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对【我】而言。冠位决议(Grand·Role)这个词,有着与众不同的音色。因为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的命运,就是在那时被决定的。会议上,先代君主(Lord)凯尼斯的死亡究竟是多么严重的缺失被摊在了眼前。在那一天,埃尔梅罗派被拖下了长年治理着的矿石科(奇修亚),并经由多数表决被下达了必须寻找代理的决定。然后在第二次冠位决议(Grand·Role)召开之前,我被强行拥立为新君主(Lord)候补,因此被卷入了次数多到已经不愿再去回想的暗杀之中。而之所以能活下来,我觉得是多亏了当时管家的教育和自己相应的努力……不过归根到底,最后决定生死的终究还是幸运。所以,我才会盯上兄长。从以前开始,我就是他的粉丝。那个在义兄(凯尼斯)死去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生存下来的人。明明单论战斗力或者生存能力的话,他大概得在一众御主中争夺一下最后一名,但这个异端分子不仅莫名其妙地幸存了下来,之后还在不知不觉间接手了义兄的埃尔梅罗教室。通常来说,可能应该是会憎恨他的吧。根据记录,尽管没有以魔术师的身份直接战斗过,但他无疑也是义兄的敌人之一。除此之外,还有情报说就是他抢走了义兄的圣遗物。虽然因为打从记事之后就没见过几次面,所以我对义兄并没有太多的感想,不过按照我的一贯作风,应该会选择利用这些恩怨把他的骨髓都吸干才对。而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果然还是因为对他着了迷吧。区区一介——而且是在新世代(New Age)里也很一般的学生,却拥有着能在君主(Lord)死亡的情况下依然幸存的超凡幸运。如果能拉拢到这份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也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了,怀抱着这样一种劣质魔术般的想法,我命人把兄长绑到了自家的椅子上。“兄长也只参加过一次冠位决议(Grand·Role)吧。”“那时出席的君主(Lord),算上代理人也只有四人,刚刚满足会议规定的最少人数。君主(Lord)向来都懒得动啊。毫无疑问我应该算是在时钟塔遇见也没法拿去炫耀的君主(Lord)第一名吧。”“但大家也因此更亲近你,这不就抵消了吗。不过当然,格调和威严估计是不存在的吧?”看着板起脸的兄长,我感到十分满足。明明已经相处多年,却依然会展露出自卑的你实在是太可悲了,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我移开视线。现在我们正坐在君主·巴鲁叶雷塔派来的马车中。特兰贝利奥那些人准备的也是马车,不过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高级轿车。在什么场合派出怎样的领路人,实际上会根据双方的关系和立场清晰地传达出某些信息。而这一次,车夫那格外礼貌的态度正是“我们十分重视你们,能不能背叛贵族主义到我们这方来”的意思。对于这种讨人厌的传话方式,我总有一天要回敬他们一句真是有贵族风范。然后,再问问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魔术才让屁股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的。“不管怎么说,咱们这边还是情报不足啊。既然对面特地提前请我们过去,就只能以此为托词来收集情报了。接下来要根据调查组的成果决定。”我嗯嗯地点着头,同时试着向他提出另一个问题。“那么,调查组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兄长大人?”我的声音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可不要责备我哟,我的兄长。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对那个主意这么着迷。光是回想起来,脸上就会浮现出笑容,而且看到格蕾第一次见到那个的时候双眼闪亮的样子,我甚至还萌生出自己搞不好把这辈子该行的善都行完了这样不符合我风格的感想。兄长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长叹出一口气。“暂且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有弗拉特和斯芬在,就不能掉以轻心。”