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学生会长的四天王亲卫队,刚好也在同样的时间点发生意外。他们跟唐人一样,脱离原来的队伍,而且被困在下着暴风雪的山中。「服部——!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啦!眼镜冻住了!那是高科技结晶的智慧型眼镜啊!」盖兹凄厉的哀号声,被暴风雪猛烈的风势掩盖过去了。「可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难道是我们太小看北海道吗……?可是,谁会料到,九月的山区会下这么大的暴风雪……」「服、服部!都是你害的!说什么要先绕到前面去,用飞镖偷袭增川他们,所以我们才会遇到这种衰事!」「少罗嗉,金腹!你们两个给我听着!继续往前走!一定要走到神社那里!」服部脖子上的那条原本是深狐狸色的围巾,如今也在大雪中变成了白色。「等一下,服部,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耶……」盖兹摸着肚子抱怨。「呜呜呜……我们该不会困死在山里吧……?还有食物吗……」「……唉呀,盖兹,不用担心。我们有很充裕备用的存粮,没什么好怕的。你看……旁边不是有一个肉肉的金腹吗?」服部的眼视线像是用舔的一样,不怀好意打量着金腹的肚子。「你、你、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俺、俺金腹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们吃的!」「……哈哈哈,开玩笑的,金腹。像你这种又脏又肥的肉,我宁愿饥死,也不想吃呢。而且,如果真的饿了……这里不是还有很多食物吗?」「你、你在说什么傻话!服部!背包里有营养的东西,已经没剩多少啦……」「啊、下雪了。我们来吃雪吧!弄成刨冰的样子就行啦!这么多冰,咱们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呢。」「说的也是!不愧是服部!真是天才啊——!」听到这三人的对话,一旁的普丁实在看不下去,讥笑道:「……哼,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才讨厌外行人。」被普丁的话一刺,服部不甘示弱地操着流氓口气回呛:「喂!普丁!你对我的提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在雪山里吃刨冰?笨蛋才会做这种事!用脑筋想想也知道,这样会快速失温,死得更快!」「啊……?」「还有,我反对在大雪中继续往前走。」普丁的脚啪吵、啪吵踩着地上的雪,好像在确定什么。「你们以为,在这样的大风雪中,我们还能保持平衡感吗?受困在恶劣天候下的保命之道,就是等天气放晴,懂不懂啊!你们听好,想活命的话,就尽快在体力丧失之前,就地挖个雪洞躲起来——」话一说完,普丁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雪锹,开始在斜坡上开挖。「你这家伙……竟然随身携带这种工具?」「那是因为我知道,外行人的装备一定不够齐全。」看到普丁熟练的求生技术,盖兹和金腹两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不愧是普丁兄啊!」「普丁果然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盖兹和金腹两人有样学样,跟着普丁在斜坡上,开始挖雪洞。「……喂,你们在做什么!」服部对专心挖洞的盖兹和金腹发出大声斥暍。「是?」「别忘了我才是老大!」「……可是,服部……你这个人只会扯唬烂……」「每次看到俺身上的肉就流口水的人渣,在重要时刻老是派不上用场……你啊,还是乖乖听从普丁的建议,快过来帮忙挖雪洞吧。」「你说啥……!」听到盖兹和金腹的话,服部似乎受到不小打击。一旁的普丁忍不住发笑。服部感觉到,自己的威信正像急远下降的体温一样,迅速流失中。学生会长亲卫队四天王之间的权力厮杀大戏,就这样点燃了战火。* * *这个地方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可是每次来心里总是不禁这样想。「……怎么……又是这里……」呼、隔壁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现场松懈的气氛,让我几乎没有注意到另一个存在。