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雾弥漫,湿冷的空气甚至渗透到了居家之中。花露润湿草坪,街灯明火朦胧。能被照亮的也只有自己的周身之所。傍晚时分,伦敦郊外,一幕典型的日常风景上演了。那名女性是在豪宅侍奉的女仆。平时的她是众多少女女仆的领袖,然而只有这个时间,她会在主人的面前掀开书本。这是她从很久前开始就一直负责的职务。她的声音清澈透明,不失几分美妙,亦不失几分抚愈。对女性而言,她的声音略显低沉。不过可以断言的是,那必定是最贴切维多利亚晨之诗蕴意的音色。《粉碎、粉碎、粉碎。吾之冷漠面朝灰石,望眺的这片海原唷。如是呼、啊啊,声唷、吾欲呼喊尔至枯竭。化为此身溢出之沉睡的思念。》老人依偎在女性身旁,他的身体沉沉地陷入沙发中。虽然双目瞑闭,但偶尔的,他微微颤动的身体就像是对声音做出了反应。显而易见,老人在享受着女性的朗读。当然,若她读的磕磕绊绊,又或者出现错误的话,大概也会被老人严厉地呵斥吧。女性因该也深知那些,然而她丝毫不为所动,不间断地诵读出水流般的歌声。《……启程、被严肃包裹之船,驶向土坡脚下的港口。》然,消逝而去的手已无法触及,连其悄然离去的声音都无法传入耳中。粉碎、粉碎、粉碎。吾在断崖望眼欲穿,望眺的这片海原唷。那段温馨的日子已不复存在,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银:找不到出处,自己试着翻译了一下,不足处就无视吧)女性将诗集合上。她把诗集放到桌上,然后默默地在椅子上落下腰。老人缓缓张开双目。“……虽然丁尼生的诗在抒情上非常优秀,但我却讨厌他的细微过致。当然,那也彰显了其特征,不过偶尔呢,那也往往赋予了文章百怪千奇的故事性。你不这样认为吗?” (银:丁尼生,艾尔弗雷德:(1809-1892) 英国诗人,其作品反映了维多利亚时期的情感和美学思想。1850年他获得桂冠诗人的称号)女性即不同意也不批论,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儿。老人看向装饰在墙上的旗帜。用修饰文字所书写的阿拉伯数字的M有三个。那下面是1854的数字。那是更多更多女仆(MMM)的旗帜。“《轻骑兵进击》也是丁尼生的诗。这部作品的故事性倚马可待,堪称杰作。没有人对其有争议。况且这部作品的原型,正是我们MMM的昔日之战呀。”“它也是我等女仆的心灵支柱。”“是啊……”老人苦笑一下,接着看向女性。“辛西娅,迪欧巴鲁特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禀报。因为无法继续缔结誓约的缘故,他在引退同时还辞掉了副会长的职务。如今他已告老归乡,终日在庭院里为玫瑰浇水施肥,享受天仁之乐。”(银:= =原来是上卷的老头阿……)“作为荷兰人他还真是意外的优雅呢。另外,那些优秀的女仆们又如何了?”“优秀”这个词让辛西娅眉毛霎时为之一颤。但是,那不含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她继续报告下去。“在比利时进行再编制中。我想大概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只是,再编制完毕的小队已经动身前往日本了。从本部、或者我的部下中调动人员去施行监视,我本有这个打算的……”“不用了。她们真心关切下任主人,实乃众望所归啊。”“可是,她们之间的誓约还没有缔结完闭。”“那不是很可爱吗。呵呵,那个德国制钢铁女仆啊……”辛西娅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看她的样子,想必是相当无法认同自己的主人给对手的评价吧。老人不禁“喉喉”地笑出声来。“不要生气嘛。当然,你也是相当优秀的女仆啊。对了,那名少年回到日本了吧?”“……是的。他回到高中就学了。”“本部派遣谁前去了?”“是黛西的中队。”老人再次笑出声来,脸上横添了几道皱纹。“是那匹‘小马’啊。”“是‘野马’。我认为美国人并不适合女仆一职。”“不是很好吗。