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西格玛在作为佣兵魔术使开始行动一段时间后,曾被一同战斗的佣兵背叛。而且,是幼时在同一[设施]中被抚养长大的同胞。他是在[设施]中被称为拉姆达,比西格玛的魔术水平要更高几筹的男人。共同压制某个魔术犯罪团伙时,在最后将西格玛诱入敌人做好准备的阵地中,又在背后用诅咒(Gunidor)攻击他。然后,虽几经曲折——结果,最后幸存的是西格玛。拉姆达的魔术水平的确是更胜一筹,他也因此过分专注于使用魔术,而被使用现代兵器的西格玛突袭而在战术上落败。“怎么…我怎么为什么…我怎么会死?…”被引发的致死诅咒暴走,而死于自身中毒的魔术使。不管正变得无法动弹的身体,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那张嘴仍喋喋不休地溢出怨嗟的声音。“因为你啊,把我出卖给了敌人吧。”差点被他杀了,所以把他杀了。对着仅仅给予了如此单纯的回答的西格玛,气息奄奄的魔术使摇起了头。“不是那样的,不会是那样的话的。很奇怪的吧?很奇怪啊。强者生存,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啊。把杀意化作诅咒刻于世界,被对方以用做诅咒的杀意回击。这是当然的啊。但是,不是这样的啊…对于我来说…不是这样的…啊”口吐混着胃液、染成漆黑的鲜血,男人只是持续喊叫着怨嗟的话语。“我还…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啊!还有必须要保护的人,还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作为故乡的[设施]已经溃灭了,(猜测意思:仍有像两人这样的可怜佣兵产生这一事实)还是一点没变啊!所以,我必须要改变!为了不再让像我们这样的人诞生!为此啊,现在绝不能把这个组织碾碎啊…!所以我,已奉献一切!时光,生命,作为在同一设施里成长的亲友的你,都是当作为大义而献上的祭品啊!”即使在此时跳起,以仿佛被绞住脖子般的眼神注视着,叫喊着,那躯体中的生命之火,的的确确正在消失。对着面无表情听完了这长篇大论的西格玛,拉姆达仍不停地吐出诅咒的话语。“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西格玛!大义也好意志也好什么也没有,连情感都没有的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跨过我啊!引导你的力量的信念到底是什么?你究竟为什么活着啊!到杀了我为止!你究竟…为何而活啊!”终于,在男人的肺部也停止机能之时,西格玛稍许考虑之后——对那诅咒的话语予以淡淡的应答。“必须要…有理由吗?”“什…么?”“怎么说,总是很讨厌死啊。而且也不喜欢很痛。所以,我反击把你杀死了,就是这样吧。”“什么…没有…”男人的脸上,血色在极速消退。明白了自己的怨嗟声、刻于对方身上的诅咒似乎根本没有传达至对方时,男人的脸染上了与至今为止都不一样的怒意与绝望。但是,西格玛仍立在那张脸前面无表情的持续说着。“大概就是,对你说了大义之后又说'求求你去死吧'这样,我觉得你也会拒绝的吧。但是啊,(又)觉得……背袭的你是正义的。你能为你的背叛而抬起胸膛。”对着面无表情,但却又莫名自信地说了这一通的西格玛,身为魔术使的男人拼尽最后的生命叫唤到。“开…开什么玩笑…”但,他没能做到。以头盖骨内的各处血管之崩坏,以眼球中也开始流出血为前兆——这个男人的生命,完全到终点了。西格玛冷眼俯视着男人,一边思考着。[作为亲友的你,都是当作为大义而献上的祭品]西格玛静静地扬头望空,脑中不停回荡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原来…你是把我当成亲友的吗…”在理解了被称为拉姆达的男人在经过多大痛苦之后才将自己引入圈套的同时,西格玛注意到他自己对朋友什么的也不在乎。“真是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啊…”解决掉一切之后的西格玛在从雇主处得到报酬后,不停地播放借来的喜剧节目的DVD。或许别人看不出他很开心。