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伊原叶月我与早伊原树里的关系算什么呢。两人不再是伪装的恋人。也并非单纯的前后辈。我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词,若硬要说,那便是伙伴。好,定下来了。我和早伊原是伙伴关系。我找出了早伊原的真相,两人成为伙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在教室向来被避而远之。和辻浦闹出的事,其实对我不痛不痒。班上的人本就心存嫌弃,见我出了事,更是冷眼对待;那些亲近我的,比如原@home的成员们,也都纷纷变了脸,与我划清了界限。他们想必是觉得我晦气,不想再招惹了。下课铃响起,午休到了。浅田使来了眼色,我则轻轻地摇了摇头。兴许努力一下,我可以挽回与他们的友谊。可这没必要。建立在挽回之上的友谊,终究毫无意义。况且,今天我有约在身。我手捧着饭盒,走向教室门口,正好经过智世她们,不免多瞟了几眼。智世被一堆女生簇拥着,她的身旁是惠,御影则坐在边上。御影四季。她加入了@home,本来可以和心仪的浅田同台演出。然而乐器出了状况,她也丢失了上场的机会。当时我发誓,一定要帮她达成心愿,终究却无能为力。是我没帮上忙——不对,是我本就没有帮她的资格。毕业公演过后,我和御影没说过一句话,甚至眼神都没对上过。这个中的意味,我也猜着了八分。忽然,御影笑了。坐她旁边的是森兔纱。这两人坐在一起,愉快地说着话。森自那次之后,对御影很是上心。时常见到她俩走在一起。我离开了教室,直奔向学生会室。并非学生会准备室,而是学生会室。推开门,见到了前会长,早伊原叶月。「慢死了——」她无力地趴在桌上,一边脸蹭在桌面,面前摆着一个饭盒。「午休才过了五分钟。」「肚子饿和午休又没关系。」叶月前辈的肚子叫了。看来是饿坏了。「让你久等了,赶紧开吃吧。」我随口说了声「我开动了」,叶月前辈则正经地双手合掌,对着饭盒略微低头,低声念道「我开动了」。她和早伊原树里一样礼节周全,不愧是姐妹。叶月前辈是前学生会长,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两人经常一起工作。可突然有一天,叶月前辈明明离退任还差一个月,却宣布了辞职。我深入调查此事,结果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早伊原叶月竟然对我有意思。原来她是为了与我拉开距离,才执意要离开学生会。表白一事过后,我们二人之间蒙上了一层隔阂,原以为揭开早伊原树里的真相之后也不会好转,甚至可能愈加恶化。然而,自从了结完早伊原树里一事后,叶月前辈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在走廊碰面时,她也会如以前一般,爽朗地对我打招呼、聊聊话儿。她似乎变了。「怎么了?春一君。」是我邀请她一起吃午餐。因为我有件事想问。在与早伊原正面交锋之前。我没能帮上御影,陷入了绝望之中。此时,叶月前辈出现了,她一语道破了我的『体质』,并点醒了我——早伊原树里才是真正需要拯救的人。于是拯救御影四季的重担,便托付给了叶月前辈。「叶月前辈当时做了什么?」她停下了筷子,沉吟半刻后回道。「也没做什么啦。」「我好好奇。」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功而返,叶月前辈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我很好奇她如何办到。「我跟她说了那个啦。」「哪个?」「我劝她说——与广阔无垠的宇宙相比,你那丁点儿烦恼不值一提。」「……就这样?」见我满脸怀疑,她嗔怪了句「真拿你没办法」。「我跟她讲了自己的失恋经历。」我不由咽了下唾沫。应该考虑到她为何不肯直说。沉默了数秒,叶月前辈似乎回过神来,笑着解围道「你别这样啦」。「我没那么容易受伤,也没那么敏感脆弱。」「……是吗。」想必她又在逞强了,可我没敢去深究。「御影同学所渴望的,并非是与浅田君的同台表演。」