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人这一事情,未有几次地感受著这份心情。也有觉得令人寂寞的事情。但是,同时也有著令人开心的事情。——基尔伯特无法给予的东西,无法做到的事情是我的话就可以。「即便无法成为代替……」就像是在确认什么的样子将上衣向胸前整理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又重整气势敲门了。「请进。」因为是她的缘故大概只是通过进来的人的足音就能够知道来人是谁吧。虽然到这个房间来摆放已经有好几次了,在深夜中私访千金的闺房就算是霍金斯也会紧张。但是这份紧张在下一瞬间就被别的感情重新替代了。「霍金斯……社长。好久不见。」其名从花之女神之处得来的薇尔莉特伊芙加登,在短短数月不见之后又变得越发美丽了。穿著西式睡衣的姿态清廉而迷人。金色的头发变得更长了。神秘模样的姿态。向著配得上基尔伯特所给予的名字,成长了起来。「小薇尔莉特,在做什么呢。」但是,夺取视线的并非这些。进到房间里的霍金斯所看到的是尸体一般七零八落的信静静地堆积重叠在床上的场景。已经死去的思念,宛如不断快速降落的雪一般并不溶化,只是存在于那里。薇尔莉特没有立刻回应。张开了口却没有说话的力气也说不定。「将信……在整理著在。」「谁寄来的……?我、一直都是明信片的吧?」「并不是从谁那里……。是我写的,没有寄出去的东西。已经不再寄信了。不会有回信的,已经明白了。只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的时候……就只能写信。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写下的杂文而已。在思量著要不要处理掉。」不知道寄给什么人的信,真的是尸体一样。然后孕生这些尸体的薇尔莉特,瞳孔中又黯淡无光。还是在战场上的时候,说不定会有生气一些活跃得多。「小薇尔莉特……」霍金斯在信的小山和并非如此的地方的交界处坐了下来。成为了和她真正面对面对峙的形势。薇尔莉特空虚的眼瞳。被那样的眼瞳看著就会想移开视线。但是,一直移开视线的结果就是这样霍金斯如此约束著自己。「……少佐,已经不会来到我的身边了呢。」「嗯……不会来喏。」「是因为我失去了手臂,作为士兵的价值已经失去了么?」「不对喏。」「我还能够再战斗,还能够变得更强。」「我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啊,小薇尔莉特。」「不是武器的话不能起到作用么?」「你已经,不是谁的道具了。」「那么我的存在本身成为了少佐的妨碍的话,难道没有收到委托告诉我命令我消失么?最起码去哪里也好。这样的,就这样下去的话,任何作用都……」霍金斯拚命忍住想要涌出的泪水。「……这种事情,不要说啊……我也好伊芙加登夫人也好能怎么办啊。」「正是、因为、这样……因为、这样、要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薇尔莉特也又,润湿了眼瞳向霍金斯乞求著。「我是,我是道具,不需要的话,应该被处理掉的。我就、是……我就是……这个样子,被谁给、重视什么的不应该……请拋弃我、请把我扔到哪里去。」「你不是物品喏。我把你当成女儿一样看待喏。吶,抱歉……听我说。」「应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吶。」「小薇尔莉特,抱歉……真的抱歉,本不想伤害你的。」「请让我回到、少佐的身边。拜托了。」「正是这个啊。抱歉、真的很抱歉。」薇尔莉特看见了霍金斯从上衣领子处拿出来的发著银色光芒的东西。并不仅仅是项链。那是被称为认识票的东西。在战场上战死的时候用来核定遗骸个人身份所必要的道具。士兵们自嘲地称之为狗牌的毫无疑问是作为自己的物品所持有的东西。在其他人持有著并非自己的认识票的场合。这样的话意义就变了。