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与师傅,茫然地注视着那副光景。宛如,刚受到了轰炸般。道路上的建筑物粉碎,数块巨大的瓦砾刺进了地面。此绝非单纯的魔术导致,这点一目了然。单从破坏力来说,甚至能匹敌遍耀止境之枪(Rhongomyniad)吧。这里是斯莱,这叫人如何相信。虽然只是半年左右,但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学习的学舍,而今已近乎废墟。仿佛被蹂躏过后的战场。与我们所熟知的斯莱的共同点,只余下这伦敦近郊的冬季湿风了吧。「——是Faker、吗」师傅呻吟着,他的侧颜仿佛死者,「是Faker和哈特雷斯,干了、这个吗」一字一顿地,说着。注视着那踉跄的步伐,以及那仿佛想将碎裂的瓦砾一块块地粉碎般的表情,我按住胸口。这个人,是不是由玻璃制成的,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毕竟,他看上去仿佛会在下一个瞬间碎裂。向着这样的师傅,道路的旁侧传来了声音。「教授!」「弗拉特!」愉快地挥着手的弗拉特,慌忙跑到了师傅这边。对这总是带着麻烦出现,在教室中引起骚动的少年,或许师傅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各种各样的感情混杂交织,即使如此师傅也快速开口询问到。「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学生和讲师呢!」「那个,莱妮丝亲让我来完成学生的避难。去调查的斯芬和莱妮丝亲不清楚,其他学生和讲师大家都没事」「莱妮丝的、指示吗……!」正说着话时,「……哦哦,来了吗二世」薄薄的灰色头发,船锚式胡须。身穿皱褶的衬衫,像个和善老爷爷的人物,向师傅搭话道。夏尔丹翁。在师傅重整的埃尔梅罗教室中,自最初期伊始即一直担任着二级讲师的职责。「翁,您也没事吗」「哈哈哈。毕竟你嘱咐过要强化斯莱的防备嘛。设施内侧的人几乎没有受到伤害」夏尔丹翁的话语,令我瞠目。事前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为了对抗哈特雷斯,师傅也想尽了有用的策略吧。这次只是正好中了其中一个。但是,即便如此,师傅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放晴的意思。向夏尔丹翁颔首,边再次询问弗拉特。「那么,弗拉特。斯芬和莱妮丝去调查哪里了?」「那两个人……追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光,前往旧学舍了」因少年的回答,师傅用那死者般的表情,注视着旧校舍。师傅就那样迈起踉跄步伐,我慌忙想要制止他。「不行,师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能不去!那可是我的义妹和我的学生!」脸色铁青,即使如此也不会停下脚步。明明刚在那地下直面了伊斯坎达尔的召唤这种令人不想接受的事实,但师傅还是反抗着。恐惧、冲击、义务感混杂,恐怕已是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但沾染其身的生存方式仍驱动着他的身体。对着这样的师傅,传来另一个声音。「……呼姆,没想到你如此爱戴我,脸红得我快要喷出火来了,但遗憾的是,我并不在旧校舍」「莱妮丝小姐!」因为背后出现的少女,心脏差点骤停。「你好,格蕾」莱妮丝轻轻的挥着手。「哈哈哈。还是挺危险的呢,斯芬保护着我,总算是逃出来了。嗯,斯芬他在接受治疗,即是说两人都没事,所以安心吧」说完话的莱妮丝,轻声呻吟。因为我,紧紧地抱住了她。「等、等下格蕾」「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分外难耐地,我将额头放到少女的肩上。这不是幻觉什么的,传递过来的她的柔软与体温都令我如此开心。泪水弄脏了她的衣服,真是很抱歉,但在那个瞬间我根本没法顾虑这些。