“呵呵呵。格蕾呢?”“她吗,【现在也和我一起在巴士上呢】。我们正在梳理哈特雷斯的情报。”哦哦,我的兄长回答我的时候一副痛苦的样子。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特里姆玛乌用她一如既往冷淡的表情注视着我们。2伦敦的巴士有着很长的历史,听说是这样。就算是像曾经的【我】一样没有在伦敦居住过的人,应该也都通过电影或电视剧等途径熟悉了那种矮胖矮胖的红色双层车(Double decker)吧。虽然这座城市本来是利用马车来进行运输的,但听说在二十世纪初汽车被导入之后,就一直和地铁一起承担着伦敦的交通运输工作,当初在和师父一起抵达伦敦时见到的据说是最近才开始启用的铰接客车(Bendy)着实吓了我一跳。那种将两辆车厢前后连接在一起的形式,看上去就感觉需要克服不少问题,不过相应的也说明了伦敦土著对巴士的喜爱吧。今天,我们也坐在其中一辆双层客车上。窗外,街边的风景伴随着均匀的引擎声向后逝去。有数量众多的博物馆和美术馆。有规矩地在车道上列队前进的自行车。每一样都愉快地与城市融为了一体。让我在不知不觉间看的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当然,这次之所以会选择乘坐巴士,就是为了躲避跟踪。被分别配给给师父的公务用车和私用车这次都没有使用,就连前往车站的时候我们都是分头行动,然后在巴士上集合的。斯芬解释说,那些狂热的学生粉不光是车种和车牌号,连轮胎的摩擦方式以及极其微小的细节都了如指掌,所以师父的车很容易成为魔术性探知的对象。言归正传,就在巴士的二层对这次的调查进行讨论的时候,那个单词出现了。“哈特雷斯的徒弟……?”“对,没错。”师父的声音肯定道。我的座位在巴士的最尾端,而弗拉特和斯芬则坐在我前面的那一排。虽然我们都压顶了声音,但因为强化了听觉,所以谈话并没有受到影响。当然,为了防止其他乘客听到,弗拉特还施加了伪装魔术。他说这样一来就算我们讨论一些危险的魔术话题,在周围的人耳中也会被变换为无关痛痒的学校生活之类的内容。我猜搞不好他平时在上课时也会使用这种魔术来享受,不过我也没有追究。咳咳,师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毕竟他原来是现代魔术科的学部长。只论接受过他指导的人可以说数不胜数。不过,能够断言为是徒弟这种关系的魔术师并不是很多。”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会是这样。算上旁听生的话,接受过师父指导的魔术师也非常多。但是,和他近距离接触过并能有所了解的学生应该很有限吧。再加上埃尔梅罗教室的正式学生这个限定的话,人数应该会更少才对。更何况,是当年吸引不到那么多人的现代魔术科。“虽然现代魔术科那边的记录被细致地删除了,但梅亚斯提亚的资料里还留着不少东西,虽说不对比来看就分辨不出来。再加上菱理透露给我的情报,已经成功掌握到五名徒弟的下落了。我希望你们能去他们的所在地找找看。”“好——嘞!”“……弗拉特,你尽量留在后方。斯芬,大致上的交涉就交给你了。必要的时候我会辅佐你的,所以尽管去追查与哈特雷斯有关的线索吧。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像这样让你们进行调查,但哈特雷斯的行动和冠位决议(Grand·Role)完全无关的可能性也还是存在的。”师父这样说着,但看样子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种说法。即使冠位决议(Grand·Role)是突发事件,也并不能说明它和迄今为止的案件毫无关联,这样的概率太小了。不,就算它们真的没有关联,也无疑都是师父需要面对的障碍。“我明白了。”说着,斯芬点了点头。“可是,老师【这副模样】不太好出面吧。”“呜……”师父顿时语塞。同时,坐在前面的弗拉特回过头来,再次看到了师父的样子,接着捂住了嘴。“噗、唔噗噗噗……!”“不准笑,弗拉特!你对老师太失礼了!”“可、可是嘛!教授这样子太符合BigBen☆LondonStar了!不过变成这样应该叫LittleBen☆LondonStar吧!啊,还是说该叫MetalBen☆LondonStar吗!”巴士的座位虽然是双人的,不过我的座位上只有我一个人。师父的声音,来自我的脚下。最关键的是,他的尺寸。“……女士。你没有笑我我很高兴,但你为什么要摆出这么一副苦恼的表情,鼻翼还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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