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是阿尔玛要塞吧?那就只能封锁海峡的出口了」「船数不够啊」「我们占有地利。可以的」「陆上的防线怎么办。把这里的街道封锁了吧」「街道别管了。只要把要塞保住就行」「怎么可以不管」「还需要多召集点船只,我们可是环海的。能够从海路绕到他们后背去」「对方在司教猊下的传唤下似乎已经聚集了3000兵力」「战斗经验我们更加丰富。有什么好怕的」「若是来到这峡谷附近就发动奇袭如何」「将船藏于这片海峡之中如何」房间内,人声鼎沸。因为30多名高官贵人正在七嘴八舌进行议论。他们肩并肩,面对面陈述意见。其中没有一张年轻面孔——没有一位年龄低到会被人认为是黄毛小儿。除了我。这也是当然。这里是商讨国家运营的评议会。他们所有人都是有立场有门面的大贵族,权力巨大。一眼看去,没有一个人低于四十岁。所有人活的时间都比十七岁的我要长一倍以上。这些大人物围在足以让三人竖躺的长桌前。然而,这张桌子前地位最高的上座,坐在能遍览所有人面容的座位的人,是年龄不过黄毛小儿的我。而我——完全升不起参与这场谈话的欲望。最终大人们说完了他们想说的话,一个个合上了嘴。说完意见一脸满足的老臣们自然转向上座,等待发言。就在所有人沉默望向上座——也就是我这边的时候,座位离我最近的银须老爷子,威斯卡侯爵站了出来。他应该说是最具资历的,这种议会上惯例都是由他统合家臣们的意见。「啊——……嗯哼,王女殿下,如何?」王女殿下。这是在喊我。我的人生连他的3分之1都没有,却坐在比他更为尊贵的位置,就是因为这个。我握有军权,立场上需要我将这场会议里提出的意见悉数听入耳中进而决定方针。正如我的称谓,我是王的女儿。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就必须展望这个国家的未来。——或者说,是末路。不管怎么说,我需要着眼于今后的发展。此处的谈话,将会左右这个国家的今后。这点,聚集在此的各位大人也是一样。……虽说一样。「“如何”?你现在,是在询问我“如何”吗?」「正、正是」「方才的谈话,就是所有人的想法了吗?保护此处发动奇袭埋伏出击鼓舞士气。你们给出的尽是这种方案,然后问我听完之后作何想法,是吗?」「这……嗯……」老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那态度就仿佛是我扔给了他们一份蛮不讲理的要求。见他们反应不佳,我用手指叩击桌面,让所有人注意这边道尽我的想法。「……邻国奥尔汀柏王国,过去以和平同盟的名义缔结的不平等条约控制了我们国家。在毁约之后敌我之间小打小闹从未间断,并且海上我们的贸易始终受到私掠船(1)的妨碍。而这敌国,如今准备向我们开战了。你们来到此处进行讨论是为了这个事情。……我这么理解,没错吧?」「是……那是自然」「当然」「是的」「大家都有数」他们一副我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废话的表情。站在下面的臣子们传来零零散散的回答。我看着他们的脸,放缓语气问道。「那么,你们要何时才能开始讨论“问题”」这句话,让威斯卡侯眉头一挑头顶问号。「……殿下?」「听不见我说的话吗?我问你们的是,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谈及解决“问题”的办法。」「啊,诶……这……」他们明显面带困惑地接头交耳起来。「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没听我们刚才讨论的内容吗?」——基本,是这些内容。一时地嘈杂过后,负责统合的威斯卡侯最终巍然地一点头。「殿下,我们所有人,都明白眼下的问题」这句话让我安心了些,我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便好。那么,请说。——“问题”何在?」「所以,我们现在正在此处讨论。因为问题显而易见」「请具体告诉我」「刚才不已经道明了吗。……问题显而易见」「是的呢,很让人放心。所以,请说。问题何在?」「问题在……这……」威斯卡侯爵的回答违背了我的期望,越说越小声。他视线瞟向站在一旁的贵族们,但都低着头看向别处,没有一个人和他对上视线。