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能施展魔法──过去应该也有人抱持这样的疑问。有人宣称这是神的恩宠。有人则认为这是世界原本就具备的歪曲之处,同时也有人认为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但始终没有人抵达真相。唯一为人所知的只有自古流传的咏唱以及咏唱造成的结果。拥有强大魔力的人经历训练后,执行特定的既定仪式而显现的强大力量。那股力量协助人们生活,推动文明发展,同时更是战场上夺走无数性命的暴力。在这个当下,远离人烟的森林中一名魔术师正要行使魔法的力量。「狰狞赤红是为诞生于烈焰轨迹的古龙气息────!接招吧!炼狱烈焰!」身穿蓝色长袍的男人口中连绵吐出的言语唤起了烈焰的漩涡。转眼间眼前景物全染上红色。方才毫无半点火星的森林中,转瞬间便出现一片彷佛灼热地狱般的恐怖情景。「得手了吗?」「不晓得!但是正面接下那道火焰,不可能还能平安无事!」看著烈焰造成的情景,两名男人交谈著。其中一人是唤来烈焰的蓝袍男人,另一名则是穿著厚质皮甲的男人。映在两人眼中的是一片苍郁的树林,以及树林中突兀出现的焦黑空间。受蓝袍男人唤来的烈焰灼烧,只剩下几棵焦黑的树干矗立。在余烬依旧散发著热量的空间中不剩一丝绿意。若被那般烈焰灼烧,人类肯定撑不了多久。本来应该会有一个皮肤炭化的人倒在那儿才对,然而这片小小公园大小的余烬之中并没有发现到类似的形影。「快找!」蓝袍男人吼道。战斗还没有结束。认知到这一点,男人们绷紧了表情,提高戒备开始扫视周遭。男人们恐怕也很明白,一个大意就会轮到自己变成猎物。「太慢了。」彷佛吐露无聊心情般的说话声响起。下一个瞬间,身穿皮甲的男人从背后遭到袭击。男人立刻转身向后以手中的阔剑成功招架了那攻击,这一连串动作都出自他平日不懈的锻炼。比思考更早开始奔驰的剑身,挡下了敌人砍向自己的一击,金属互相碰撞的高亢声响在森林中响起。反射地挡下对方攻击后,男人定睛看向眼前的敌手,因为惊愕而瞪大双眼。男人视线所向之处──没有半个人影。但是敌人刚才对他攻击的证明──那把短剑──确实存在于眼前。而且现在这个瞬间依然挟带强劲力道不断压向男人的阔剑。「这是,剑魔术──!」虽然目标的情报已经在事先得知,但耳闻的谣传和实际亲眼见证完全是两回事。剑脱离人的手自由飞舞在空中,无情屠戮活人。这般荒诞无稽的故事,听者大多数只会嗤之以鼻不当一回事吧。男人们直到刚才也同样半信半疑。但是在现在这个瞬间,他们理解到委托人给的情报毫无疑问是事实。「啧!好快!」短剑飞舞在空中。不让皮甲男有喘息的空档,短剑以惊人的速度从左右连连杀来,男人马上就落入只能勉强招架的窘境。「卑鄙的家伙!有种就现身!」看著伙伴陷入危险,蓝袍男人大吼。「卑鄙?哼,突然就放火想烧死人的你有资格讲我?」那声音冷笑道。「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现身让你瞧瞧吧。」这句话传来后,一名男人自炭化的树干后方现身。身材中等,黑眼黑发的常见容貌。若去掉绑在额头的那条紫罗兰色头带,在市井人潮往来中,眼前的少年恐怕一瞬间就会让人找不著。他身穿的是下襬稍微偏短的紫藤色长袍。一眼看上去像个魔术师的轻便装备,但不知为何腰间的腰带却挂著一柄阔剑。另一方面,魔术师必然随身携带的手杖等道具则一项也找不到。「还真的乖乖出来了啊!」蓝袍男子举起手杖立刻开始咏唱。他大概是打算趁著皮甲男受到短剑攻击时解决少年吧。在他用魔术控制短剑飞行的同时,肯定没办法使用其他魔法。「接招!」简短的咏唱后,蓝袍男子放出魔法火球。双手大的烈焰火球朝著手杖所指的少年位置无声飞去。正用魔法控制短剑的少年,无法分神咏唱防御的魔法。就算想闪躲,火球的速度也相当快。平日欠缺精实锻炼的魔术师恐怕根本无法立刻闪躲吧。「得手了!」蓝袍男子确信自己夺得胜利,但在下一个瞬间立刻因为不可置信的景象哑口无言。