「没这回事吧。御影真的很想和浅田一起表演。」「这倒也没错。确实,两人能共演是再好不过。可是,她对此并不执着。问题就在于此。」「不执著?」「对。」叶月前辈把小巧的饭盒吃了干净,合掌说了声「我吃饱了」。「御影同学渴求的,其实是理解与同情。」「同情……」「对,她想要的是别人一边抚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鼓励她。她所拥抱的正是孤独。」如此一说,我多少有些明白了。「先给她足够的同情,再去鼓励几句,这样就够了。我所做的也不过这些。」「可这样的话……」一根刺仍然梗在胸口。「什么都没解决呀?」叶月前辈点了点头,笑着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春一君果然会这么说」——她边笑边说,笑了半晌,才缓过气来,低语道。「世界上本来少有圆满解决。」「……不能这么说吧。」「唉,毕竟是春一君……有什么事,你都习惯强行去解决,所以才没多少实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这时需要的不是解决,而是坦然面对,收拾心情。」「……原来如此。」「走不通就要转弯。春一君却老想一个人另辟蹊径。普通人可不会这样的哟。」坦然面对,收拾心情。这话儿拐弯抹角的,指的实则是放弃。神奇的是,我并没有觉得是丧气话。「时间会抚平一切。暂时抛开烦恼,心情便会好转。御影同学也是这样。」我反刍着这番话,叶月前辈安慰道。「没事的,御影同学很感谢春一君。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介怀。」「感谢?怎么会……」我一开始夸下了海口,结果却帮不上忙,她又怎会感谢呢。「会的。她亲口说了。春一君对她那么亲切,她很开心。」「怎么会。」此时,我突然明白了。御影之所以避着我,不正是因为在「恢复期」吗。她是在收拾心情。「对。只有春一君想不开而已。」叶月前辈温柔地微笑着。○上九一色「御影同学?你又钻牛角尖咯。」放学后,我和上九一色留在学生会室,忙活着学校新活动的策划书。我若无其事地打听了下御影的近况,她无奈地抱怨了一句。「你还是老样子,该说你爱操心,还是敏感过头呢。」她放下了笔,抬起双手,耸了耸肩。上九一色惠。小学时我和她在一起。她那时形只影单,时常往图书室跑。结果招来了大家的厌恶,我却很尊敬她,便也往图书室跑。可终于有一天,我抵不住朋友的压力,与她断绝了关系。她又变回了孤单一人,为了博取别人的喜爱,她选择终日戴着假面为生。上九一色与惠。她化作了这两个人格,高中重逢时,即便知道了名字,我也没有认出她。无论哪一个人格,都不是原本的上九一色惠。她的真面目,在演技中逐渐迷失了,或者说沉到了心里最深处。然而,她却凭借着演技,交上了男朋友。不过也是南柯一梦,二人的感情经不起风雨,顷刻便被打破了。我劝她抛下伪装,她却为此大吵了起来。一个月前,我听到了她的真心话。她不是不懂得要敞开心扉,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弱小无助的她害怕了,所以才披上了假面。她也明白长此以往不行。在此期间,她确实在变了。「和早伊原相处久了哪有不敏感的。」「才不是。你们看似是顶嘴吵架,其实是打情骂俏。」「哪有,她说的话可恶毒了。」她冷哼了一声,投来了怀疑的眼神。「人家和她,哪个恶毒呀?」我细细一想。早伊原说话比较随意,我可以伺机岔开话题,上九一色则不行。她必定会直问到底,不许打岔。论尖酸刻薄则是早伊原更胜一筹……「早伊原树里。」「……春居然挑了一个恶毒女在一起,难不成你是受虐狂?」「你别一边抱紧自己一边往后退。我才不是。」我不是爱受虐才和她在一起。尽管和她相处劳心费神,可这是有意义的。「你这死脑筋。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就是情侣咯?」「我和早伊原不是情侣。所以不算。」上九一色用鼻子冷笑了几声,意味深
(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