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8 年 8 月 15 日 约正午「我可爱的杀人犯究竟在哪里呢?」正当我漫步于闹市喧嚣之中时,背后传来了道不满的声音如此说道。我自然知道说话人是谁,在稍稍站定后,转身看向身后。紧接着就看到我的搭档,正双手叉腰,怒目瞪着我。那是名 16 岁的少女。与她右眼中平静祥和的天蓝色相反,在她左眼中寄宿着的是宛若熔岩流浆般的赤红色。银色长发仿佛要将她那纤细的娇躯包裹起来般披落着。嘛,虽然之所以会看着像那样,是因为好些地方有着枕后乱发在宁死不屈又活波地乱翘着。遮盖住她那晶莹通透肌肤的是,一套类似修道服的校服。在校服外面,还披着一件漆黑色夹克,夹克上附着一顶极具标志性的兜帽。据说这帽子是变形后的狼耳。这样一位少女的名字是世世结嘉。「喂,结嘉。别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结嘉像变魔术一般,右手中忽然出现一根棒棒糖。她在把那糖含入嘴里后,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喂,既然你是我的助手苍井谅助,那么应该不会觉得莫名其妙吧。我们不是零局搜查官嘛。明明是这样,可这不是完全没有活干么。我一直就跟具尸体一样诶,只能呆着发霉发臭啊。」我望着说了一大堆的结嘉,说道:「所以呢?」结嘉抬眸仰望着我。「谅君,你要是帮我找到令人心跳不已的杀人事件的话,我会欢天喜地地给你个大大的拥抱哦。」绝了。这人真是绝了。「说什么杀人事件啊。像你这样子,不谨言慎行,可是搜查官失职啊。再说了,你还有学业在身吧。别忘了你是兼任着零局搜查官和高中生啊。」「呋姆,学业呢~」结嘉皱起了眉头,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姿势。「我打乱掉了班里的权力平衡,把那些欺负人的家伙变成了被欺负的对象。在张狂的高年级耳边,低声细语些剜他们心理软助的话,让他们哭了出来。最后还用了点心理操作,让教谕花一万日元买了一根百奇呢。」她说着,很是满足地点了点头。「在学业上我已经毫无遗憾了啊。好痛!谅君你干嘛啊。」我朝着结嘉的额头来了一记弹额头。「你啊,是在小瞧学校吧。」结嘉很随意地双手叉于胸前。「那玩意都没有值得咱小瞧的价值好吧。咱会舔[1]的就只有『糖君』。话说回来——」1 舔:「小瞧」与「舔」在日语里为同一个词,都是「舐める」。她边舔着「糖君」,边环视着四周。「这样看一下周围,我发现不管哪个人,好像都过着不咋样的人生。」这里真不愧是都内闹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有着一种如同浊流的感觉。如今正遭受这股浊流所阻碍的,就是站在这里我们俩人。尽管我以为她一定觉得很烦,但她却丝毫没有想挪步的意思。话说回来,好热啊。今天是暑日,温度近 40 摄氏度。我此时正把西装外套挂在手上,顺便还松开了点领带。我身为搜查官,是想要表现得凛然些,但最终还是败给了这份酷暑。我还想要脱掉背心,不过还是逞强忍住了。然而,结嘉明明穿着一身厚衣,不知为何却是一副很凉爽的样子,一滴汗都没见她流。难不成唯独这家伙周围,气温跟湿度都十分适宜吗?「…… 结嘉,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满腹牢骚好不。」「呋姆。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那边那个男的。」在结嘉所指着的前方,有着一名顶着烫卷发型,神色严肃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身着满是皱褶的衬衫,虽然手指建在,但完全是一副「道上人」的感觉。「别随便指着别人啊。」结嘉把我的告诫当耳旁风,自顾自地口胡道:「他是黑心企业的员工。刚离婚不久,恐怕对方都不许他见上孩子一脸吧。」虽然我很认可结嘉的推理力,但这里我还是得说一句。「我说你,少满嘴跑火车啊。」「好好看,好好学,谅君。在他左手无名指还有婚戒的痕迹,这就是说他刚离婚不久哦。领带上印着夸张的动漫图样,比起是他本人的兴趣来,更像是孩子送他的礼物。因为见不到孩子的悲伤寂寞,所以他全力埋头于工作里。