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对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而言,伦敦有着强烈的外地(Away)印象。她的家系——阿尼姆斯菲亚,本就不在都市而是在高地、山脉处建造地盘。虽也有时会下山,像这样与伦敦时钟塔本部进行接触,但不合时宜的感觉终究挥之不去。无论是太多的人、太过密集的建筑物,还是一整天时间的骑马乘车,对她而言都没有一丝熟悉的要素。不过,要说对老家有没有亲近感,那也是不存在的。现当主父亲马里斯比利几乎不会离开自己的工房,其结果,在一年中他们只会见面几次。所以,从她的视角看,人就是孤独的生物。因为被选为了魔术师,孤高孤立自是理所应当。应当要接受这一切。父亲对自己不抱有一丝期待这件事,只要这样活下去,说不定几时也能倾覆。啊啊,与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的深入接触,也是因为她和自己的立场很相近,结果就让自己产生了浅薄的想法。这种单薄的共感,明知在时钟塔是完全派不上用场的,但还是无法抵抗想再说一点、再说一点话的欲求。(……所以)少女想到。斯莱被袭击一事,也给予了他不小的冲击。(……发生了什么?)她,也曾与Dr.哈特雷斯遭遇过。在那魔眼搜集列车(Rail Zeppelin)上,那位魔术师召唤了Servant、启动宝具时,她也在场。若是用那个宝具,蹂躏一个学术都市是轻而易举的吧。然而,却想不出那个魔术师在这个时间点袭击斯莱的理由。自然,奥尔加玛丽并不清楚哈特雷斯的目的。但要使用Servant进行袭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然而他却在冠位决议(Grand Roll)前夕这个时间点现身,究竟有何种动机(Whydunit)。(……父亲的话,会知道吗?)马里斯比利曾经有过对哈特雷斯个人的委托。而且那还是调查第四次圣杯战争,这种旁人无法胜任的工作。只是作为单纯见过面的魔术师、又或是因为诞生于主要学科学部长之间的微妙关联性,两人间结下过何种特殊关系是很明确的。又或是。又或是——虽然不想这样考虑——直至今日仍有着联系,奥尔加玛丽也有过这种想象。像现在将自己作为君主(Lord)的代理派遣一事,会不会也是父亲和哈特雷斯的一个策略呢,这样的怀疑消之不去。「怎么了吗?」突然有声音传来。以温柔的笑容看向这边。不过,这笑容中渗透着很符合时钟塔的毒液。奥尔加玛丽并没有愚蠢到会看漏那眼镜底部轻轻隐藏着的感情。虽说看漏的话人生会比较简单。「没什么。只是在稍稍发呆。」「这样吗。要保重身体啊,奥尔加玛丽大人」化野菱理,平稳地说道。身着极东民族服装的,乃是那魔眼搜集列车(Rail Zeppelin)上见过面的女魔术师。方才,奥尔加玛丽从她那里,知悉了斯莱被袭击的事实。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口中擅自地选出了这样的话语。「法政科的人都像您这样吗?」「您感兴趣吗?嗯嗯,毕竟奥尔加玛丽大人成为我后辈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嘛」涂抹着鲜艳红色的嘴唇,加深了笑容。「很遗憾的是我也不清楚,我是作为诺利吉的养子而被推荐的,与普通的学生稍有不同。在后辈中也有靠家中积攒的钱财镀金进来的孩子,但他的性质也称不上是多数派吧。呵呵,您要是来的话,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学生的」在时钟塔也算有力家族的后继者的话,高几率都会选择一次法政科。想知悉时钟塔是以怎样想法建成的,进入法政科是最快捷的。所以想靠镀金靠钱财进去的人并不少见,但加上一句并非多数派,恐怕是为了这位后辈的个性成长吧。伦敦的一角。身处建立于郊外森林中的别墅。另一人,如枯木般消瘦的老人,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他正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在胸前、手指上都戴着几多宝石,但与其称之奢华、更像是宝石缠身的尸体般,不禁给人留下这样深刻寂寞印象的老人。