『……不祥的事情。』『好像接二连三发生呢。』原本应该受困在雪山里的我,不知怎么的恢复了意识。我又来到那间阴暗的电影院了,而且那个身材娇小,长得像洋娃娃的少女就坐在我旁边。她的眼神和过去一样,散发着蔑视全世界的幽光。少女嘴里说着无法判别是哪一国语言的话语,而且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发自声带。『早知如此,还不如就那样死了倒好:「你还是一样尖酸刻薄啊,雷司托雅。」就像永无止境的恶梦般,我一直记得那个少女的名字。雷司托雅·迪斯特匹亚。我已经习惯在梦中来到这问电影院里了。雷司托雅坐在位置上,双手忙不迭地动着。她正在操作专门用来剪辑影片的剪接器。每次我来这个地方的时候,雷司托雅好像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做这件事。「我每次来你都在做这个工作……这工作有什么意义吗?」『……我在编辑。上次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没用的人类:又是毫不留情的评语。「唔……随便你说,反正我的确是不优秀……所以,可以请你再说明一遍吗?」雷司托雅露出一副「真是拿你没辙」的态度,把底片取出来给我看。『比方说,这里有一卷底片……其中的第三格受到损伤,这时候就要用剪接器,把第二格和第四格接起来。这样,电影就可以毫无阻碍地继续播映下去了。』「喔?那,这郜影片到底是什么电影?」『……种的灵魂的纪录片。』雷司托雅弹了一下手指,发出喀的声音。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放出光线,直接打在萤幕上。「咦?这是什么?」『要播什么片子,是由我这个负责人决定的。』『我想让你看看,充塞于这个世界的恶意大全集。这是特别为你放映的喔。』雷司托雅自信地笑着。接着,萤幕上出现了画面,影片开始播放了。影片的第一幕,就让我受到极大的震撼。那种感觉就像——眼睛接受到的讯息直接入侵大脑,把思绪搅成一团那样。这部影片所呈现的情报量,完全不是一般电影能够比拟的。萤幕上出现的是人类有史以来,一直延续中的生活百态。战争、杀戮、虚假、嫌恶——这些腐败不堪、存在于人类心中的「恶意」,在这一刻,以压缩、强调的方式,朝我的内心长驱直入。「啊、唔……」我感觉到,鼻血差点要流出来了。虽然只是看一部电影,感觉却像累积了数千年的疲惫感一样令人虚脱乏力。即使如此,却怎么也无法别开视线。我的眼睛像被磁铁吸住般,直直盯着那道光线投射出的影像,无法移开。一旁的雷司托雅看到这样的我,似乎颇为满足。这部像在描述人类历史的电影,很快就进入我个人很感兴趣的画面——故事的舞台,是距今非常遥远的古代日本,看起来很像是战国时代。画面正中央有个穿着传统和服、放声呐喊的少女。她全身赤红,可能是沾了鲜血吧,不过看得不是很清楚。接着,少女发出高声的狂笑。「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很明显,少女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她笑着挥动手中沾满鲜血的刀。画面中,还有另一名抱着少女哭泣的女孩子——咦?虽然女孩穿着盔甲,可是我绝对不会看走眼。是砂奈。此时,眼前的视野像是电视机突然被切断电源一样地暗去。可是刚才的影像还深深烙印在脑海,久久不散。「啊、啊……唔……雷司托雅……刚才那是什么——?」『你刚才看到的,是你所不知道的过去。』『是实存寄生流传下来的悲剧故事。尤其是你的寄生体。』「砂奈……?」听了雷司托雅的话,我直觉联想到她。难道。之前困在雪山里时,砂奈说的那句「这次恐怕也不行」跟这件事有关联?『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改变了。』『有时候,活着就是一种罪恶。』『即使是这样,温暖的情感还能延续下去吗?你认为呢?』「我——」我是怎么了?心跳得好快。从刚才开始,心脏就没来由地感到疼痛,好像被人用力掐住那样,非常痛苦。「——雷司托雅,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隐约可以猜到。如果,刚才看的电影是真实的话。这个家伙见证了历史上发生过的所有悲剧。『我要让绝望在这个世界上,一再上演,不管多少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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