败?”“嗯……似乎是呢。”夹杂着苦笑地挠了挠脸颊,调出I-Brain的记录后一下子就理解了。“由于制作不可能启动的程序导致错误”。通过战斗记录复制了黑兹——菲娅从芳美那得到的情报中似乎是这个名字——那个男人的能力,到这个阶段位置还没有问题,但是凭鍊的演算速度无论如何都无法启动的那个程序似乎被I-Brain判断为“没用的数据”之后自动消除了。“启动所必需的演算速度为菲娅的六百倍……也就是说,是我的三千倍——?”简直难以置信。厉害到这种程度的话,就已经超出惊讶的范畴而感到佩服了。从普通魔法士的平均值来考虑,鍊应该也算得上“相当快”的那一类了,那个名叫黑兹的人的能力根本就超出了“高低”的次元,已经是异常了。“几乎全都是演算单元的I-Brain吗?”通常情况下,决定魔法士特性是“骑士”还是“人形使”,又或者是“光使者”的根据是“记录在生来所具有的记忆领域中的程序种类”,但是世界上时不时会出现那种无法套用在通常分类下的,“性质从根本上和普通I-Brain不同”的魔法士。从菲娅的情况来说,那就是“临时记忆领域容量大得能够完全容纳数名其他魔法士的情报”,而黑兹的情况似乎是“原本应该是记忆领域的部分几乎都被演算单元取代”。和那种魔法士战斗很困难。无法摸清对手能力就意味着无法设计作战方案。“啊……要这么说的话最狡猾的是我才对啊。”鍊平时使用的“拉普拉斯”和“麦克斯韦”等等战斗用程序实际上都不是与生俱来的。虽然鍊自己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根据从哥哥真昼那里听来的解释,自己似乎没有被写入其他任何魔法士在遗传因子构成阶段必定会被赋予的“使用魔法的程序”,而是以完全空白的状态诞生出来的。而说到这样的自己为何能够使用魔法,秘密就在于“I-Brain”的特性。通常,I-Brain的能力取决于作成时写入中枢领域的基本程序无法更改,但是鍊的I-Brain是“中枢领域全部可以后天改写”的,用真昼的话来说就是“荒谬”的东西,拜此之赐,鍊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自由获得能力,还可以对程序进行改良。当然也是有缺点的。说到底这不过是把不属于自己的能力强行写入中枢,令其“假想性地”使用,每种能力和天生拥有该能力的魔法士比起来无论怎样都会发生劣化。之所以能启动复数程序只是因为“各个程序比对应专门魔法士的原版要小很多”而已,也就是说,单单使用能力正面对抗的情况下,鍊无法胜过任何人。但是取而代之的,这副I-Brain被赋予了通常情况下不可能实现的海量可选项。如果是力量上无法取胜的对手,那么就凭借速度捉弄。如果速度上无法超过对手,就从手段上压制。面对拉开距离战斗的对手就近身肉搏,面对冲入近身战斗的对手就拉开距离,面对物理手段无能为力的对手就从情报之海发起攻击,面对从情报一侧难以下手的对手就用物理手段制服——在魔法士的战斗中,“选项的多少”时不时能够超越“单纯的能力优劣”。“这种事先放一边……”鍊从沙发上弹起身走到桌子边。“你那边情况如何?想到什么好的作战方案了吗?”爱德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便携终端,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串表示战斗模拟失败的信息。“唔……”手抵住额头呻吟了一声,爱德也模仿着唔了一声。最近的爱德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模仿鍊的一举一动。尽管表情完全没有变化这一点上还是一如既往,然而和三周前最初相遇的时候还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被他的小动作逗了一笑,不过很快又收起笑容再次展开思考。为了再次和那位名叫黑兹的男人展开战斗而推敲作战方案,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效的手段。自己一方的速度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对方预测速度的事实,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得到了充分了解。按照通常情况来考虑的话,同时使用大量招数让对方即使能够预测也无法应对应该就是最佳的对抗手段了,然而现状无法采用这种方案。自己的“麦克斯韦”和爱德的“GhostHack”——无论哪边对上情报解体都极端吃亏。既然无法从自己这边主动出击,那就只剩下拖入持久战等待对方出现失误这一条路了。真希望至少能再有一招,一种对方所不知道的选项。“即使能预测却无法回避的攻击……吗?”“——在说什么事?”“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转过头。将黑色长发编成三股辫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背后。她把放有红茶茶壶和四个茶杯的托盘放到桌子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摸了摸爱德的头,在鍊加以制止之前看向爱德手边的终端。“啊——!又在考虑不好的事情了!”大概是被尖锐的声音吓到了,爱德的身体缩成一团。“什么不好的事情……”反射型想要提出反驳的瞬间,“芳美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随着这句话菲娅走进餐厅。她先是一脸不可思议地顺次看了看三个人,然后也走到桌前,同样没给鍊任何加以阻止的机会就看向便携终端。“鍊……这是……”“不,不是的!这个是,所以说……”“没有什么不是”,芳美激动的声音打断鍊的反驳,“真是的!明明我都那么强调,为了让大家能够不战斗就解决事件,就交给我来处理了嘛!”本应该作为俘虏遭到监禁的芳美之所以理所当然一般地出现在这个地方,当然是有正当理由的。一周前,十月十八日。芳美突然把鍊叫到自己被监禁的房间里,宣称“我去试着摆脱黑兹和老师,让他们和爱德好好谈谈关于世界树的事情”。从爱德不知为何站在她身边的情况来考虑,大概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少女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可以由菲娅来保证,如果能够通过谈话来解决,那么站在鍊的立场来说也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也不能就这样简单的一句“好啊,那就这样吧”来点头答应。说服,那就意味着接下来不得不由自己一方主动和伦敦自治军接触,而且说到底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靠说服能解决的。即使能够说服那两个人,也不认为CITY自治政府就会采取相应的行动。陷入苦恼的鍊提出了条件——不如说,在芳美低头请求和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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