在火球命中前,只见身穿紫袍的少年轻轻挥手,男人击出的火球便凭空消散。「怎、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那情景蓝袍男人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当下,少年操纵的短剑依旧灵巧地追杀著他的伙伴。反过来说,既然他正在控制短剑,理应无法施展其他魔法。然而蓝袍男子射出的火球却消失了。不,该说是被抹消了。「没做什么特别的啊。」与惊惶不已的蓝袍男人相反,少年无所谓地说道。「哎,怎样都没差吧。」少年兴趣索然般呢喃说著,将视线转向男子的瞬间,一把短剑从背后贯穿了蓝袍男子的胸膛。「啊……为什么……?……嘎!」蓝袍男人先看向现在依然与短剑交战的伙伴,紧接著又低头看向从自己胸口长出的剑锋。盈满于肺部的鲜血逆流至喉咙涌出。「第……第二……把?」大概是从没想过少年能同时操纵两把短剑吧,短剑贯穿了蓝袍男子毫无防备的身躯,震惊的表情凝固在倒地的男人脸上。「喂!喂!振作点!」就算伙伴出声呼唤也没回应。自蓝袍男人身躯抽出的短剑调头杀向皮甲男。光是要抵御一把短剑就已经耗尽全力,若再加上一把,他当然难以支撑下去。「可恶!」皮甲男顿时理解了情势不利而转身。舍弃伙伴拔腿就逃也是一个选项。在这状况下也可说是最确实的选择。从战斗开始直到这个瞬间,战斗的主导权都握在少年手中。他终于理解到那代表敌我之间压倒性的实力差距。但现在才理解已经太迟了。他们应该要在袭击少年之前发现,对他们而言最佳的选项唯有「不与少年为敌」。事到如今就算转身逃跑,对方也不一定会放他一条生路。少年操纵的两把短剑灵巧穿梭在树林间追逐男人。那情景彷佛一对肉食野兽在狩猎拚命逃窜的草食动物。短剑转眼间就追上皮甲男,从他背后发动攻击。就在男人的性命即将断绝的瞬间,突然间杀意从少年头顶上坠落。「反正不过是魔术师。只要拉近距离──!」在战斗开始前就躲在树上的同伙看准了时机纵身跳下。少年操纵的两把短剑已经追著皮甲男飞离此处。更重要的是未修习任何防身术的魔术师没有任何手段能抵御在极近距离劈向自己的剑刃。尽管己方的魔术师已经丧命,另一人被逼入绝境,男人依然屏息等候这大好时机投身赌局。几乎等同眨眼的短短一瞬间。魔术师肯定无论如何都无法反应过来──深信胜利已经落入掌中的男人发现事与愿违。「任由杀气这样外放,该不会你以为那样就算躲起来了?」映在男人眼帘之中,少年拔出阔剑招架来自头顶方向的一击。「究、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从未料想过这一击会被对方挡下,他睁大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走调的惊呼声也表现出他的讶异。因为男人甚至没看见少年何时拔剑。「啧!不过在这种距离下区区魔术师又能怎样!就算懂得剑魔术,只要在这距离就是我赢了!」话一说完,男人便接连挥出手中剑刃。而且那绝非胡乱出剑,男人身怀牙刀流传授了一切的本事,灵巧的剑技过去已经葬送数名知名佣兵,平凡剑士无法轻易与之抗衡。更别说是武术方面等同门外汉的魔术师,根本无从抵御。照理而言,应是如此。然而──「好强……!」男人不禁呢喃说道。横向劈斩、自肩膀斜砍、比拚力道、快速连击,再加上扰乱节奏的快刀与迷惑对手的假动作,男人使出了多年锻炼的牙刀流绝活。但少年不慌不忙地一一化解攻势。「你是什么人!」男人渐渐显得焦急。彼此交手后终于明白少年的身手,再加上自己置身的立场与恐惧。面对把自己的全力攻击当作儿戏的少年,男人感觉到冷汗滑过背脊。「魔术师……怎么可能练成这样的身手……!」对著停止攻击的男人,少年像是要转守为攻般举起了阔剑。「虽然对你解释也没意义──」掩不住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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