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死后的影响是生前 第四章「Remember1Ⅰ」

                与某人的故事毫不相干的他人=某个故事的主角复活于是,我从长久的沉眠中醒来了……不过并没挟带什么邪恶的大魔王复活仪式一类的东西。但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是事实。其中,意识长期旅行了一个月,被关在精神的车库里,附近的医生差点就要向另一个世界通报了。骗你的。要也是先连络葬仪社才对嘛。距离到达目的地,大概还要花上比平常多十倍的时间,趁这时候来说些梦话吧。就从那个危险分子擅自闯入体育馆;然后我受重伤住院开始说起。内容是关于在我意识混浊的期间看见的几个梦。首先是我又一次遇见了仙人。……哎呀,各位乡亲父老先等等,请先不要「哦~是这样啊~」地把我要说的话丢进专门回收瞎扯淡的垃圾袋里,请先坐下吧。我是真的以我的双眼看到了仙人。只不过,那个仙人是自称。我在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在一次秋天的远足里遭遇了自称——「我是山上的仙人唷」;而且头部的零件相较之下有点大的傲慢女性。那个人在山中小屋持续住了五年,年纪会让人以为是三十岁,但是应该和恋日医生同世代才对。对我来说,因为不会孕育出危险;个性又健全的怪人实在太少见,所以才一直留在了记忆里。那个仙人自从那次远足以后,虽不是直接见面,却时不时会进入我的梦里。那个人若以好的方面来说,应该叫做独特吧。不管是用水或血都洗不掉,一直黏在我的记忆上。「好想和人说话啊~!超~!寂寞的啦~!」她就这样喊着,在山上追着来远足的小学生集团跑;差点就要闹到报警了。她说自己数年来都只以果实和山菜果腹,所以我想她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足,而使得头部的事业缩水了吧。然后被那个仙人说教了。我邂逅那个人已经超过八年,但是审查这期间的过程之后,被给予了负三亿分的凄惨评价。首先一开始是「我讨厌吃得比我好的人。」这里就先被扣了三千万分。至于「会谄媚但是不退也不悔(注:改编自『北斗神拳』南斗将星的台词)」这种半吊子的面对危险应对法也被叨念了几句,再扣四千万分。惨不忍睹。不过,总比那个有气无力什么也做不了的死小鬼要好得多了。我被这样夸奖。而到了意识有半天处于复活状态的中期,许多东西放起了烟火。羞耻与梦百花撩乱,像万花筒一般的彩色阴霾覆盖着我,让我哭了又哭,害我的脸肌肉酸痛了好久。半梦半醒中上映的是,至今为止和我扯上关系的死者与生者的搭档。映在病房窗户上的是生者的幻觉;而死者则潜藏在来访者的影子里。尤其是定期来向我报告麻由动向的汤女,她的浴衣织成的影子,更是从黄泉路带来了大量的死者。长濑和绑架犯;伏见和妹妹的母亲;恋日医生和麻由的母亲。之后连远江和山名也跑来揶揄我。搞不好其实他们是来迎接我的也说不定?不对,远江还活着啊。应该吧。毕竟就连赤池都还活着,枇杷岛和营原也都没死嘛。又不是说我认识的全都是一些死人。没这回事。察觉这件事后,我开始听得到外头的蝉鸣了。而身旁的汤女抱着我,抚摸我的头部加以安慰——这种除了屈辱之外不作他想的行为,我到现在还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现实。真希望那是梦,拜托。不,那肯定是场泡影般的梦吧,毕竟那触感以女性来说实在太坚硬了。主要指胸部。然后到了后期,身体开始能够坐起来几分钟的时候,便开始进行与现实的对话,与不少坐在折叠椅上的人说了许多事。很久没有被解除制约了。一打开门就会一脸不高兴的人,还是老样子离我远远的。来探望我的人大多都哭了。我因为早已忘记了率直地表现喜悦的方法而感到焦躁,同时也踌躇着要是自己去触摸那人类的美好;会将其也沾染上某人的血液与我的指纹。不管是要鉴赏还是要隔离,只要不握住;它就会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根本成不了我的食粮。来探病的有叔叔和婶婶、伏见、长濑、池田兄妹和一树、杰罗尼莫小姐、金子、呃,其它还有……窸窸窣窣。恋日医生原本就不知道有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今天应该也剥着大拇指的死皮和平地度过吧,而这也是我所希望的。之后,稻泽(其实他的姓好像是稻侧才对,不过这根本就无所谓)不知道为什么也跑来了。他恐怕是来视察麻由在不在这里的,真是太没礼貌了。