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学生们可以在体育祭的午休时间里自由行动。在队伍场地里吃饭也行。回教室也行,要去中庭也行,到轻食堂也行。和家人一起吃便当也行。虽然佑巳原本是想继续这样说下去,但今年恐怕没有办法和家人一起。因为家庭观众席里人山人海,完全找不出让学生挤进去的位置。虽然也有一些学生努力腾出操场角落的空地,来和双亲一起渡过午休时间就是了。「佑巳。」等『社团大队接力』结束,广播宣布有将近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之后,先前都一直与拉拉队成员待在绿队场地前方的祥子学姊走了过来。虽然场地上的尼龙垫让她寸步难行,但她最后还是走到了佑巳身旁。「是。」「一起走吧……不,请带我一起过去吧。」「什么?」佑巳反问了回去。如果只有「一起走吧」这四个字她还能理解,但是「带我一起走」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不是……要去教室拿便当吗?」在两人对话时,一群绿队的学生们说声「先走一步了」便穿过两人身旁。不知道她们是不好意思打扰姊妹之间的对话,还是想快点赶去吃便当的地方?另一方面,新闻社的真美同学和摄影社的茑子同学,或许认为众人放松的时间里,更有可能碰上有趣的题材,因此两人也部不知到消失到哪里去了。「……便当?喔,也是呢,要一起去拿也可以,但我们的教室不一样喔。」「这样啊……」「再说,还是得先办完该做的事再吃午饭……」祥子学姊这么说着。看来佑巳的推埋没有猜中。不过佑巳心想。就算年级和教室不同,还是可以一起去拿便当,然后两人再单独共进午餐吧?由乃同学被特地跑来敌阵迎接她的令学姊带走,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明明是因为与令学姊有关的事情才心情不佳,但当令学姊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露出了些许开心的表情。不过她立刻又摆回原来的臭脸,不晓得是否是对于光这点小事就开心起来的自己而感到不快。但是佑巳可没有看漏由乃同学一瞬间流露在脸上的真实表情。毕竟由乃同学最爱令学姊了。「那我究竟该带姊姊您上哪里去才好呢?」在中午时间里,必须在吃便当之前先办好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呀?今天应该没有山百合会的工作,无论如何都必须带祥子学姊去的地方,究竟会是哪里呢?--佑巳绞尽脑汁也猜不出答案。「这不是当然的嘛?」「当然的?」她说是当然的。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由谁决定的呀?佑巳的脑袋开始不停地运转。「我投降了。姊姊,请您告诉我答案。」「你是明知道还故意取笑我的吗?」祥子学姊睑上泛起一抹红晕,整个人逼近佑巳。「怎、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佑巳当然不可能做出取笑祥子学姊这种不要命的事啊!--这从很多意义上来说都绝无可能。「你真的想不到吗?」「……对不起。」虽然佑巳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责备,但还是姑且先道了个歉。毕竟也有可能是自己想不到姊姊到底在说什么事情这点,才是对她的失礼。「所以你没有要介绍我的意思啰?」「介绍姊姊?……请问要介绍给谁?」「你的双亲啊!」祥子学姊闹别扭似地别过身子。直到此刻,佑巳才终于理解。「啊……」「啊什么啊,你为什么就这么迟钝呢?我呀,可是从早上开始就……不,就连昨天晚上也没办法立刻入睡。一直在烦恼这件事喔,可是你却……」「姊姊您……睡不着吗?」佑巳感到有点开心,不禁笑了出来。能让一向自信满满的祥子学姊失眠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要见妹妹的双亲。「这是当然的吧,我一直担心见到你父母亲时,能否好好跟他们打招呼。或是担心能不能给他们留下好印象之类的。」如果这话是从福泽夫妇口中说出来倒还能理解,但如果是从祥子学姊口中说出来,佑巳总觉得有点奇怪。「姊姊您不管到哪儿去都没问题的吧。」就算和外国的王公贵族会面,她一定也会抬头挺胸、落落大方地打招呼。「佑巳的双亲是例外嘛。」「咦?」