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图源:流哲不哼太录入:kid1沙漠的晨光越过窗户流泻进来,照射在桌面上。餐桌上摆放著白底点缀上蓝色藤蔓图案的茶壶,以及三只相同设计款式的茶杯。那茶壶是在附近市集就买得到的产品,这一带地区的人家都使用著相同的款式。茶壶里装的是红茶。夏希使劲伸长双手,打算拿起茶杯。母亲见状,轻轻拿起茶杯递给夏希后,随即走回厨房。夏希默默喝了一口红茶。尽管还是个孩子,夏希内心却有所挂念。这几天来,母亲的表情一直开朗不起来。「老公。」母亲站在厨房里,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询问父亲说:「你今天也要去工厂上班吗?」「那当然。」父亲答道,视线依旧停留在报纸上。「我不在现场像什么话。」「可是,电视上说我们这首都也可能会有危险……」父亲猛地站起身子。我才在猜想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下一刻父亲便粗鲁地摸了摸我的头说:「我不会让这丫头遇到危险的。」没多久,餐桌排上了三人份的早餐。早餐的菜色是加入大量向日葵油炊煮出来的油饭。香喷喷的饭香伴随著热气萦绕著餐桌。听说这道料理是住在公寓隔壁间、拥有俄罗斯血统的维许涅芙丝卡雅阿姨所传授。夏希把茶杯放回桌上,百无聊赖地环视室内一圈。室内宛如游牧民族的帐篷,五颜六色装饰著当地的绣布。当中也有母亲亲手刺绣的织布。据说那是被称为「Suzani」的乌兹别克斯坦绣布,色调显得温暖的红色牡丹花图案爬满整块布料。这时期母亲开始迷上绣布,也上起了刺绣课。母亲有些开心地说自己比起在日本的时候,现在变得比较有行动力。每次母亲去上刺绣课时,都会把夏希托给维许涅芙丝卡雅阿姨照顾。「说是说纷乱──」父亲低喃道,摺起报纸后继续说:「不过是南部油田的周遭地区在互相争斗罢了。日本外交部也没有发出要我们撤离这里的紧急通知。」「真的吗?」「是啊。」父亲站起身子,亲吻了一下母亲的脸颊。夏希斜眼看著父母亲的互动后,抬头仰望窗外的天空。她看见模样显得陌生、看似大鸟的不知名物体从高空飞过。下一秒钟──随著如雷贯耳的巨响响起,整栋建筑物剧烈震动,红茶飞溅出来,烫伤了夏希的上臂。母亲的尖叫声传来。当夏希察觉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她呼喊了父亲和母亲,但没有得到回应。取而代之地,夏希感觉到肩膀碰触到某物。夏希伸手一摸,发现是母亲亲手绣的那一条绣布。她紧紧抓住绣布,承受著黑暗的折磨。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可能是一、两个小时,也有可能已经过了半天。最后,当地的青年终于把夏希救了出来。四周的景色骤变。夏希和父母亲居住的公寓化为一片水泥土块。直到事后,夏希才得知原来是受到乌兹别克斯坦(注1)军队的空袭。隔壁栋的建筑物虽然幸免逃过倒塌的命运,但有个阳台垮了一半,就像一头疲惫的牛吐出舌头垂挂著。夏希的父母亲应该就被埋在那一带地区的某处。身材娇小的夏希缩在瓦砾堆的缝隙里而逃过一劫,结果唯独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杵在原地不动,夏希什么也做不了。救出夏希的青年想必也有家人吧。青年一直保持著沉默,在猛烈阳光直射下,不停与瓦砾堆展开绝望的搏斗。路上有人茫然地徘徊游走,也有和夏希年龄相仿的孩子瘫坐在路边哭喊。一个西欧人摄影师为了拍出生动的照片,让孩子们排排坐在水泥墙上拍照。随著海洋缩小,过去会在这块土地的上空来来去去的候鸟鹈鹕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地,可看见军用直升机和无人机在上空穿梭,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敌、哪些是友?或许应该说,对夏希而言,不论哪一方的阵营都有可能是敌人。夏希的情感冻结。以前,维许涅芙丝卡雅阿姨曾经这么形容过夏希。这孩子虽然很体贴,但不知道欠缺了什么──相较于不停与瓦砾堆搏斗的青年,夏希采取了不同的行动。夏希没有拘泥于一直以来的栖身处,她朝向南方走了出去。