没有一个人尝试说出正确答案,出手相助。我真希望这群家臣里能有一个人说出和我同样的疑惑。我默默咽下这份失望,说出我该说的话。「问题在于」我一出声,所有人的视线望了过来。我看回去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问题在于——这、个、世、界、的、原、理、是、弱、肉、强、食、」老臣们再度私语起来。我站起身,走近贴在屋内墙上的周边地图,伸手示意各个国家。「名动四方的血船王埃布尔四世下的奥尔汀柏王国。与海对岸的骑士团有着深交的海运交易商人公会联盟。掌有汪洋之上最强海军的艾伦兰王国。握有最精锐陆军的比荷卢联盟王国。拥有广大领土的莫斯科比亚帝国。有不败的常胜将军与重装骑兵军团作为底气的皮尔夫什共和国。源远流长繁荣昌盛的麦森堡帝国。持有莫大财产的南部通商金融会」我用手拍着各个势力的据点,干脆的响声回荡屋内。「然后,我国。法威尔王国」最后,我轻磕了地图上方的某个国家两下。领土绝对不算小。反而算大的。可是,虽说土地辽阔,位于北方的这片土地冰雪尘封,适宜人们生活的领土不及总的一半。这就是我出生的国家。周边的国家都强盛到为人传颂,而北方夹在他们中间的这块土地,就是法威尔这个国家。「我刚才说的所有势力,在过去的十几年内都有过战争。遍地军队,争夺国土。可以说是当值乱世。法威尔在六年前也终于经历了战争。而现在,下一场战争就等在眼前。……你们懂吗?」「殿下,我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眼下是以拳头说话的时代。我等皆是能够一战到底的勇猛之士。无人畏惧战争的到来」「哦!」「不错!」对于彼此附议的他们,我感到深深地失望。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去想。「这就错了。我反而希望你们能感到一点畏惧」「哈?」他们发出不明不白的声音。我接着自己的话说道。「听不懂吗?大鱼吃小鱼,进而壮大自己。重复这个过程是这场乱世的规则。在这原理下,兵力,或者说财力,我们法威尔不、及、任、何、势、力、。——无论如何挣扎,只、会、是、被、吃、的、一、方、。……然而,认清了这个时代的你们,为什么还能不知何为恐惧?」老臣们从我身上移开目光,面面相觑。他们有人对口吐逆耳之言的我产生了嫌恶感,却不见一张面孔带有危机感。「我们毁约独立之后,和奥尔汀柏对立以来经济上始终面临着困难。当初本打算靠出口国内的铜铁矿物资源维持经济。然而,要与海对岸的国家进行贸易,却不得不对付奥尔汀柏的私掠船。法威尔的船数量足够却苦于落后,要对抗私掠船需要莫大的开销。话虽如此,若是委托商人们进行运输,会被要求支付庞大的输送费。如今我们,要么通过战争直接遭到掠夺,要么通过商业间接遭到掠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能认清这一点」男人一个接一个地发出了沉重地叹息。其中,似乎包含了对我的悲观态度产生的失意。威斯卡侯伸出双手示意我冷静,站起身说道。「殿下,所以我们正在为赢得这场战争进行商讨……」「若仅仅商讨便能增强我们的国力,怕不是菜市场的女人们要称霸这个世界了。我们没有兵,没有船,没有资金。我们需要在认识这点的基础上,活过这场战乱。不要仅仅在自己的希望上滔滔而谈,认清“问题”,然后进行讨论。否则,是想不出这个国家所需要的妙计的」「那么,敢问公主究竟是想要怎样的妙计?」他问我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不快。我为了让所有人听清楚,加重语气说道。「改、变、这、个、规、则、」「哈……?」对于我用心说的话,家臣们的反应大致都能以威斯卡侯爵那不明所以的声音所代表。「……殿下,敢问……这是何意?」「就是表面上的意思。我们,现在身于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那么,就、只、能、想、办、法、颠、覆、这、个、时、代、本、身、。强者昌,弱者亡。在这样的规则下,我们没有一丝机会幸存。在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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