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西区医院。集中治疗室前。我正无精打采的呆站在那里。玻璃的另一侧,集中治疗室里面,艾米莉正躺在床上。艾米莉——这名少女是奥西里斯的容器。她现在正在沉睡。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如此。被不明底细的神格适合者掏出心脏之后,完全没有醒来的预兆。「……」太过大意了。敌人稳稳抓住了这边结束战斗时的松懈。而这不能成为理由。神话代理战争是互相厮杀的混战模式。虽说刚刚打败了奥西里斯这个强敌,但是就此而放松下来的确是我的失态。结果就是,没能保护好艾米莉。「……可恶。」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说出这样的脏话了。『——呜嘿嘿嘿,你总是这副不高兴的样子啊,雷火。』(巴罗尔……)『——嘛,这次实际上算是被摆了一道。敌人很快就逃跑了。』(嗯……)敌人在杀死艾米莉之后,随着突然其来的暴风一起消失了。别说是追赶,连影子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到手的棋子,立刻就出局了,实在是不走运。』(……)『——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那个臭小鬼无法醒来?』直到现在,巴罗尔才产生这样的疑问。拥有复活『神权』的奥西里斯,即便是死掉也不会迎来真正的死亡。那么为什么,被杀掉之后却依旧无法恢复意识呢?(……仅是我的推测。奥西里斯的复活是需要条件的。)『——条件?』(在埃及的信仰中,想要复活死者,肉体和灵魂,两者缺一不可。)『——噢,不过,她的身体不是已经复活了吗?』正如巴罗尔所说,被掏出心脏后不久,艾米莉的肉体就在不朽不灭的神灵柩里完成了复活。身体里的心脏在正常跳动。但是却没有醒来。肉体自身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问题应该就出在了灵魂方面。(很有可能是那个敌人将奥西里斯的灵魂封印,亦或是消灭了。)『——原来如此。由于缺失了灵魂,导致了不完整的复活。』(这些都只不过是推测而已。)关于敌人杀死奥西里斯的手段,现在下结论未免有些太早。只是她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实在是严峻的状况。从早晨把她送到医院以来,已经过了十二小时。再在这里等待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离开之前,我又一次看向了室内。艾米莉正闭着眼睛,安稳的沉睡着。然而,那是无法醒来的沉睡。全都是我的原因。后悔之情深深刺痛着胸口。双脚像是黏在地板上一般沉重。尽管还不想离开,我强制自己迈出脚步。再过不久,就要放学了。等等,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今天还会上课吗?由于我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医院里,不清楚具体情况。总之,要先和夏洛学姐她们会合……。正当我下定决心要离开集中治疗室的时候。「啊,哥——哥!」「天华……!」身穿制服的天华正挥着手向这边跑了过来。对于她突然的出现,我立刻产生了戒备。因为她是一个人过来的。这就意味着,并不是作为「朋友」的立场。而是作为宙斯——出现在了这里。「有什么事?」我几乎把警戒心形成实质一般询问道。「嘛嘛,先冷静下来。」宙斯灿烂的微笑着,然后打了一个响指。接着,周围的人都消失了。看样子是把位面隔离了出去。和宙斯一起被封闭在同一个空间,我不由地咂舌。「所以,有什么事?」「太不领情了啊。」听到我相同的提问,宙斯露出了苦笑。「先来聊天吧。」「不聊。」「别这么说嘛。难道不想偶尔和可爱的妹妹亲密交往一下吗?」「那换一种说法。和你交谈简直是不愉快。」「哎呀,好受伤。」「少在这说谎。」我烦躁地发泄着内心的不快。然而,宙斯却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询问了过来。「这是因为没救到奥西里斯而乱发脾气?」「……!」我沉默了下来。心里清楚的明白,她说的没错。「太可爱了——真是的——。」宙斯笑着踮起脚摸着我的头。「住手!」我将她的手甩开,并向后退了一步。「欸——!再让人家多摸一会儿啊。」「拒绝。」「啊哈,像这样赌气的样子也好像没有出息的小孩,好可爱。」宙斯继续欢快的笑着。「……」我将涌上来的杀意抑制在心里。『——她在说你像没出息的家伙一样可爱哦。』(不用你重复。我已经愤怒的血管都快要迸裂了。)『——呜嘿嘿嘿。』巴罗尔烦人的笑声在脑海里回荡着。不爽的心情增加到了两倍,但我还是勉强忍耐了下来。「……没事的话就滚蛋。」「当然是有事了。」「那么就赶快说。」「好叻~锵锵锵,这里是小天华的通知频道。」这家伙真的很擅长触怒别人的神经。我皱着眉等她把话说完。「首先是临时停课的通知。」「临时停课?」「嗯。因为昨天死的人有点多。」「……!」无意识中想要回避的事实被无情的宣告,我僵直了身体。在没能阻止神冥审判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会出现相当多的牺牲。但是,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数字。确切来说,是我将这件事推迟到了后面。现在,已经无法去逃避这个事实了。「直至昨天……死了多少人?」我努力挤出了声音询问道。「差不多四分之一。」宙斯耸了耸肩,做出回答。一瞬,我在震惊中领悟到了是「什么」的四分之一。她轻描淡写所说出来的……应该是「全岛民」的四分之一。这绝不是用一百或是二百就能计算的数字。「……」看到我浑浑噩噩的样子,宙斯继续说道,「嘛,仅是这样倒还无所谓,关键是活下的人也产生了麻烦的事故。」宙斯耸着肩膀,开始讲述昨晚发生的状况。勉强从奥西里斯的神冥审判当中存活下来的学生,超过半数的神志都不再清醒。有的陷入了恍惚状态。有的精神发生了异常。有的不停大吵大闹。有的选择了自残。即便是没有上述症状的人,由于数次模拟体验了真正的死亡,已经无法正常活动了。「于是,用集团性神经症这样随便的理由,决定从今天开始临时停课。」「就算做这种事……」本想说,能解决问题吗?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当然,要用魔术去篡改一般学生的记忆。」听到预料之内的回答,我不禁咂舌。「那种事可能做到吗?」「对人界的魔术师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由众神来做啦。」「……把毫无关联的一般学生都要卷进来吗?」「欸——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把他们卷进来的是奥西里斯,我只是在帮那个小姑娘收拾烂摊子而已。」「……」确实如此。比起这样放着不管任由学生们精神崩溃要好得多。即便这样,想到渣神们要对人类做小动作,我就心如刀绞。「篡改的只有昨晚的事情对吧?」「嗯——嗯。」宙斯摇了摇头。「只是把死去的人篡改成消失的话,记忆的整合性会出现混乱。我想应该会把来到这座岛上之后的所有记忆都进行改动。」「……」我恨得紧紧咬紧了牙齿。「看你的表情,是很不请愿呢。」「当然了。」「可是这样也是为一般的学生着想哦?」宙斯天真的歪着小脑袋。「你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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