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和比吕美发生的摩托车事故需要很长时间进行处理。正好在现场的唯一的大人——出租车司机和警察以及各个相关方面进行了联络,但是因为下雪和路面结冰的关系等警察到场等了很久。无关人员的真一郎和乃绘在车上只能等待,一直等待着比吕美和纯结束。“……为了躲避冲出来的兔子吗……嘛,没受伤就好。”出去看两人状况的出租车司机坐回了车上,纯坐到了副驾驶位子上,比吕美坐到了驾驶席后面的位子上。四人乘坐的出租车沿着夜路开始缓慢前行。是进到温暖的车内后人稍微平静些的缘故吗,真一郎感觉听到了她舒了口气的声音。夹着真一郎而坐的比吕美和乃绘没有看对方,两人无言地把脸对着窗外。被夜幕包围的山路上只有堆积在路肩上的白色血块,真一郎无奈地只能看向膝上。因为长时间的等待每个人都很累。除了出租车的无线电之外没有任何声音,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在纯和乃绘下车的时候也是如此。“…………”简短的默默示意后,纯用手环着乃绘的背让她回家。看着后视镜里两人越来越小的声影,真一郎下定决心开口道。“呐,为什么——”“…………”在真一郎说完前,低着头的比吕美无力地摇了摇头。“……如果想对我说了,告诉我。”为了不给她增加负担,真一郎试着露出笑脸,不过因为脸颊发紧而没能顺利笑出来。为自己的不中用无奈咬紧牙的真一郎握紧双拳。“……那是,你们的家?”听到出租车司机的声音,真一郎抬起头,之前坡道前方有组红灯闪烁着。“警察……为什么……?”“这种时间还不回家估计担心了吧。”侧眼看了看显示零点的数字钟表的司机踩下了刹车。开着的中庭门里透着家里开着的灯光。尽管周围的人家几乎都已经熄灯了,但只有真一郎家连平时应该已经关了灯的外玄关都灯火辉煌的。后座的车门打开后比吕美慢慢下到车外。付好车费来到车外的真一郎注意到比吕美一脸严肃的站在原地不动后看向前方。“啊。”路的另一边,在微弱的路灯下,有个穿着红色对襟毛衣的女性正快步走近。注意到脚步不断加快的她是刊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一副立刻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的刊笔直盯着比吕美跑了过来。得知出租车抵达的宗弘和松下也从内玄关里冲了出来,不过看到刊那副被逼的走投无路般的表情,两人惊地停了下来。从警车旁边擦过的刊就像没注意到两人一样穿了过去,停在了比吕美的面前。抿紧嘴吧控制混乱的呼吸的刊拧着脸看着比吕美。那副表情没有了平时的眼里,只剩下因为安心而快流出泪水的样子了。“…………”轻轻舒了口气后,刊硬是笑了出来。比吕美垂下视线想要躲开刊的脸,随后就这么沉默着低下了头。刊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疑惑的神色。正要做出笑容的脸难看的扭曲着。她的眼神,变回了往常看比吕美时的那种冷淡的样子。“……唔。”刊猛地抓住抬起头的比吕美的手。比吕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抓着比吕美的手的刊就那么挤开了宗弘和松下穿过了通往中庭的门,快步前行。比吕美没能反抗,就这么被拉着手跟在后头。“你干什么啊,妈妈!”看到比吕美的反应和刊的表情,真一郎确定两人间发生了什么。虽然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愣住了,但真一郎很快回过神来厉声叫到,并大步要追上去。不过,宗弘用力拉住了真一郎的胳膊阻止了真一郎。“站住,没事的。”事到如今声音里还满是平静的宗弘让真一郎泛起怒意。回过头盯着宗弘的真一郎吊着眉反驳道。“怎么会没事。……妈妈她,很奇怪啊。”宗弘的表情没有变化。在此期间,拉着比吕美的刊穿过内玄关进了屋子。“给比吕美灌输些奇怪的事情啊。”现在不追上两人的话就无法挽回了。虽然含糊却宛如确信般的不安在真一郎的心中激荡着。真一郎用力甩了甩被宗弘抓住的右臂。“…………”宗弘依旧用力抓着真一郎的手臂。尽管真一郎这么说了却依然冷静以对的父亲让真一郎无法相信。“你没看到吗。那相簿里的照片。把比吕美妈妈的脸裁掉,扔掉相册……”旁边的松下狼狈的噤声不语。宗弘只是哀伤地眨了眨眼,没有说任何话。