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我的世界变得比镇上更狭隘了。正当造我已开始习惯这狭隘的世界时……在我忘了杀过的人的兴趣时……世界外的传闻又传进我的耳里。这则童话故事里的登场人物,个个都是我熟悉的名字。唉,原来世界之外男有世界,而且那些人们也依然存在吗?我觉得很可笑。一边幻想着只听了一半的童话故事会有怎样的结局……同时也对位于遥远世界,现在依然难看地战斗的美化委员发问。学长,即使一身污秽,你依然感到幸福吗?「街头采访,咚咚叭叭——!问我做了什么吗——?我一直在奔跑——!」挥动唯一动作的左手划过半空,凭着跑步的气势吼叫。由旁边看来,就像个打扰在公园幽会的情侣的可疑人物,基本上也算没错。但是乐芙的等级不同。啊,各位好,是我。枝濑×。天野×。主角总算登场罗,慢死了!「不论下雨还是刮风,都气喘吁吁地一路奔跑,总算被我追到了吧,你这家伙!」我愤怒叫喊。因为这两天一直跟某阿甘先生相同状态地拚命奔驰,也许是反动,声音好像无穷无尽,高昂的情绪轻易超越了平时的极限。牵着麻由的手,菅原道真眯细了眼睛望着我。自从一年前在神社遭遇以来就没见过他……不,前几天才刚被他在大白天里砍了右手。算了,随便啦。总之就是他。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削瘦,面容也明显更神经质,身上穿着品味差到极点的帽T,用兜帽遮着脸,总之这家伙很邪恶。所谓真正的邪恶,就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利用无知者……慢着,冷静一想,这不就是平时的我吗?糟了,自掘坟墓了。菅原开口。他的声音有如蚊虫的振翅声,刹那穿过我的耳际,消失于黑夜里。【没想到在警察到来前,竟是你先到。】「就说因为乐芙不同啊。乐芙能超越时间、物理法则与才能的隔阂哪。」骗你的。我偷偷地吐吐舌头。麻由面无表情,呆呆望着我。几日不见,依然美丽动人啊。虽然看起来有点爱困。我接近他们两人,左手指着菅原。「我才想问咧,你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不永远被隔离起来算了?」【这没什么,蝙蝠侠的坏蛋不也都是从医院逃离的吗?】「谁管你啊,我对西洋作品又没兴趣。算了,反正理由与动机我都不在乎。我的优点就是对于可能发生的事情,向来不一一探究过程。你人在这里,这才是当下的重要问题。这几天来麻烦你照顾麻由,我超感动的。所以快还我吧。你没看到我都在感谢你了吗,给我拿来!」有点像醉汉酒意正酣乱说话,讲得含糊不清,总之提出要求。【说「还我」还算正当,「给我拿来」听起来简直是坏人嘛。】菅原像个魔术师,不知不觉间变出一把小刀。相对地我手上只有捡来的石头。从汤女与茜的公寓出来后,一直到处奔跑,没时间准备武器。何况也不能带着那种凶器四处乱逛嘛。「喝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石子丢出去再说。因为是用左手丢的,石头朝着莫名奇妙的方向飞去,最后还立刻坠地咧。石子在地上滚呀滚的,消失于黑夜之中。沉默在悠然以眼光追寻石子的菅原与我之间降临,气氛变得很尴尬。总觉得我的英雄度好像大幅降低了。早知道就用垒球投法,好歹能丢到菅原那里吧。我感到一丝丝后悔。骗你的。【攻击结束了?】「不,听说茂野(注:出自满田拓也的漫画《棒球大联盟》)如果用不擅长的手,得花上一两个月训练才能正常投球呢。所以说这本来就很困难啊。」【在讲啥鬼啊……】我是很想去捡回来,而且由现场气氛看来,只要我肯开口拜托他,他也会答应,但我还是决定放弃了。毕竟要能正常丢石头,得花上好几个月训练,而且正常的家伙也不会对人丢石头。两者都不正常的我,该从何者改变起才好呢?「打起精神,重新再来——啊,我只是想说说看而已。」没有武器,右手也动不了。可能是不停歇地奔跑导致我伤口裂开,身体也开始发烧,确实感到脑子在咕噜咕噜打转,而头皮也痛得像要翻转过来,过度驱策的下半身也失去了感觉。即便如此,我依旧有必要站在这家伙与麻由面前。即使没有自信,也不具可能性,但我的身体仍然遵照义务行动。