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种因果循环,让我娶了这么一位地道的千金小姐当太太,过着着充满波折的生活?才会有今天,才会有家庭。对我来说,这是个舒适的家庭环境。虽然对外封锁,但外在的敌人也因此无法靠近。但是,就这样甘于现状,接受靠老婆的钱过日子遇太早了。心中所描绘父亲该有的模样,正从脚底开始崩毁。此刻,正是我该奋起努力的时候。总之,先想办法找到一个能让我展现父亲成严的新工作吧!我们很自然地围坐在餐桌前。距离发现景子太太的尸体(存疑)还没经过一个小时。这时间朝阳虽然还在通勤途中,但气温已变得微温。这虽是件好事,不过看来室内没有适合传达这想法的对象。丈夫耕造先生的嘴角和眼睛紧绷,贯彻不发一语的态度:坐在他身旁的贵弘环抱双臂闭上眼睛,而和耕造先生相隔一个空位的洁先生则探查着众人的脸色,让人不舒适的空间令他蹙眉。洁先生的左侧,是低头瞪着桌面木纹的桃花,紧临着她而坐的茜则看似感到无聊地晃动着双脚,偶尔和我对上视线时会天真烂漫地对我咧嘴一笑,好似在清楚展示排列整齐的牙齿。菜种小姐说要去厨房准备饮料,所以她的位置是空的。而坐在对面的汤女和隔壁的伏见正看着我,一个露出无用的微笑,另一个则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我用左眼让伏见安心,用右眼和汤女爆发激烈对抗,导致费尽心力。骗你的。虽然尝试过这么做,但神经因此抽筋,只好乖乖地交互和她们两位对望。「」由于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态而被禁止外出,让人不禁想咋舌,不过这时由厨房传来玻璃摔落的效果音。八人的视线集中到厨房,但却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座位,接着视线又马上回到各自的定点位置。只不过是发现尸体,没必要围着圆桌搞得好像在开家庭会议,日本又不是没警察,而且这里也不是远海孤岛或雪山民宿。但是,宛如藉景子太太死亡这个机会一个个接连冒出的问题,也许正强迫我们去面对。至少我、汤女、茜,以及贵弘之外的人,与危机感面对面的紧张心情都明显得引人注目。由于餐桌上唯一的娱乐只有时钟的声音,老实说我也和茜一样无聊得要命。不过这种时机点对伏见提议去庭院打羽毛球并不是个好对策,因为茜也会表明要参加,为了改善三人这种不上不下的人数,又会强行劝诱他人参加,把现场空气中的氧气全都给抢走。我这个人就只会说谎吗?那还用说。再说,我也正因不能去那个庭院应该说是那具尸体旁而感到烦恼。总之,现在还不是大量购入他人对我的反感的时机。因为我得暂时继续在这里生活。厨房的门开了。菜种小姐端了一个很适合拿来放煎饼和绿茶的柿子色和风盘子回来,上面摆着杯子。「对不起,我摔破了一个杯子,所以花了点时间打扫」「什么俺的吗?」茜用几乎可改变现场气氛、开朗至极的语气,向菜种小姐确认。菜种小姐先回头朝厨房内看了一眼「我看看应该是桃花小姐的,不好意思。」说完便对桃花低头。桃花则不发一语连头也不抬。「嗯那没关系。」「哪里没关系」桃花虽然对姊姊做出小小的反应,但茜却不加以理会。菜种小姐先在耕造先生面前铺上杯垫,再摆上加了水的玻璃杯。菜种小姐挂着僵硬的笑容绕行餐桌一圈,一个个摆上九人份的冰水。摆到我面前时,虽然发现她的手微微带着颤抖,但我只向她点个头。拿起杯子,将水含入口,用舌头翻转冰水这是成分中不包含柠檬和能量的自来水。井水还比较美味咧!只有这点可以夸耀的乡下人,在紧要关头嘴角几乎差点透露出优越感。不过,这是骗你的啦。老实说,自来水和井水没什么两样。把杯子放回桌面,不经意往周围看,发现喝水的只有我和茜,耕造先生或桃花只是斜瞪着我和茜,手动都没动。那视线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把我们当试毒的白老鼠,窥看我们的反应。对于毫无警戒就将水喝下的我,不知他们是讶异还是吃惊,总之两人绝对不是以正面的态度观察着我。洁先生虽然没怀疑自己的妻子,但雇主大江家的主人对妻子送上的水抱持怀疑,这点他不可能不在乎吧。