君主·尤利菲斯——路菲勒乌斯·娜泽莱·尤利菲斯。在贵族主义中,以身为极其古老的保守派而为人所知的君主,正是这位老人。抬起空虚的眼瞳,路菲勒乌斯说道。「退下……法政科的狗」「那可真是遗憾。本以为还尚未被降灵科(Eulyphis)讨厌呢」「巴瑟梅罗乃是……吾等之王。……这虽亘古不变,但也没有喜欢法政科的理由。……境界记录带(Ghost Liner)之流……明知有这种存在、却仍缄口不言」「作为担当,是有守密义务的」简单地回答后,菱理取出盖着封蜡的信。「按照吩咐,予您此信」说完,女魔术师离开了。过了一会,老人的视线移动,信随之慢慢浮起。此乃Poltergeist现象。比起亲自动手,让周围的灵体行动更快,这正源自于老人继承的魔术刻印。又或是几多宝石中的一枚运行着作为魔术礼装的机能,但奥尔加玛丽没法认清到那种程度。对一瞥内容后、作出露骨咂舌动作的路菲勒乌斯,少女问道。「Mr.路菲勒乌斯。信上写了什么?」「藉先代巴瑟梅罗之名……阿尔比昂的再开发……阻止它……此般。哼,理所当然的事情……来确认了吗……」老人以嘶哑的声音说道。「所谓先代……才是关键。这次……有着无法阻止特兰贝利奥的可能性……若是先代的指示、便不会伤及巴瑟梅罗之名……。啊啊,今代是与生俱来……作为魔术师是完成的。话虽如此……在她长大前就让出君主之座的必要……分明是没有的……那家伙却早早地让与了……」露出那不齐的牙齿,轻声嘀咕道。「虽有预测到……会发生这种事……。莫非还有别的理由……」巴瑟梅罗乃是贵族主义·第一位之名。除却几乎不会现身的院长,在事实上立于时钟塔的顶端、统率着法政科的家系。果然,纵是不直接出席冠位决议(Grand Roll),也并未将之完全无视。过了一会,「应当阻止阿尔比昂的再开发吗」奥尔加玛丽问道。「没有如特兰贝利奥所主张的那样,再开发会给魔术世界带来更大恩惠的可能性吗」「你会错意了……天体科(Animusphere)的小姑娘……。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用可怕的眼神瞪着少女,老人说道。「我们反而没有行动的必要。……根据特兰贝利奥的主张……无论会不会给魔术世界带来恩惠……可至者终将至……不可至者终不至……到最后仅是这样的事情罢了……」能断定仅是这样的事情,正因身为贵族主义的君主。选民主义的权化。除却与生俱来的被选中者外决然无需的穷途末路。恐怕,这正是魔术师的本质。纵是民主主义,也只是将选别缓和化了,大同小异。蔓延于魔术世界的,终究只有那过于根深蒂固的差别对待和超人幻想,以及为大多数人类所疏远的被虐意识。恐怕,直至世界终结,这种意识都不会变。「接下来,就要看现代魔术科的毛头小子了……」看着老人苦涩地说道,奥尔加玛丽不禁插话。「但是,在我们之后也还会有魔术师。为了那些未来的人们,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魔术世界整体的变化呢。路菲勒乌斯大人也有布拉姆大人在吧」「呵呵……布拉姆的事吗」路菲勒乌斯低笑道。布拉姆乃是路菲勒乌斯的儿子,被相中成为君主·尤利菲斯后继者之人。「我说过了……可至者终将至。布拉姆也是一样的。……仅是如此罢了。为此的堆砌,有吾等即可……若可至终将至。若不可至终不至……啊啊,比他死去的妹妹要好些吧」「……是在说,索拉乌小姐吗」「对那个埃尔梅罗也说过了……索拉乌怎样都行……。那终究只是个备用的后继者……儿子平安地长大,无法成为后继者的时点……索拉乌的工作就已经结束了……」「…………」十年前,矿石科(Kishur)的君主,先代埃尔梅罗应当会与路菲勒乌斯的女儿结婚。那正是统整并非齐心协力的贵族主义,简直是会成为齿轮的事件。虽不过是至今为止出现过数次的政略结婚,但也应当会大幅涂改现代的魔术世界。然而,却没有事成。奥尔加玛丽也只是知道结果。「……凯尼斯还是很可惜的……虽说我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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