不过,这也是一种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夏希在无意识之下,试图找出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新场所。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以结论来说,这样的选择救了夏希一命。很快地,第二波空袭在夏希的背后展开。2残夏的空气轻飘飘地裹住艾莎的身体。明明还不到正午时刻,气温却已经接近四十度。不过,因为空气乾燥,所以不觉得热,艾莎最爱的小鸟图案披巾也帮忙遮挡住直射而来的阳光。艾莎一手抓住披巾一角,另一只手举高望远镜。在短短半世纪之前,这块土地还是一片海洋。搞不好再过了半世纪,又会变回一片海洋也说不定。艾莎不确定此处应有的样貌究竟该是土地,还是海洋?隔著望远镜,只看见延伸到地平线的海盐沙漠,以及左右划开海盐沙漠的柏油路。不对,柏油路上,还可看见从远方朝向这方行进的身影。那是与骆驼为伍的游牧民族。在人们聚集的独立纪念日这一天,游牧民族将到访首都马格里斯拉德来兜售肉类、皮草或乳酪制品,然后采买首都的植物工厂所生产的根茎类或谷物回去。当然了,交易行为并非仅限于这一天,但就只有在一年一度的这场祭典时,游牧民族才会从沙漠各地来到这里齐聚一堂。「也让我看一下嘛!」随著声音传来,艾莎的视野反转过来。站在一旁的贾米拉从艾莎手中拿走望远镜。从议会厅通往机场的繁华大街在眼前延伸。在这个国家引以为傲的这条大街上,看不见过往的纷乱残影。不过,这里没有任何遮阳处,而且每一区块的划分范围广大,当地居民没有一个不抱怨的。在大街的另一端,可看见赌场酒店的俗气灯饰闪闪发亮。虽然赌场是政府的最大收入来源,但大约从二○○五年那时开始,观光客因为担心成为恐怖攻击的对象,所以脚步越离越远。或许是这样的缘故吧,赌场酒店的光景显得萧条,但看在艾莎的眼中,却觉得比过去来得有味道。沙漠的阳光不只刺眼,而且相当猛烈。在阳光底下闪烁的灯饰,显得格外闪耀。「什么嘛!根本还看不到半个影子。」随著带有找碴意味的抱怨话语传来,望远镜回到了艾莎的手中。据说贾米拉的祖先是来自肯亚的骆驼游牧民族,她只要看见行进中的游牧团体,就会感到热血沸腾,所以每年都非常期待这场祭典的到来。此刻,艾莎和贾米拉两人正站在位于国民广场东南方的某管理办公室的屋顶上。办公室是一栋矮房,所以可以直接爬上屋顶。铁皮屋顶被阳光晒得发烫,坐在上头稍嫌热了些,但这里是贾米拉推荐的私藏场地,她说不论是观赏队伍行进或聆听演讲,这里都会是绝佳地点。说到管理人慕达发,大家从以前就跟他十分熟识。虽然他的缺点是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而且每次看到他都在偷懒,不是吸著水菸,就是和某人在下西洋棋。不过,对于艾莎几人的偷懒表现,慕达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繁华大街延伸到广场后,景象正好划开形成两样情。如果往西边走,将会穿过行政机关聚集的一角,最后抵达庄严的议会厅。如果往反方向的东边前进,将会经过以观光客为对象的赌场酒店街、分散各处的市集,以及小型国际机场,最后一路延伸到广大辽阔的海盐沙漠。这座国民广场如同门板上的合页连接起东西两边,可看见「创始七人」当中的一人──阿莱克西斯马格里斯的铜像耸立在广场上。佩尔韦兹阿里总统将在广场上公开演讲。「夏希好慢喔。」贾米拉轻压一下皮草缝制而成的塔基亚帽(注2),低头看向广场上的时钟。「你也知道夏希那孩子就是这样。」艾莎一边做出回应,一边扬起嘴角展露微笑。「她八成又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吧。」「有可能。」贾米拉轻轻点头后,再次向艾莎借来望远镜,举高到眼前的位置。艾莎的笑容似乎具有可以缓和周遭气氛的效果,后宫的学妹们私底下都形容那是睡莲的笑容。艾莎往上伸直两只手臂,深深吸入一口气,让整个肺部吸饱上午时分的空气。或许是多心,艾莎感觉到空气格外清新。有可能是因为道路被封锁住以便游牧民族行进,所以不见汽车在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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