写有性别名字的认识票在士兵战死的场合,从尸体上取下来被用于确认战死者的身份而使用。持有著死去战友的遗物的情况也很多。擦亮的认识票上雕刻著她一心一意地渴求追逐著的人的名字。基尔伯特的名字拚命地练习过了。那个名字应该怎么读。「基尔伯特死了。」「薇尔莉特,我爱你,活下去。」薇尔莉特的眼瞳中溢出大粒的泪珠。盛夏完结,迎来金秋,越过寒冬,春天到来。春季在莱登沙佛特里黑被称为是白色的季节。莱登沙佛特里黑,首都莱登作为街道树种植的树到了春天便芽生白色的花朵,白色的花瓣营造出雪景。这个时期不论走到哪里花儿都在空中飞舞。只有这短暂时间才从梦幻中走出的风物诗。新的一年,要开始新的什么是非常棒的季节。没有经过建造的邮便社在莱登的街道上出现了。看板上写著『CH邮便社』。还是杀风景的社长室桌子上只有著一台电话。「这样真的可以么。」明明眺望敞开著的阳台的话应该是美丽的风景,这个邮便社的社长,克劳迪娅霍金斯像是在注视著什么地眯著眼睛。可能是被电话对方的人说了什么让人不舒服的话,用力地吐息著。「你在做的事情没有问题。让她从军队远离我也是赞成的。让那孩子,更多地去看见其他的世界会更好……不想让她成为军队饲养的杀人者。如果是为了这个我会协助。一开始是正确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真的是,真的想要守护那个孩子。想要住在一起,我变得……感觉希望这样。真是……真是如此。想要、重视。但是啊基尔伯特。」将要霍金斯用来说谎的遗物,基尔伯特所交过来的狗牌用手指缠绕著又用指尖弹开了。「给你预言吧。你会后悔的。」将弹开的生命的证据,又继续回转的最后收在了手心。「你们是养育了的上辈和女儿么?或者说上官和部下么?虽然说身边没有保护者的话是为了那个姑娘好,这难道不只是你不想再更深地涉足薇尔莉特的藉口么?如果为难得没有办法的话也不用连身影都消失,在近处守望著就好。把只追随著你的背影的孩子拜托给我,这种事、这种事……对那孩子你难道真的认为是幸福的么?」霍金斯再一次用手捏紧的狗牌,冰冷彻骨。「……基于当时环境的话说不定也就死掉了。也不用进行战争就解决。但是,现在的小薇尔莉特是幸福的,我不这么认为。那个孩子啊,就算一直都作为士兵……就算作为军队的道具,也是在你的身边会更开心啊!才会幸福啊!追逐在你的背后活下去,明明说已经死了还会继续追逐著。我知道的啊,她就是这样的孩子啊!这样下去一生都是那样的啊。等待著不会到来的主人、等著、等著、等著……!」只是一直、等待著被告知已经死去的男人的少女。那个面容,寂寞的深蓝眼瞳在霍金斯的脑海中一闪而逝。「那样子太可怜了!基尔伯特……不要无视那个孩子的意愿!就这样、疏远的话,想著这样守护的话就是大错特错了。我把你的未来读给你听。年轻的坚强的、元气的,这样的话就算离开也不要紧是这样想的不是么。自己守护著,然后想著就这样死去的不是么?去做平静傻子呗。超级大蠢货!人是会突然死掉的啊。自己也是他人也是不要过信过头了。我也是说不定明天突然就会死掉。死因也无法预测。不要紧的人不存在的。基尔伯特,你和小薇尔莉特,有一天有哪一方迎来了那个时刻的话,你一定会后悔到哭的。我话先说在前头了。不管你在哪里哭泣,我也不可能去做安慰你的事情,我不仅是你的友人,现在也是小薇尔莉特的代理父母。哭号著,诅咒著自己。听好了,在你考虑好了之前别再联络我了。你这个超级大蠢货……!」霍金斯的怒鸣声消散后粗暴地把听筒放在电话上。怒气未消地将狗牌从头边扔了出去。代替著真的想当场揍过去的男人,银色的那个打在地板上,无惭地旋转著。「……蠢货。」霍金斯对薇尔莉特越是知晓,就越是因她的存在感到难受胸中的心情越是烧灼。并且让她悲伤的原因自己也有参加在内这一罪恶感也在苛责著自己。「…………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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