他的手腕之所以是肿的,就是他长时间从事电脑工作的证据。」结嘉这种时候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就是了。结嘉小声地笑了出来。「嘛,这位烫卷先生还算好的了,你看那边的那个男人。」结嘉笔直地指向第二位过路人。那是名满脸疲惫的男性,身上穿着一件衣领上别着花型领针的长袖夹克。真没办法,就陪着玩一会结嘉的游戏吧。「那个男性,我猜他是个销售员。还有别随便用手去指别人啊。」结嘉摇了摇头。「他是个想要金盆洗手的黑道痞子哦。」就算结嘉的推理能力再强,这个推理也说不过去了。「他是黑道?你说笑的吧。」结嘉摆出了一副「所以我才说,谅君的脑子里都是些水啊」的表情。这家伙经常对我摆出这副表情。「他穿长袖衬衫是为了遮掩手腕上的纹身。更重要的是,那枚领针并不是社徽,而是代纹[2]。看他那张脸我就知道,他很反感自己那个甚至没法去银行开户的暴力团成员的身份。」2 代纹:黑社会专用的标志物品。「…… 是这样子啊。」说着,我察觉到结嘉仍然直指着那个男的。「喂,你别指着黑道啊。小心被带到『事务所』里去。」「只要你把搜查官身份亮出来,就算是黑道痞子也会给你下跪的啦。好啦,咱们来看下一个吧。」心情好转的结嘉,指向了第三位过路人。这次是名身着校服的中学生。从他那黝黑的皮肤来看,他应该是有参加体育类的社团活动。只是他现在正拄着根拐杖,可能是练习中不小心受伤了吧。我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就谅君的水平来说,算是勉勉强强吧。」结嘉居高临下地说道,「『参加体育类社团活动』,就对了这一点呢,其他的全都错了。那个人啊,只是个低头族罢了。」「怎么说?他没有拿着手机吧。」「从刚才开始,他就多次把手伸到口袋里,每伸一次他就露出一次烦躁的表情。这是因为,平常都在口袋里的手机,现在不在那里了。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边看手机边走路,结果碰上事故,受了大伤,于是手机被父母给没收了。」我抱起胳膊。「原来如此啊。」结嘉则是敞开双臂,心满意足般地说道。「这样一来,就证明完所有人都心怀不满了,好痛!」我对她来了第二发的弹额头。总归是接受了胜利似的,结嘉终于迈出了步伐。我也跟在她的旁边走着。真是够了。结嘉停下脚步,我也就跟着停下;结嘉迈出步伐,我也随之前进。总觉得,我的人生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前方十字路口的信号灯,正巧转为了绿色。于是我们直接朝人行横道走去。走了一会儿,我忽地察觉到方才的烫卷先生和黑道营业员正走在我们身旁。他们似乎是在我们等信号灯时追上来的样子。「我说,结嘉——怎么了?」当我注意到时,发现结嘉正凝视着某位过路人。是个走在我们斜前方三步左右的男子。从男子的背影可以得知,他属于中等身材,身上穿着 T 恤搭西裤。右手手腕上戴着古董腕表,左肋下挟着份揉皱的报纸。似乎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结嘉,那个男人怎么了吗?」在细细品味着糖果的同时,结嘉微微歪着小脑袋说道。「到底是怎么了呢?总感觉有些在意…… 呋姆。」正当走到十字路口正中央时。之前提到的那个『男人』,犹如撞到墙壁般猛然停下。他动作生硬地打开报纸,并用右手从中取出一把刀来。那是把刃长约 30 厘米野营生存刀。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在我发出警告前,刃光一闪,走在『男人』身边的烫卷先生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裂口。鲜血如喷气机的尾气般喷射而出,使『男人』的全身、尤其是他那猛然瞪大的双眼,渐染猩红。然而,这并没有抑制住『男人』的行动。『男人』用尽管很僵硬,却毫无踌躇的动作向前冲刺了两步。野营生存刀向着还未察觉到事态的,销售员风黑道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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