「我不想被他们讨厌呀。」「……」佑巳突然想起一些事,便开始觉得姊姊的反应其来有自。她的确不是第一次看到姊姊缺乏自信的模样。像是祥子学姊向佑巳坦白,自己在情人节那天晚上打电话到佑巳家去时。觉得非常忐忑不安。还有在避暑别墅时,她呢喃说害怕自己无法保护佑巳。被招待参加西园寺老夫人的生日宴会,佑巳硬被人要求演奏随便一样乐器代替礼物时也是。祥子学姊她那高高堆起的自信其实很容易崩毁。而且每一次都是因为和佑巳有关的事情。或许佑巳就是祥子学姊的阿基利斯腱(注1)。所以对祥子学姊而言,要跟佑巳双亲见面一事,其重大程度比佑巳自己认为的要严重许多了。「那我就带您过去。」佑巳走在祥子学姊前方。虽然有些,不,是非常难为情,但是佑巳心想这事必须做个了结。加上一想到祥子学姊如此紧张不安。这点难为情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先说清楚,我的父母可不是什么值得让您如此紧张的人物喔。」虽然女儿就读千金小姐的贵族学校,可是福泽家世代都只是平民。父亲的个性乐天轻率,母亲则是一个散漫浮躁的人,不过两人都温柔又诚实。所以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如此紧张的人物」,对佑巳来说,他们仍是值得让人骄傲的双亲。接下来,佑巳便要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双亲,介绍给她引以为傲的姊姊认识。「我真的没问题吗?」祥子学姊到了紧要关头突然开始畏首畏尾。佑巳握住她颤抖的手,用力点了一下头。「当然啦,因为我爸妈都很喜欢姊姊您喔。」「真的吗?」祥子学姊无法置信似地反问。但佑巳这番话可不是为了随便应付才说的,而是事实。「就算没见过面。他们光看我的样子也能了解,小笠原祥子学姊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喔……这样啊。」祥子学姊低语:「这样我就能理解了。」「因为我的父母也总像这样谈论着佑巳你的事呢。」--她如此说道。2当佑巳把祥子学姊带到家长观众席时,佑巳的双亲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完全没料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因此正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一手炸鸡一手饭团地大快朵颐。「这位是我的姊姊,小笠原祥子学姊。」因此当佑巳如此介绍时,两人完全没能掌握状况,先是以一副「啊,你好啊」的感觉抬起头来,然后才「咦?」地静止了一秒钟,之后两人同时被嘴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噎到。「初次见面,您们好,总是受您们家的佑巳照顾了。」姊姊以些许紧张的感觉,礼貌地问候了两人。「啊,我们家女儿才总是受您照顾了。」这种气氛着实令人难为情。有点像连续剧的女主角将情人介绍给双亲时的场面,周围漂着相同的空气。这种时候,同席的父亲铁定不悦地双手环胸,旁边还得有个企图当和事佬的母亲,以及因为受不了而叹息的女儿。可是……「咳、咳、咳。」现实中,佑巳的双亲光是要把滑入气管的食物吐出来就折腾了老半天,别说是表示态度了,两人根本没有空闲去评定女儿介绍的对象。「爸爸、妈妈。」即使呼唤他俩,响应也只有咳、咳、咳而已。所以佑巳的心情早巳超越难为情的程度,一口气迈向丢脸的状态了。「您、您们没事吧?」虽然祥子学姊刚才过来的时候还那样扭捏不安,但似乎因为这场意外而一口气舒缓了下来。毕竟面对噎住而痛苦不已的人。想紧张也紧张不起来吧。「……失礼了,我是佑巳的父亲。」「……我是她母亲。」终于喘了口气的双亲,用几乎要消失的微弱声音自我介绍。啊啊!真想把脚底下的塑料垫给掀起来,立刻在地上挖个大洞把三个人一起埋进去啊--福泽家三人是真心这么想的。(被留下的佑麒啊!抱歉了,一个人坚强地活下去吧!)虽说到了中午时间,观众席已经变得比先前稍微空荡一点了,不过还是有很多家庭聚集在这里,所以不可能在众人都欢乐吃饭的时候在这里挖洞。只是,连洞都没得挖的双亲,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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