接着带着若干虚伪;宣称这个顺序出于无心。我放任他做出类似官方宣称发行数量的解释。然后……啊啊,当然,麻由并没有来我这里。伤势远比我轻微的麻由,早在两个星期之前就出院了。麻由在体育馆里因为某个东西的触发而再次失去阿道,回到了一年前的生活。……而我则因为这件事备受指责。不知是否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舌头赶不走那些虚构的亡灵,乱七八糟的罪恶感掐住了我的脖子。他们叫喊着——不管是被长濑用花瓶打破头;还是被妹妹用刀子刺穿手掌和肩膀;或是因为矛盾而让脑袋有点坏掉;甚至遭到枪击,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阿道」在麻由身边才造成的不是吗?全都是你害的不是吗?你这混帐家伙!被说到这种地步,感觉就像comical改了一个音节变成chemical——这样的化学反应是我们两人引起似的。被害因此央及周遭的时候,虽然像我这种垃圾人类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但是一旦当事者牵扯到麻由,也还真是无法一笑置之。唔~这样下去可以吗?下一次;不久的将来,麻由可能真的会死也说不定。正当我独自苦恼的时候,小麻也真是的,竟然忠实地重现了绑架与监禁的行动。一开始听到汤女这么向我报告时,我的眼前不禁天旋地转,不自觉地想要以去河名的房间表演的这种名目,前往冥界逃避现实。骗你的。拜托汤女从我不在的那一天起开始监视麻由,这个请求果然产生了意义。麻由又一次在毫无所图的情形下,把麻烦的人从事件中给排除了。而我目前却处于不管是手或脚都无法随心所欲伸展的现状,不可能帮她顶罪。没有能悠哉地把这件事当成做梦来看的余裕,我住院生活的无聊一口气成为了我的苦痛。因为痛到让人想翻滚但是又不能如此,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让刚好在身边的护士为我止住挣扎。因为要是伤口又开了一个洞,那可不是装可爱一句「耶嘿」就能解决的。只不过,这种痛苦挣扎的现状的确全是自作自受就是了。回到主题。大江汤女,带来了一丝曙光。事态的确只在那一瞬间出现了好转的迹象,要是错过,一切就都结束了。我这一生八成都会不停住院,所以至少得自己确保出院以后有地方可去。……我很清楚,装出一副烦恼的模样也无济于事。所以我逃离了病房。不管几次我都会这么做,因为我很愚蠢。然后,用以这样的身体也能实践的方法来解决事件。为了不让我失去的东西,沉睡在我挂在肩膀下摆动的手摸不到的地方。「总之就是这样,讲话没条理的笨蛋登场。」到达废弃仓库的同时华丽地单膝着地,被想吐的感觉折磨。呜,镇定啊,我的全身……!抖得也太厉害了吧!是在模仿酒精中毒的奶奶吗?我又不是老太婆。而且,强忍住的那一股激烈冲上喉头的呕吐物,组成的主要成分似乎是血液。把它吞回去以后,感觉就像整颗铁制的高尔夫球通过喉咙以后在胃袋里翻滚。要是再继续强忍下去,我左边的鼻孔很可能会射出热线,所以还是老实地把少量物质从嘴里吐出来。于是,像打扁的西红柿加上石榴的物体扩散开来。而因为看见眼前这个才刚登场就吐血濒死的男性,久屋白太整个呆住了……唔嗯,这张尊容的确很像蜂蜜蛋糕下面附着的那张纸——我初次见面就给了他这个评价。真不错的审美观——由于在某种意义上可能变成老王卖瓜,所以我节制地给了个正面评价。「晚安……啊,不,现在才傍晚,所以还是午安?被绑在这里过日子一定很无聊吧?因为我的状况和你很接近,所以很能了解你的心情喔。」首先表达出亲近感,来试着拉近彼此的距离。感觉相似的人类果然很容易互相吸引呢,不过这很让人伤脑筋就是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能会和汤女沉迷于在脖子绑上红线互相拉扯的竞技游戏里。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更没意义的死法了吧?久屋白太呜嘎呜嘎地叫唤着新到的客人。那恐怕是让他完全忽略我的自我介绍的全方位救援申请吧。因此,首先是选择「不」。我感觉到自己个性扭曲的程度逐渐复活;心拐弯抹角的等级也逐渐加深。取回平常的感觉——能把这句话做出负面的解释,还真是崭新。「抱歉捏(注:『OJO的奇妙冒险』第七部,布拉克摩亚的口头禅すいませェん),我不是想帮你才来的。我只是因为听了报马仔……U.N.Ooe给我的报告,所以(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