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军旗帜林立于各处,仿佛要覆盖迦南街道。两侧高地构筑临时阵地,要是鲁莽进攻肯定会损伤惨重。加姆杰夫在JF军阵地以望远镜观察,认定正如预定计划而点头。JF军的布阵是步兵排在前方,接着是弓兵队,最后是骑兵的三列阵。骑兵的职责是等待时机迂回进攻,但目前没有预定投入作战,主要目的始终是牵制敌方主力。「迦南果然难攻不落,简直是天然要塞,想打下来只能以大量兵力强行进攻。」执掌指挥的将官对加姆杰夫这么说。他是贝鲁塔派的人,和加姆杰夫是旧识。他具备声望也擅长统率,王国时代的他缺乏运气以及和贵族的交情。这名能干的男性因而无法出人头地,被打入冷宫。加姆杰夫转身附和。「一点都没错。敌方的补给也相当吃紧吧。只要拿下街道,他们就是囊中鼠,最后将窒息而死。因为这个地区几乎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粮食调度。」哈斯堤上校率领的机动部队打下裘洛斯要塞,迦南这个棘手的「箱子」就会沦为密闭状态,这个作战即使冒险也值得执行。正因如此,对立的迪纳也没有强硬反对。「这次的偷袭要是顺利成功,进军王都之路将会一鼓作气开启,这么一来,加姆杰夫阁下的立场就更加稳固,能够进一步为艾儿图拉大人效力。」「哈哈,别这么说,我个人不重要,我只是为了JF军的胜利而战。」加姆杰夫谦虚露出客套笑容。实际上,派系的丑陋斗争早已开始。为了赢得艾儿图拉的信任,这个作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但如果只是这样对峙,对方可能会怀疑另有玄机,我想派骑兵前去挑衅。」将官建议派出骑兵队。这时候发动一波攻势确实不错。「禁止穷追不舍,严格下令造成打击之后立刻撤退。敌人上钩的话就算赚到,到时候再狠狠修理他们一顿。」「遵命——传令,对骑兵队下达指示!」加姆杰夫准许之后,将官下令骑兵队进行声东击西的攻击。传令敬礼之后跑离大本营,另一名传令取而代之前来。「加姆杰夫大人,派进敌阵的斥候回报,亚尔达上将似乎因为违反军令而遭到降阶的处分,安堤古亚与贝鲁塔的残兵和他一起返回王都。」「……亚尔达也真可怜啊,至今建立的名声毁于一旦,钢铁师团的名号就像是假的。」「相对的,他帮了我们大忙。多亏他思虑不周,我们才得以打下安堤古亚。」「一点都没错。」将官同情低语之后,其他将领出言消遣。「……嗯。」接获报告的加姆杰夫双手抱胸。迦南现在由元帅夏洛夫负责防守,他慎重又稳固的指挥手腕广为世间赞赏。这样的他,会在这场防卫战分散宝贵的兵力吗?不祥的预威掠过加姆杰夫脑海。这场作战可以继续进行吗?但是中止作战的理由不充分,而且那是相当懦弱的想法。「加姆杰夫参谋,请问怎么了?」「……不,没事,我只是在想点事情。」「哈哈哈,不用担心,哈斯堤上校肯定会完成任务。他在JF军是首届一指的野战高手,甚至不输费因上校喔。」「为了让JF军获胜、为了拯救受虐的人民,无论如何都得打下裘洛斯要塞。」加姆杰夫用力点头,如同要甩掉掠过脑海的担忧。可以在这时候下令中止作战,但是在这种状况,至今投入的时间、人力与物力都会白费,用来声东击西而布阵的这支大队也得无意义地撤退,如果一切只是想太多,将会眼睁睁放过胜机。阻止一项已经展开的作战,比发动一项作战还难。加姆杰夫决定继续进行作战。(……不要紧,肯定会顺利,事到如今不能考虑中止,这样不就正中迪纳的下怀吗?一定要让这场作战成功)角笛声响起,用来声东击西的骑兵队开始出击。加姆杰夫以莫名无法镇静的心,目送扬起的砂尘。王国军第一军的山岳阵地大本营。夏洛夫俯瞰敌军抚摸白胡。他确信自己判断正确。完全感觉不到敌军想攻下这个关卡的气魄。他在漫长的人生中,闻过各种战场的「味道」。虽然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但夏洛夫对自己的嗅觉有自信。对方在等待某种东西。这东西恐怕不在两军对峙的此处,而是在不小心看漏就会造成致命伤的地方。「阁下,敌军派一支部队攻打过来了,要迎击吗?」「进入弓箭射程之前放着别管,要是继续逼近就以长枪阻止,以箭雨赶走。