他的眼睛一点也不焦急地进行左右反复的运动。贵弘依旧陷于暝想中,至于汤女,她脸上维持着几乎要说出「我只喝苹果茶」却没说出口的笑容。这种佯装悠闲的登场人物,成为第二位牺牲者的机率很高(感觉)。只要渡过那个难关,生存到最后的可能性应该会飞跃性上升,不努力也无所谓,所以我没声援她。因为恐怕她对我也抱持着相同的第二印象明明就和自己半斤八两,还老是没完没了地做些想要胜出对方的行为,真没意义。哎呀,与貌似自己的人工生魂面对面,根本就是要找自己的碴嘛。我突然想到,这个和我面貌相似的生灵,过上了我,代表她的死期也近了吧。对伏见来说,现在似乎不是喝水的时候。她露出「不见了不见了」,随即浮现快哭的脆弱表情。她的泪腺也几乎快因某种原因崩坏。「那个要不要我全部试喝看看?」坐回洁先生旁边的位置,唤起在座注意的菜种小姐如此提案。「不,不用。」耕造先生伸手制止她,隔了几秒后拿起杯子,倾斜着杯子喝掉约一半的份量,接着露出抽搐的僵硬笑容。「别不开心。」耕造先生拒绝菜种小姐的提议。「此刻在座的人之中,某人是杀人犯的可能性极高,所以就算变得有点神经质也不无道理。」几个人的视线集中在耕造先生身上,而我则只让反应停留在耳朵和脑部,嘴巴尤其自重。「怎么会杀人犯?咦咦就在我们之中?咦咦」洁先生发狂的声音带着结巴,透露出希望这个推论错误的愿望。刚才怀疑家人问是否有人下毒,就是基于这个理由。不过刚才耕造先生的发言,听起来彷佛他自己不在神经质的框架中似的。用轻描淡写的口吻提及严肃的内容,可透见他的举止一派悠闲,但我觉得这反而带来反效果。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要握有在这个场合优先发言的权力、判定他人态度和立场的权力,最后是被他人依赖的权力、统括一切的主导权。一家之主只要态度堂堂,自然能获得那种地位。他之所以会这样,我猜一定是他脑里交织着对这些权力的渴望吧。但正因为这样,更不得不对他谨慎。他把理所当然的事又严肃地重新说一遍,这是思考变迟钝的证明。这只不过是在赚取时间。理所当然吗?为什么他选择说这些理所当然的事,过程并不清楚。说不定是想让人认为那个铁栏杆的痕迹有其它意义,不过这仍是揣测。「那么,我想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没问题吧?」耕造先生开始当起决策者。嗯,我们是为了聊天才把人都凑到这儿来的吗?我想应该也有人在等着吃早餐吧?茜,还有另外一人,她们使用这张餐桌的方式还比较健康,不是吗?这句是开玩笑的啦。「正题是什么?」桃花一副打从心底厌恶似地吐嘈父亲。「当然是景子死了,不对,被杀了的这件事。」耕造先生故意修正说词强调他杀。桃花没有继续插嘴,低头看着膝盖。「还有,今后我们、这个家该怎么生活下去。」他咚咚地用中指第一个关节敲响桌面。唔嗯对我来说这就只是栋房子,但就耕造先生眼里看来则是他的家庭。能简单比较出想法的差异还满有趣的。耕造先生在开始说话前,训斥他看到的轻率态度。「贵弘,你从刚刚就在打瞌睡吗?」被父亲提及,儿子张开眼睛,暴露出失焦的眼球。「我在为母亲默祷。」贵弘机械式地以正当理由反驳。真是让对方毫无反击余地、不带嘻闹的应付。耕造先生尴尬地垂下嘴角。我不由得被那个说出字,再厉害一点就能做出中字型的扭曲嘴角给吸引。「你好像想说什么。」他利用视线和我对上这一点,岔开丢脸的场面。如果我当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耕造先生的尴尬就会被丢到过去,没有人会去注意。对于重新摆起架式可能很有力。好,那我就故意触及耕造先生想避开的点,诚实表现出个性恶劣的自己吧。「刚刚曾有枪声,所以也得考虑到凶器为枪械的可能性。这家中有人拥有那类物品吗?」总不能老实地说,除了枪械以外,我还考虑过凶器也可能是干电池、湿电池以及滑电池吧?就算隔着耕造先生的眼皮,我也没看漏这凌厉的疑问让他产生的反应。但我还来不及追问,就被人从旁打岔。「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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