「那个,算了……」稍稍,话语堵塞了。「……抱歉」从莱妮丝那听到这词语,似乎是第一次。拍着我后背的,大概是她的手。那是温柔的、贴近着我情绪的手掌。「还有一位来客。是之前和兄长会过面的人」她用下巴示意到。我和师傅,都向那个人瞪大了眼睛。那快要崩塌的墙边,苍崎橙子斜靠着。就算被建筑物的阴影遮盖,那赤发还是如此明显。穿着暗蓝色的夹克,缓缓地注视着这边。好不容易压下惊愕,师傅颔首。「看来,必须得向您道谢了」「顺势而为罢了。没想到会遇上境界记录带呢」深深叹息着,橙子耸起肩。从她的样子来看,方才势必经历了一场交战。那么,就会变成单单的魔术师与那个Servant进行了五五开战斗这种情况。本即觉得她是个深不见底的女性(人),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只是,和你还有着伊泽路玛时的帐。来算账了。借你的那个还我吧」「是这边这个吧」稍作停顿,师傅从西装怀中,取出了烟草盒子。那是双貌塔伊泽路玛事件的最后,橙子放置在师傅这里的烟草,这下我也终于意识到了。「没想到你一直带着呀」「只是为不知何时的会面做好了准备。……不,先前见到的姿态,果然还是例外的吧」「真是周到」扬起嘴角,接过烟盒的橙子取出一支叼在嘴上。师傅递出点着的火柴,她吸入一口烟,仔细品味后吐了出来。「……啊啊,真糟糕」明明应该是在说味道,却感觉她在评价其他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化为废墟的斯莱升起了紫烟。师父也并未催促她。看她抽完了一支烟,才再次询问道。「发生了什么?」「啊啊,在旧校舍的地下」橙子轻轻地用靴子的前端敲打着地面。「在那,有着灵墓阿尔比昂」「哈……?」「已经关闭了。说是像彷徨的空间那也确实是像。是时间点紧凑、时间不规则的类型。特定到这个时期阿尔比昂不定空间的出现,Dr.哈特雷斯果然名不虚传。本打算让他一五一十全部招出来的,他却飞一般地逃到那边去了。真是的,让我做到那种份上,还能得胜而逃,这着棋真是厉害」橙子的话语,我甚至无法理解一半。不过,莱妮丝似乎也遇到了同样的现象,很不情愿地点着头。这是令她如此不想接受的异变吗。(那么,哈特雷斯是)为了前往阿尔比昂而是用了宝具,蹂躏了斯莱……?或许是这样。考虑到哈特雷斯乃是现代魔术科的元学部长,他就算是破坏掉宛如故乡的这个场所,也想要抵达灵墓。(……我不懂)我实感到,自己终究无法把握魔术师的思考。「无论如何,事已至此,要追上他只能使用那仅止四个的阿尔比昂正式入口。超出了现在的我的能力范畴」说着,橙子从怀中取出手提箱。戴上眼镜,同以前一样,她的话语变得轻柔起来。「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向师傅抛出疑问,眯起眼镜内侧的眼睛。「我……」话刚开头,师傅便难以启齿。手撑着额头,无力地摇晃着脑袋。「……我不知道」「师傅」因为那声音的虚幻,我不禁插嘴道。那简直像是,在下一瞬间就会凋零的花朵般。「自己该如何是好,我,已经不清楚了……」以那过于轻弱的声音,告白道。过了一会儿,看着这样的师傅,橙子宣告。「叫人扫兴的答案呢」不曾联想到这是戴着眼镜时她的应对,冰冷的话语。不,或许这才为之相衬吧。纵是藉戴上眼镜来改变对为人处世的态度,其本质也不会变。只是优先顺位稍稍变化的程度,她作为苍崎橙子所作出的结论不会动摇。亦即,对而今师傅的态度,无论哪方的苍崎橙子都会这样回答。纵是如此,看着无言以对的师傅,橙子继续到,「看到什么了?」「……作为方才的回礼,应该告诉您吧」听了师傅概略的讲述,橙子原来如此地附和道。「稍微超出预料了。被封印指定的卫宫的术式吗。嗯,有听说过」说是封印指定,那么应该在一时期是和橙子联名的。故而,对有着相同遭遇的魔术师的术式,大抵是知道其概要的。「您的话,自然是知道的。那么,就您所导出的答案,便会有所欠缺。亦即,Dr.哈特雷斯召唤出伊斯坎达尔又想做什么,欠缺这个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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