「你快结束吧。」没办发宣言说「你已经完了」,因为舌头打结了。菅原放开麻由的手。在菅原迈出步伐后,麻由似乎什么也没在想地,跟着他团团转。看着麻由的行动,我多多少少有些感触,另一方面思考握紧的左拳该怎么办。为了处理再过几秒就会袭击而来的菅原与他的刀子,什么才是最佳行动呢?不顾一切再去捡起石头来丢他吗?刚才也证明了,我不是左撇子,无法以左手精密控制。既然如此,只有直接殴打了。究竟该退步到多原始才行啊?虽说也没关系,回到原初之始,那里一定有着能够跨越这世上一切的不合理与法则的神明吧。帮帮我啊,神明。【呃,看你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我可以去刺了吗?】「啊?不,这可是个密斯特课(mistake)喔。」一个动作瞬间就逼近我的菅原一面感到困惑,一面刺出小刀。我为了回避攻击,扭转身体,但肩膀肉轻易地被削下一块。仅仅如此,就使我上半身摇晃,身体无防备地露出破绽。菅原更将小刀刺了过来,我瞬间挥出左拳,但他立刻冷静地改瞄准左手。「咕嘎!」这道单纯、缺乏延伸的惨叫声,与手臂中被四分五裂的肉片触感同步,我自认距离「abeshi」跟「tawaba」(注:出自《北斗之拳》,均是敌人被干掉时的惨叫声)还很遥远,但别人听来又是如何呢?我倒在地上,想按着出血部位。但我发现连这件事也办不到时,潸潸流着泪水,愤而抬起头来。多么不方便的身体啊。我无视于站在近距离的菅原与沾上血污的刀尖两者,抬头望着麻由。麻由依然眼神空虚,低头看着我。眼神与她相对了。仅仅如此,就令我感到小小幸福。同时,我也对麻由双手盘在背后一事有些在意。【真伤脑筋,我的预定是留到最后才杀你耶。】菅原摇头叹息,也像是对于计划出现差错感到失望。活该,被杀的顺序怎么能继续随你如意呢。【我说,你这个冒牌货来干嘛?还说什么「还我」或「拿来」,真厚脸皮。】「我来替长濑报仇。」【少骗人了。】「当然是骗你的。」别看我这样,我在某些怪地方也是想逃避责任,尽量诚实的咧,我不想拿她的遗志来胡扯。我想,即使是现在这一瞬间,长濑透也还是不希望报仇吧。因为长濑的遗言并不是「帮我报仇」,只是「快来救我」。「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罗唆!我自己好罗唆!」在夜晚的公园里大叫,喷血的情况更严重了。菅原随意挥舞小刀,我变成一只活动性超强的蚯蚓在地上滚动,好回避他的攻击。沙沙作响地,后脑勺沾上一堆尘埃。在我转动的时候,我想起了和公园与菅原都无关的蓝白色湖泊。那是个位于昏暗的洞穴深处,彷佛地底湖般的场所。近似蓝色火炎般的水绵开始激烈摇晃,某人的手从水面浮出。那只手剧烈地上下挥动,既像是对我招手,亦像是在拒绝我。「唔!」在我回避当中,菅原似乎又再度挥刀,腰部附近被欢中。眼前闪出一道红色裂缝,湖泊消失了,只剩下地面向我夸耀着现实的坚硬度。【说真的,你为了什么而来,这很令我费解耶。】「放心,你用不着悲观,连我自己也搞不懂。」一边说着,菅原的小刀依旧唰唰落下,也许是为了能让我勉强闪躲吧,他还不打算攻击我的脚。上半身暴露在刀光剑影里,咻咻唰唰,身体被削砍下好几片肉。【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靠着那副破烂身躯能夺走麻由,迎向欢乐大团圆结局吧?】「当然不可能!不过,也不能说我并没有抱着一丝丝的淡淡期待啦。只要奇迹发生,我一定会……咕耶!」喉咙被踹了一脚,下巴也被人顺便以脚背挑起。我像只刚被钓上岸的鱼儿,在地面痛苦挣扎着。多么压倒性的最终头目战啊,主角太弱了吧?想限制自己用低等级攻略关卡无妨,但好歹该研拟一下对策吧?照这样下去,当个被虐狂主角体验游戏也不有趣。【嗯——】最终头目皱起眉头,似乎觉得很烦恼。他像是对于我的没用与打起来不过瘾感到困惑的样子。现在的菅原正亲身感受只有强者才拥有的奢侈烦恼。这姑且不论,我瞥了一眼他身边的麻由,好疗愈呀。那么回到与菅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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