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走出“卡麦龙饭店”,边边子对云雀低头请求:“我想请你先回办公室一赵。办公室里应该有你说的那个情报贩子的资料,麻烦你去找出来,找到以后请打手机给我。”云雀兴致缺缺。她仍反对边边子去找“银刀”。即使如此,她很清楚边边子的性格。看起来个性温和,但只要下定决心就很顽固。“好是好……总之,在我回来之前请不要轻举妄动。黄,学姊就拜托你了。”如此近乎罗唆地再三叮咛之后,云雀才与两人分开。委托云雀的边边子也无法只是等待。第十一区——实在是过于捕风捉影的情报,还是得用老方法乖乖地四处搜索次郎与小太郎可能藏身之所。“如果是黄,这时候会躲在哪里?”“……很难说。对环境不熟悉,也不知道追兵的人数,不过,现在‘九龙的血统’正是‘公司’追捕的对象。这么一来,为了间接得知他们的动向,躲在能掌握‘公司’行动的地点比较好。离特区中心太远的地方不适合,即使是看来有所企图的外来人士也不会引人注目的地方——应该只剩下龙蛇混杂的市郊了吧?”依黄的说法,边边子以旧市区为中心一一打电话向郊区的旅馆确认。虽说如此,这类旅馆有登记电话号码的很少,而透过电话询问,不愿提供完整回覆的情况也多。边边子只好以自己的双脚奔走,把握时间不停打探。边边子已经赌上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次郎。无论如何就是要再见一次面——“拿出能说服我的说法。”她已下定决心。暴风雨即将登陆,风势每分每秒逐渐增强,海风原本就强大的特区,甚至会视地点而异骤生宛如台风般的遽风。但是,不幸中的大幸是没有下雨的迹象。确认过气象预报,降雨机率很低,应该要到深夜以后才会下雨。——这样的话,到那时为止还能尽力而为。大概是因为至今为止意志消沉的反作用,边边子不见一丝疲惫,精力旺盛地东奔西跑。“可是,边边子。对方是活了一百年的古血,我不认为照顺序一家一家找能搜寻到充分的情报,不如缩小范围等待对方出现。你想得出在‘银刀’这情况可能依靠的对象吗?”没有。或者应该说,边边子不觉得次郎会去依靠任何人,若有能依靠的对象,边边子希望能相信那会是她自己。丢下边边子甚至隐匿踪迹,她觉得这证明次郎抱着要彻底藏身之觉悟。——等等,可是……若是以前的同伴——而且还是并非负担特区重责大任之立场的小人物又如何?譬如赤井钤介。他也是参与香港圣战的,次郎的战友,跟边边子一样就职于“公司”。不过才在前天见过他的边边子也觉得,他看起来是相当随便又不认真的员工。受次郎委托——或是说被威胁的话——应该会瞒着“公司”,干脆地提供次郎协助吧?他不是吸血鬼而是普通的人类,所以不能做为可靠的战力;可是以他个人的情报网或仲介手腕,要在特区藏身就轻而易举。——可是联络不到他。不巧的是,边边子没有联络他的办法。虽然打了电话到办公室问云雀——‘赤井钤介?啊,我知道,那个讲话怪、打扮怪、紫头发的监察部的人?嗯~等等。’虽然帮边边子查询——‘对不起,没办法很快查到监察部的情报,他们是由情报部的部长直接管辖,各项管理都很严格。咦?你说我吗?对不起,就算是我也不晓得他的联络方式。’她只能透过电话语气抱歉地说。请云雀继续调查情报贩子的事,边边子再度漫无目的地埋头搜索次郎的行踪。时间过没多久。“我说……边边子。”黄难以启齿地叫住不死心地前往下一间旅馆的边边子:“这还是太勉强了。以这种方式问下去找到‘银刀’的可能性不到万分之一。试着以让他自己出现的方式呼唤他如何?用某些只有你们才了解的暗号,拜托他出来见面。”“不行啦,黄。次郎可是从我面前逃走过一次,事到如今不管怎么叫他也不会来碰面。我们得自己逮到‘那小子’。”说着这番话的边边子眼神,让人无法联想到她与今天早上在饭店床上垂头丧气的少女是同一个人。香汗淋漓的脸庞刻画着沉静的决心。看她那样反应,黄苦笑着耸了耸肩:“……真年轻呐!不,这正是——”红血的力量吗……她悄声独白。