偶尔换换新鲜的空气,心灵也会被洗涤的唷。还有,联络可不要怠慢哦。”“是。我去安排和东京支部取得密切联系。另外,关于一系列的报告我会全部递交到本部的,请放心。”“交给你了。为了不给日本政府增添麻烦,我会向本部提出建议。此次任务就交给黛西了,你们留在这里待机。”“我知道了。”于是,老人挥挥手让辛西娅退下去。辛西娅两手抱着诗集,深深地行了一礼。比利时。瓦维尔近郊的田园地带。平缓的斜坡上覆盖着草皮,然而,有一个地区却被高大的围墙分离了出来。不仅立着《危险、禁止入内》的牌子,还有警备人员看守。常人动不动就会误以为这里是NATO的基地,但事实并非是那样。这里是MMM的训练设施。(银: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 —— NATO),简称北约)设施整体占地广阔,穿着酷似黑色裙子的少女们正在蠢蠢欲动。她们全部武装了自动步枪和反坦克车兵器。第五装甲猎兵侍女中队的塞琳愁眉苦脸,敌阵正遭受着狂轰滥炸(假定状况),而她则正在观望那些进击中的女仆们。她们不是焦躁地手忙脚乱,就是自己给自己碍手碍脚。终于,塞琳忍不住用手做成喇叭状。“喂,那边!挖壕沟的时候表(不要)把胳膊肘子露出来!你找敌人的炮弹碎片迸飞了你呀!给我用折叠洗涤物的要领好好做!”这样怒吼过后,她对自己嘀咕——“啊—,还是忍不住说了”。她被吩咐要在这里照看新人,然而她却找了各种借口四处逃避,最后终于避开了众人的耳目。不过,她刚刚的行动却又将行踪暴露给了全员。她想这下子保准又要被公务缠身喽。“可恶,真不该从将校那里接下训练教官一职的。”她自始至终都在抱怨着。这时,“塞琳中尉(Housemaid)阁下。”塞琳回过头,看到矮个子眼睛女仆艾珐对她敬了一礼。“干嘛?”“丽伊拉大尉有联络。”她递出折叠着的纸片。塞琳一边接过纸片,一边摸摸自己的口袋里。“阿咧……。艾珐,你带着香烟没?”“我才不吸呢。而且,休息时间以外全员都禁止吸烟的。”塞琳“切”地砸下嘴,接着她打开了纸片。一眼扫过。“……艾珐。”“是。”“丽伊拉近来可好?”“丽伊拉大人已经到达当地,不曾听说有生病的传闻。”“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塞琳甩甩纸片。“又是胡思乱想病喔、这个。这样的重装备必要个鸟啊?!”“但我认为丽伊拉大人一贯很冷静的说,在情势判断上丽伊拉大人是绝不会出现失误的。”“不见得喔,只要看到那个小子,她铁定会冲昏头了啊。”她一边抱怨,一边传唤自己的部下。“萝维露黛妮!瓦特露哪儿去了?普尤赛儿也出差了?那、玛格丽特就你了。让大伙儿做好出动准备。”和平是何等美好啊。式森和树切身理解了这件事。最近,和树一直重复“睡觉、起床、吃饭、去学校、回宿舍”这个作息。而且除了这些以外都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说白了,他的周遭没有发生任何麻烦事,某某也一直处于精神安定状态。所谓“没有麻烦事”就是指宫间夕菜没有爆发过,和树没有受到任何肉体上的损伤。他那副衰相也仿佛染上了几分爽朗,心情上更是无比舒畅。实在少见的,同班的仲丸由纪彦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在原地来回打转,然而那个行径也没有能吸引和树的注意。当然,和树的这个状态不久就衍生出了“闲的不得了啊”的感情,不过他自己很满足就是了。今天的课程也顺利结束了,他和夕菜两人踏上了回家的道路。这是个颇为舒适的下午。风轻轻地吹拂,与其应和着,通学路上的银杏树鼓响它绿意盎然的叶片。和树神情恍惚地望着两旁的树。“……(好)像是那样唷。”“哎?”和树反问回去。夕菜直眉瞪眼地盯着这边看。“啊、你没有听我说话吧。”“抱歉。我出神了。”心情舒畅,为此和树有些放松过头了。毕竟每天都是那么平稳。“真是的……虽说我也喜欢这种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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