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创造,就是我全部的存在意义。我一如既往地把趁手的小刀握在手里,开始削起切出来约有一个手大的木头。魔法傀儡标配的魔法小刀,自如地对木材进行着加工。不过,当然,制作手法是很重要的。一般的魔法傀儡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制作必要的道具。但是,我因为被主人吩咐过,所以每天都在制作新道具。因此,最近我自己都能明确感觉到我制作魔法道具的技术上升了。想要能够做出更好的东西。那么一来,就能为主人起到更多的作用。像这样削木头的时间,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因为有着在帮助主人的实感。我,正活在此刻。此刻的幸福甚至让我这分明无血无肉的人偶,都开始会考虑这样狂妄的事情。对于被命名为洛丝的我来说,诞生的瞬间有两个。一个是,作为被称呼为魔法傀儡的怪物出生的瞬间。与我同族的母体怪物,在这幽深的森林中徘徊,一点点积攒着魔力,制作出自己的分身。而那样被做出来的无数作品里,我就是其中一个。然后,另外一个自然,就是与主人的邂逅。那一瞬间,无名的魔法傀儡,获得了一个名为洛丝的人格。从那一刻起,我就被主人分配了制作武器防具等各样物品的重要任务。有时制作附加了魔法的武器防具,又有时候准备一些生活必需品或者简单的家具。然后现在我正在阿剌克涅的巢穴,制作着前几天被破坏的武器防具。【……】有一道视线正在紧盯着工作中的我。这不是主人的视线。他已经去探索森林了。不顾我的反对。……不,这个已经可以了。现在就算了。现在应该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视线。【……请问就这么看着很开心吗?】【是的】加藤身上裹着床单,嘴角漏出些微的笑容点了点头。【很有意思呢。感觉很不可思议】加藤这么说着,把我制作的圆盾拿到了手中。那是表面光滑的黑色盾牌。【材料只是纯粹的木头,但是完工以后看上去却是金属】加藤稍稍深处指甲弹了一下黑色盾面。叮地,发出了厚重的声音。我最近的作品,大致上都是变成了这样偏黑色的颜色。而且变化不仅体现在外观上,就连质量上也是硬邦邦的坚不可摧。这是与原本的木材质感截然不同的材质。不过,这很【不可思议】吗?我所制作的物品会变成魔法物品。因为我是魔法傀儡,而这是这种怪物所拥有的特性,所以完全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可思议的。我完全不能理解加藤究竟对哪里抱有疑问。【这,很不可思议吗?】【是。……咦?对洛丝小姐来说,这难道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吗】看到了点头,加藤面露难色。【这样啊。洛丝小姐和我们不一样,没有学过教材上的原子之类的概念呢。……这么说来,水岛前辈还说过,地球上以前有人认为燕子还是什么的,会钻到沙滩里面去变成文蛤来着】加藤窃窃私语着。我偶尔会和她对话,不过基本上都是沉默地削着木材。这幅光景,最近在阿剌克涅的巢里经常能够看见。顺便一提,莉莉姐姐大人为了疗伤在稍远些的地方休息,所以并没有加入会话。虽说活动差不多已经不成问题,但是主人还是严命她要休息到完全恢复为止。在这点上主人还真是爱操心。不过,这样一来,加藤的说话对象就完全只能由我来担当了。【制作魔法道具】加藤用手指摩挲着黑色的盾牌。【对洛丝小姐来说可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这是很不得了的事情。魔法这种东西真厉害呢】【我这个只是在使用魔力而已,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魔法】【如果厉害的不是魔法的话,那厉害的就是洛丝小姐的技术了呢。都做出了这么厉害的东西】【十分感谢】【真岛前辈也是这么想的,肯定是的】听到这话我不由地抬起了头,只见加藤正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我。她似乎很清楚,最能让我高兴的是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说】这是对我了解到什么程度才说出口的话呢。考虑着这些事情,我将制作到现在的与之前同一规格的盾牌递了出去。【那么,能请帮忙把这个扔到废弃场去吗】【咦?这个要扔掉吗?】【因为混入了杂念】我把还只做了个大概的盾递给了加藤。她做出皱眉的模样,收下了盾牌。【该不会,我打扰到你了?】【不是。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那就好。……不过之前就开始想了,洛丝小姐做出来的失败作还真是多呢】加藤的视线落向了不远处的木片小山包。那些全部,都是我在这几天里重复制作又扔掉过程的失败作品。虽说资源周围近乎无限,但是花掉的时间都显得很浪费了。但是,在这点上我并不打算对我的作品妥协。【我制作的武器防具关系到大家的命。所以不能拿出手哪怕是有一点不满的东西】【啊啊。这样啊。洛丝小姐是职业工匠呢】加藤用开心的语气说着,把接过去的失败作扔掉了。木头是生物,各自有着各自的性格。为了加工好,必须对那些性格有着透彻的理解。这点就算是换做注入魔力为成品加工的我也不例外。亲手去摸,仔细观察的话,自然就会明白做成怎样的形状是最合适的。首先要削出大概的形状。不过最终的模样,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大致在脑海里完全浮现了。剩下的就只是尽量向那个方向靠近。就在我继续工作的时候加藤回来了,再次坐到了我的面前。拉过床单,披上肩的的她眯起了眼。从昨天空闲时候听到的谈天内容来看,她似乎是裹着床单的时候最能安心下来。不过那个【婴儿只要拿着自己的毛巾就会冷静下来】的比喻,对没有婴儿时代的我来说有点难理解。就这样如同往常裹着床单的加藤,缓缓开口道。【刚才失败的原因提到的【杂念】,是因为葛贝拉吗?】啪嚓一声,我手上的木片裂成了两块。【……】我呆呆然地顿了一会儿。然后当我再次感觉到时间流逝的时候,已经是在加藤一脸歉意地道歉之后了。【抱歉。这次,似乎真的不小心打扰了工作】【……不】虽说原因是加藤,但是把这搞砸的还是我的失误。我摇着头,把废了的木头放到一边。然后再拿起一块新的。我一边重新开始开始削木头,一边询问。【为什么会提到葛贝拉?】【对不起。之前你和真岛前辈对话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她所说的,大概是三天前早上的事情。是我把对葛贝拉的不信任,告诉主人的时候。既然她都已经听到了,那么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吧。【正如加藤小姐所说】扰乱我工作的【杂念】,其实就是葛贝拉。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心中葛贝拉的事情。主人已经原谅了葛贝拉。若是我以他的眷族自居的话,也应该原谅她。思考一下是能理解的。然而,感情却怎么也接不上。——我,是主人的盾。想要用这个人造的身体,为主人挡下所有的灾厄。哪怕结果,这个身体会化为齑粉,我也无所畏惧。对于在心里下定了这个觉悟的我来说,没能保护好主人的那个夜晚的记忆,是如此的痛苦。无力地被踹开,主人被夺走时候的那份绝望。到达阿剌克涅的巢穴,看到伤痕累累的主人时候的那份愤怒。无论哪种感情,直到现在都还埋藏在我的心里,恍若随时都会复燃的死灰散发着令人厌恶的焦灼。只要这个心情还在,要我原谅她就会显得相当困难吧。更别说,恐怕我们之间还有可以说得上是最致命的要素。那就是我完全无法理解,葛贝拉要做出那样的暴行的理由。——想要独占主人。这就是葛贝拉暴走的动机,也是她作为蜘蛛与生俱来的本能。想要把最重要的东西据为己有,说不定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的感情。不过,我这方面的感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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