即便比人类长生好几倍,也绝对不可轻忽这种力量。“对了,边边子,不好意思想问个题外话——”黄切入话题时,她们正为了移动到隔壁地区而搭乘水上计程车。比平常还激烈的摇晃是因为水面波澜四起,这是暴风雨逼近的证据,风势也很强烈。水上计程车是以常见的汽船改装而成,因此座位上没有遮棚或挡风板。黄豪不在意地任发丝随风飘扬,边边子则一直护着浏海。“刚才在大厅说到第十一区的事,那真的只是单纯的都市传说吗?”“是呀,就我所知是如此。”“九龙冲击”发生在至今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七年的时候。当时的香港是东亚最大的贸易城市,是担起世界经济全体之一角的金融重镇。由于圣战爆发而失去其机能的经济界,不得不紧急地备妥取代香港的城市。当时雀屏中选的就是这里——特区。特区是在二次大战结束后开始开发的海埔新生地,本来就是被考虑作为以经济战略的国际都市为目标的城市。但是随着泡沫经济崩盘,开发受挫中断,演变成了任谁都弃置不理的偷渡者、犯罪者、经济难民均在此落脚的某种独立领地的姿态。这情况在“九龙冲击”之后,因海外有力企业的积极介入之下摇身一变。如今特区完全转变成匹敌东京——某种层面甚至凌驾于东京——的大都市。这全都来自富有开拓者精神之大量企业大胆投注资本的成果。在特区,日本政府之名变得有名无实,因为塑造出今日特区的并非政府,而是企业联盟。现在支持特区的也仍是有力企业的经营群。其中也包括多数原本以香港为主体,后来将据点转移至特区的大企业。不仅营利企业,还有许多生活在香港的圣战幸存者也大批移居特区。这就是特区被视为“香港第二”或“香港重生”之缘故。“就因如此,我不觉得之前谈到的话题是无凭无据的谣传。”黄以清晰的声音说着:“我也是圣战的过来人,很幸运能活着看到圣战结束,所以我知道,当时香港正可说是混乱的极致。我不晓得所谓的遗产是指什么,但若是那时候的香港,要不为人知地带走些什么的确并非难事。事实上,圣战前后也不知道有多少资产——美术品、金钱或人才消失于黑暗中。很多由于战火销毁,但确定的是并非全部资产都如此消失。”这部分的状况边边子也了解。无论喜不喜欢,只要是住在特区的人,都不可能不对香港的事投以关切。“就算是这样也跟我们无关,一定是被大企业老板之类的人偷偷藏起来了吧?”强风让边边子皱起了脸,但她仍以不输给风声的声音回应。听到香港遗产之类的字眼,在边边子的想像中最多只能联想到一堆金块。可是黄却持有不同的意见。“是吗?特区与香港的联系紧密,渊源深远,但是最重要的关连性却不是经济喔!而是我们——吸血鬼。”“…………”边边子不禁支吾起来。黄贼贼一笑继续说道:“我来这里之前也作了不少调查,特区发展的历史恰好与‘公司’的历史重叠。”正如黄所言,秘密设置对吸血鬼纷争处理机构“奥得·康芬公司”,是在圣战结束后不久的事。在野兽的呢喃声中逐渐成长的特区,也在浑沌中悠悠地融入夜之子民。“管理特区的是海外企业联盟,也就是俗称CE0联合的那群人。但是说到底这不过是表面情况,边边子你应该更清楚,在真正意义上执特区牛耳地位的其实就是‘公司’。假使香港的遗产实际存在,难道‘公司’会和这事没有关系?”边边子无法回答黄的这番质疑。她在“公司”已经工作多年,但是关于这件事却从未想到这个层面。“……不过是无稽之谈吧?毕竟就连香港的遗产是什么都不清楚。”“但是,相信遗产实际存在的人正以情报贩子的身分接近‘公司’不是吗?为什么要特地作这种事?那个男人的目的究竟为何?”“这……谁知道?”答不出来。边边子一脸困惑地闭口不语。“请仔细想想。”黄展现不像她会有的执拗:“既然边边子不晓得,恐怕一般职员也被蒙在鼓里。最恶劣的情况是,或许大半的上级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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