但是,尽管神情平淡,他确实从那节目中找到了乐趣。但——有一杂念,缭绕心头。如同受诅的影像一般,总是想到那已死的魔术使的怒火与绝望交杂的表情。—— “就算是敌人,以那样的表情死去也太痛苦了吧。”西格玛想着。至少最后,要是自己说几句符合气氛的笑话的话,他说不定就能死的稍稍安心了呢?但是,自己连一点点好话都想不出来——只能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上身着红装的喜剧演员们,一边在内心自言自语。“喜剧演员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连宗教审判都能改编成喜剧….”现在雪原市 病房中西格玛在,思考着。在这种境况下,自己为何会想起那时那个[最初]的同胞的脸。眼前的境况,与当时毫无相似之处。身为Assassin的少女周身缠绕着的浓郁雾气,变换成巨兽、蛇、美女、巨人等等各种形态,任意的组合着,随以物理攻击袭向吸血种、不,被称为“死徒”的怪物的男人。袭向时而闪身躲避它们,时而被切断手脚却又于转瞬间再生,愉快地在战场上舞动的人型怪物。“哈哈哈! 那是幽精(Jinn,阿拉伯神话的巨灵)吗居然能支配这种东西吗?真是的啊,你别接二连三的给我惊喜啊!接受我的话,就能支配更强大的幽精哦?你不想成为像那个所罗门王一样的人吗?”“…不是支配。是侮辱伟大先人以及其教诲…!”毒蝎与憎恨并着她的喃喃自语,Assassin高高跃起,与由雾气变化而来的巨兽,巨人一道扑向对方。但是,看着经受如此攻击又笑着再生的怪人,Assassin不由眯起眼睛。“魔物…”“魔物,魔物吗!虽然从某方面来讲没错,但可别这么笼统地称呼我呀。这样我可是要嫉妒其他所有魔物,想要把它们全部歼灭的啊!就算大概不可能,也要为了你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哟!但是,我亲爱的你呀,能不能先叫一叫我的名字呢?我的名字乃是杰斯塔,杰斯塔·卡托雷!不管说多少次也要告诉你这个名字啊!啊啊,想告诉你啊!”在战场中心把不过脑子地话大喊大叫出来,不停地恍惚着,笑着的杰斯塔。西格玛对那怪物想到“嘛,魔术师也好怪物也好,怪人总是很多呢。”但——相反,他不能将眼睛从与无法想象其死姿的怪物持续战斗的Assassin身上挪开。怒气满溢的表情。充满憎恨着敌人与无力的自己的表情。————啊啊,原来如此。西格玛明白了。为何,会想起那个同胞的脸。因为,相同啊。那个怪物,就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玷污了对手的信条(原文为生き様,麻烦校对大大考虑一下用哪个)。与毫无生存理由而又玷污了他的决心的自己一样,那个怪物玷污了赌上自己的一切拼命活下去的英灵。Assassin和自己的同胞全然不同。就善恶来说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但是——善人也好恶人也好,那染上憎恨与绝望的脸是相同的。同胞虽然背叛了自己,但他与Assassin一样,都在守护着什么不可退让的东西。——那家伙…拉达姆,到底想守护什么?对方的事情,他都没想过去了解。直到这一瞬间,他也什么都没能想起。但只有一件事可以确认,他的诅咒根本没有触及西格玛的灵魂——仅在记忆的一角,残存着。不是为了给予痛苦,这诅咒更多是以暗示的形式。也即——在这种状况下,一点点的,向“不帮助Assassin就不行”的思考方向进行的小思维诱导。对于只想把怨嗟之语送达的西格玛的同胞来说,这也是不经意间的暗示。就好像喜剧一般讽刺,那暗示触动了西格玛的心。结果便是,西格玛拔出枪,立刻把那颗弹丸打入杰斯塔体内。虽然距离相当远,但西格玛以自己被强化的知觉与身体进行如同人枪合一般的调整后,准确地命中了杰斯塔的眉心。当然,那种程度是打不死他的,不过经过魔术处理的子弹的确给予了寻常武器做不到的伤害。“嘁…区区凡人,别出风头了啊”立刻将那伤口再生之后,杰斯塔瞪视着西格玛与ジロリ。在那短小一瞬中,西格玛能做的事——只有问出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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