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翻译:riikin如果血量不多的话,用舌头舔去手指上的血液是最好的办法。若用布擦,事后还要拿去扔掉。无人的小巷里——月光见缝插针地投洒在砖瓦墙壁的缝隙之间。他朝下俯看男人的尸体,静静地独语。“看来你知道我是谁,都怪我太出名了。”不知他是否是在和尸体对话。从男人尸体的位置看去,他的脸背光看不清楚。对于一个取走自己性命的人,就算能够看清,带来的也只能是噩梦——不过这对死人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站在原地。此人一身黑衣,黑斗篷——再加黑头发。全是黑的……但他的身体轮廓和周围黑暗的分界线却十分清晰。他的生命力源源不绝……这是谁都无法压制的,压倒性的力量。压倒性的力量——“没错。”就如同尸体给予了他这样的评价,他点点头做出赞同。“谁都无法阻止我。她对我下达了命令。‘她’是唯一的——只要有她一句话在,我就绝不会停手。”这些话,已经不像自言自语,而是和咒语一样了。是他给自己定下的,魔语。倒在地上的尸体是一位老人,满头白发,身着漆黑的道袍。出血量非常之少,但已经死亡却是事实。若是被路过的人看见了,只会以为这个老人躺在地上睡着了——或许他会讶异为何这样一位高等身份的人会选择睡在小巷子里。老人胸前挂有一条银质的吊坠。吊坠上是一只缠绕在剑上的一脚龙纹章。看着这些,杀手静静地说:“死神就算在世界迎来黄昏时也不会止步。绝不会……”他中断说话,手在自己的胸前把玩,纤细的手上缠着一根链子。那也是一个银质吊坠。〈牙之塔〉的魔术士证明,龙形纹章的项链。在他的肩膀,用来固定斗篷的金属上,也有同样的纹章。他低声说了一句,真愚蠢。然后从项链中抽出手,轻轻按在自己的下腹部,恍然间……像梦醒般地说:“大概是刚才舔了血,现在好想吐。”接着他离开了。只在小巷里留下一具尸体,以及……一句最后的自语。“正如你所说。我就是基利朗谢洛。”◆ ◇ ◆ ◇ ◆……回想起来,他就像是弟弟一样的存在。或者换个说法,在四面为敌的〈塔〉里,同在一个教室的学生,彼此之间就像家人一样。这不是什么怪事——〈牙之塔〉里的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大陆黑魔术士的最高峰〈牙之塔〉,加上见习生,黑魔术士的总数能达到数千人之多——就算是同在一个教室的『家人』,也不能保证都是自已人。被睡魔侵扰的眼皮有千斤重,她闭上眼,用手撑住头,疲累——或者说无奈地——叹气。随着叹息,手指从脸上垂下,碰到穿在身上的黑长袍下摆。身着这件漆黑长袍意味着在〈塔〉里的地位仅次于教师。这是不允许任何过失和踌躇的唯一颜色,浑然一体的黑暗之色——但她所知道的那个少年是这样称呼的——生锈的钢铁色。从某种意义上看,这么说一点也没错。以她现在的立场来说更是如此。她带点自嘲地思索着,第二次叹气,这次是真的累了。长长的黑发从肩膀一直流泻至背上,她瞅了瞅,有意把脊背伸了伸。她坐在一张旧木椅上,椅子总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她抱怨了一句,真吵。带着几分发泄的心情。心情越变越糟——实在受不了。墙上没窗户,桌子粗糙难受,当然还有发出噪音的椅子。最感到不爽的,是这个不宽敞的小屋里的壁挂式钟表,生锈的钟摆一直传出微弱的叽叽声。若是平时可能不会去注意,但处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时就会觉得很刺耳。要是能有个人说说话就好了——虽然她这样想,不过房间里除她没有别人。在百无聊赖中,她自说自语。“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这时背后突然响起应答。“……真抱歉。”她就像没睡醒般,半睁开眼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还没看到对方,就开口说:“你明知道我很讨厌这个休息室,还让我在这里等了半小时吗?”“说实话,我趴在窗口观察了你一阵子,蒂西。”“观察吗……你这种人有时就是会干这种蠢事。”她——名叫蒂西的女性转过身子,将椅背抱住。她抬起头,和一个身材壮硕的高个男人视线相对。男人严肃的脸色使他看上去面相显老,但实际上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实际年龄她不得而知。留长的黑发在后颈部位扎起来这一点和那个男人相同,那张总是不动如山的铁脸皮更是如出一辙。关于这些,他只会说是偶然,但推测一下,可以想象是一种恶趣味的模仿。他身穿的长袍和她的在颜色上别无二致,只在衣边处加了两道银色的线。这种设计和教师的制服相同,但他不是教师,只是个教师代理。(总是没人去注意这点……特别是他本人。)她心里边说着,边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装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等他坐在自己的正对面之后,才开口说:“然后呢,通过你的观察,我身上有什么异常吗?”“没有。”这就是他的全部回答。她不想再这样扯皮了,耸耸肩膀说:“那找我有什么事?福瑞迪。你要是还是说『没有』的话,我就——”“你想说『我就要好好和你算算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这笔账了』吗?”男性——福瑞迪·白金汉就像抢答一样飞速做出回应。她听完,皱起眉头。“不要这么随便地解读人心,这句话我说了多少次?”“自身的能力应该得到活用才对。”“那不活用又能怎样呢?”“现在你所想的,就是我的答案。对……就会变成他那样。”即便说出这样的话,白金汉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她在一瞬间觉得非常生气。不过自制之后,她没有怒吼,反倒是很冷静地说:“过于强大的能力导致自身的毁灭,这种事你考虑过吗?”白金汉就像听了句笑话那样歪起嘴角。“你是在说我们吗?这种说法就像是在从根本上否定魔术的存在一样啊。”“你懂什么。关于训练的意义,我很清楚。全都是为了对强力的魔术加以控制,我们才做好死的觉悟在这个〈塔〉里接受训练的。为了制御魔术,而不是增强。”“不过从结果来看,你的魔术还是增强了,蒂西——人称死之绝叫(kiiningu)。”“我说,能不能停止这种汉字加英文的叫法啊——就好像在后台互相炫耀绝活一样,太难看了。”“如果能制造效果,那虚张声势也是必要的,蒂西——”“也不要再叫我蒂西这个名字了。”“那就,蕾缇鑫。我们可以步入正题了吧?”“也好。”她,蕾缇鑫随意地挥挥手表示同意。与其说步入正题,倒不如说她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但事实证明,这次的情况令蕾缇鑫觉得十分不正常。壁挂时钟的钟摆叽叽作响,听上去就像有谁发出的垂死尖叫。福瑞迪·白金汉——〈牙之塔〉查尔德曼教室年轻的教室长,他短促而又淡然地说:“他出现了。”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