不用追击,没必要中了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阁下,光是守备会影响士兵士气,请对我下达攻击命令,我一定会打垮贼军给您看!」巴鲁波拉向夏洛夫恳求。巴鲁波拉总是执著于出击,他的意见并非完全错误。要是一直坐视敌方挑衅,士兵们会开始觉得指挥官在害怕,最后造成厌战心理,成为部队瓦解的遗因。偶尔也需要勇猛出击维持士气。「……巴鲁波拉啊,机会即将来临,耐着性子等到那一刻吧。」「可是阁下,士兵之间已经出现不容忽视的传闻,这时候应该积极发动攻势!」最近士兵之间开始出现一个传闻。夏洛夫元帅之所以没有积极对抗反叛军,似乎是因为反叛军将官贝弗鲁兹和夏洛夫是老朋友,艾儿图拉公主也在起义的时候邀请过……。「荒唐,不用管那种无聊的谣言,要是出击才正如敌军所愿。只要放着不管,传言就会像是烟雾一样消散。」夏洛夫驳斥之后,再度看向敌阵。他对调动的亚尔达下达待命指示之后,补充了下面这段话:发生状况时自行判断该如何行动,无须等待指示。他只让席达莫参谋收到这道追加的指示,并且下令等到时机成熟再告知亚尔达。巴鲁波拉以憎恨的视线,瞪着完全不为所动的夏洛夫背影。光是防守无法立功,何况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夏洛夫和贼将贝弗鲁兹情同手足,这是相当有名的事情。夏洛夫在继承人之争保持中立,贝弗鲁兹站在失势的艾儿图拉父亲那边。贝弗鲁兹强硬主张王位应该由长子继承,因此在现任国王克里斯多夫胜利之后被下放。夏洛夫内心也觉得按照道理应该由长子继承,但他讨厌被卷入丑陋的争斗而维持中立,因而得到现在的地位。假设胜利者不一样,元帅宝座应该会属于贝弗鲁兹吧。巴鲁波拉以野心毕露的表情紧握拳头。(传闻是真是假都没关系,我总有一天要将你拖下元帅宝座,爬到更高的位子!)——高尔赫巴鲁山地的山腰地带。JF军三千名轻装步兵藏身于深邃的树林里进军。开始出现浓雾,视野逐渐封闭,主力部队接连有士兵走失遇难。路况很差,也有不少人倒霉摔落。即使受过再多训练,视野不佳就没有意义。士兵们慎重踩踏地面,不断步行前进。站在部队前方的指揶官哈斯堤上校莫名心神不宁。没走错路,时间也没落后预定的计划太多,下山之后只需全速直奔裘洛斯要塞就行了。(……这种讨厌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我实在不觉得只是因为起雾,简直就——)就像是成为走上绞刑台的死刑犯。这种荒唐的想像浮现在脑海。这绝对是通往荣耀之路。哈斯堤如此告诉自己。至今一直默默沿着阴暗山路前进,难免变得软弱。(想太多了。我这个指挥官不能软弱)哈斯堤擦掉额头汗水,硬是让自己接受这个说法。他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部下们,众人都看着下方压低呼吸行进。他们是在山岳也能自在战斗,千挑万选的菁英,但脸色有些阴沉,实在不像是即将进行偷袭作战的部队,简直是残兵。不只是哈斯堤,他们也感受到这股讨厌的气氛。哈斯堤如同要甩掉这种情绪般挺胸前进,要是停下脚步似乎就再也走不动。负责带路的男性轻声说:「……这座山难得这么宁静。」「什么意思?」「是这样的,平常鸟群总是叫到吵死人,还有野鹿、山猪或野兔,但今天连一只都没看到。不只如此,连虫鸣都听不到……还有,或许只有我这么觉得吧,我莫名有股寒意。」确实,无论是鸟啭、虫鸣或兽啼,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听到偶尔吹拂的诡异风声,以及自己的脚步声。「难免也有这种日子吧,别讲得这么不吉利。」「……总、总觉得毛毛的,好像不是平常的山。」衣着简陋的向导,像是觉得寒冷般摸起双臂。JF军花钱雇用的这个人是王国人民,但没什么爱国情操,当他知道今后的日子可能会更好,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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