“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如果没发生过什么是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的吧!”宗弘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是想到了什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真一郎无法原谅假装一切都没发生的宗弘。“比吕美会在这种时间跑出家门——”“没错……”深深叹气后的沉重附和声让真一郎预感到了之后的话。宗弘点头后真一郎吊起眉毛,用力抬起手,声音变得粗暴了起来。“……那么,那是真的吗!比吕美是我的妹妹吗!”把手抬到胸口附近的真一郎怒视宗弘。“开什么玩笑!”突然宗弘松开了手,真一郎觉得脸上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唔!!”被打了耳光的真一郎摔到雪上。“…………”真一郎用双手撑起身子。“……冷静下来。”宗弘平静地俯视着真一郎继续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未预料到的否定,让真一郎呆呆地眨起眼。本以为这是噩梦的继续,但是脸上的疼痛是真的,真一郎也确信类似于愤怒的表情正满溢心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大概是满腔愤怒散发了出来的关系吧,真一郎心里一股自己都说不明的感情在翻滚着。干笑着的真一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后抿着嘴站起,随后挤过宗弘跑向内玄关。匆忙打开内玄关的拉门后,真一郎脱下鞋随手一扔就进了主屋。“妈妈!比吕美!你们在哪里!?”虽然用响彻整个房子的声音大喊,但账房和起居室都没回应声传出。“…………”虽然这个家很大,但刊会带比吕美去的房间是有限的。站到比吕美房前的真一郎用力吸了口气后出声道。“你们在吗?”手搭门把的真一郎朝里面喊道。虽然没有回应,但真一郎确信比吕美和刊就在里面。“你们在的吧?我进来咯。”说完的同时,真一郎打开了门走到了房间里。房间里的比吕美脱下了上衣,解开了围巾,身上是白色的对襟毛衣和蓝色的衬衫的打扮。“…………”手持比吕美湿透了的堇色上衣的刊用冰冷的视线凝视着真一郎。“妈妈,那个——”“……我……”真一郎打算逼问刊,但比吕美用几乎要消失般的嘶哑声音打断了。“……我累了……”几乎没有了血色的嘴唇里传出了无力的声音。比吕美用纤细的手指开始解开白色对襟毛衣的扣子。“衣服湿哒哒的。我要换衣服了……”解开纽扣后,对襟毛衣落到了穿着黑色的紧身裤的比吕美的脚边。“诶……?”比吕美的突然行动让真一郎眨巴起眼睛,不过比吕美并没有管这点,她继续开始解衬衫的扣子。衣襟敞开到了胸口,胸部露了出来。真一郎慌忙躲开视线,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涸的喉咙。“……那,那就……之后再说。”自己的目的本不是和比吕美说话,既然如此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而且,可以的话真一郎不希望自己和母亲的对话让比吕美听到。“但是,你很奇怪啊,妈妈……”虽然用苛责的视线盯着没打算离开的母亲,但刊抿着嘴一言不发。离开房间后,真一郎看到了伫立在走廊里的宗弘。“……唔。”躲开宗弘投来的视线的真一郎从宗弘面前穿过。“……冷静下来了?”背后传来了温柔的安慰声,不过真一郎没有回头,低着头摇了摇。“……比吕美为什么——”父亲的笨拙体贴让真一郎不禁漏出了真心话。宗弘沉默了一下,但在静静舒了口气后用低沉平静的声音继续道。“……你妈妈,似乎心里有数。”“……额,这——”真一郎条件反射的回应道,看向宗弘。正面承受着真一郎的视线的宗弘重重点头后微微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有些事只有女人之间才懂。现在我们静静等着吧。”“……我……”感觉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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