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录入:Naztar(LKID:wdr550)绿川圆子绿川圆子属于不会把事情久搁于心的人,也可以说她缺乏坚持。间隔一晚在山上迎接早晨以后,昨天那场风波已经不特别令她烦心了。个展固然是加强与顾客交流以争取资金的重要机会,但被迫中止也无可奈何。绿川在以往人生中,并非全无突然碰上这种荒唐事的经验。她既没有预先得知自己会与父母生离死别,体验过的失落更多得是。她离开作为寝食之处的小屋,一边晒著晨光一边扭腰做伸展。簇拥成串的太阳光圈令人眩目。然而天气似乎仅有片刻晴朗,太阳立刻就被遮在厚厚云层的另一边了。绿川将腰骨拉开两次发出声响,然后望向徒具庭院名称的荒地。包含那些遭废弃的失败作品,自从有徒弟帮忙打扫以后,空间算变得开阔了。远方山丘绿意盎然,像在保护绿川不受热闹人烟侵扰。体操做完以后,她把毛巾绑到头上,将头发大略做个整理。不这样就不自在,而且什么事都做不了。绿川有这种强迫观念。她一边走向用于作业的工坊,一边回想昨晚路上遇见的老先生。对方带著大型圆锹,但不知道是否为同行。与其说那是爬山的装扮,感觉更像在沙漠闯荡的模样,然而这附近的土要是被那个老先生乱挖,对绿川来说也会构成问题。绿川用的材料不乏从山里取得的黏土。当然,绿川并没有徵求过山地主人的许可,不过在有效活用黏土这方面,她倒是怀著些许偏颇的自信。绿川走进作业处,就近拉了椅子坐下来。然后她立刻又起身,开始到处走动。她觉得好像忘了什么才会起身探寻,不久便在胃袋里找到答案。「对了,早饭……」绿川转头,却不见徒弟的身影。一发现对方不在,她的脚步就变得沉重了。从徒弟擅自住下来以后,绿川都把吃饭的事情交给对方打点,因此要自己做饭会让她感到抗拒。一餐无妨吧。怕麻烦的绿川得出这种结论。接著她回想自己昨晚有没有吃过什么,并且隔著衣服按著肚子,工坊里就冒出了探头窥伺的身影。绿川抬起脸庞,探头的是她那自称的徒弟。对了,他好像有说过会晚回来──绿川现在才想起来。因为昨天几乎是个别行动,绿川甚至都快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对不起,我这就回来了。」假惺惺到了极点的洒脱仪表与口气。平时形容会再补上身段这一点,但今天早上他半蹲著,似乎连余裕也没了。徒弟新城满头大汗,背后还扛著年轻女性。此外,他的外套鼓得不寻常。绿川默默地看著新城让女子坐到椅子上。那是我的位子──她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仍然在抗议。新城一边暧昧地笑著打哈哈,一边告诉四肢伸直放松的女子。「你不用再装睡了。」被搁在椅子上的女子依旧闭著眼睛,只有嘴角松开。「假如我人醒著,照哥哥的个性会说腿没事就自个儿走吧?」「你很了解嘛。」新城一叹气,有条狗就从他鼓得怪模怪样的外套里探出头来。脸型修长,适合用瘦弱来形容的狗。新城从衣服下面赶它,它就跳了出来,在工坊里到处走。绿川用目光追寻那条脚步像漩涡般打转的狗,狗似乎也察觉到她的目光而抬起脸,还走向她的脚边。一瞬间,绿川退缩似的弯了腰。「唷。」她面无表情地向狗打了个生硬的招呼。绿川不擅面对包含人类在内的哺乳类。她并不是怕,而是穷于应对。「老师。」「怎样?」「老师?」三人各有各的反应。新城叫了声老师,被叫到的绿川一脸不情愿地应声,听见他们如此互动的女子因而偏头。「我立刻解释。」新城朝女子短短交代过以后,又继续说道:「雅,这位是陶艺老师。」被称作雅的女性微微点头回答:「啊,就是你提过的……」对绿川来说,被郑重介绍成老师并没有多顺耳。「然后呢,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这家伙……是我妹妹,能不能收留她一会儿?」「咦?不好,这样会干扰到我。」绿川明显蹙眉,并以态度表达出困扰。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含糊其辞就是她的为人。原本她便希望在生活中尽量减少与他人相处,才有如此现状。何况朝新城所谓的妹妹随便看一眼就可以发现她外露的右臂缠了多到夸张的绷带。露骨至此,即使是不问世事的绿川也嗅得出其中有问题。「是啊,你就是这样的人。」新城似乎心情很好地耸肩,还顺势低下头请托。「一阵子就好,都交由老师处置。再说在这里应该安全。」「听我说。」「还有狗也拜托你了。」自说自话的新城不予商量就匆匆离去。绿川对此实在无法用「是吗」虚应了事,开口呼唤「喂喂喂……喂!」想从背后把人叫住,手脚却使不上力,连出声的音量都不够。她恨自己空著肚子。「他衣服里八成都是毛,居然直接就走啦?」真是急性子──被介绍为妹妹的女子一脸开心地目送新城走。随后,她看向绿川。「我叫新城雅,那人的妹妹。呃,我这条右臂……是被街头砍人魔伤到的。」「是吗?」绿川对女子的自我介绍不表兴趣,只给予最低限度的回应。「大都市真危险呢。话虽如此,这里好像也有满多蜜蜂。」新城雅稍稍绷紧左脸并看向窗户。在玻璃窗外,伴随好似让人后颈发凉的鼓翅声,映著那些飞虫的踪影。它们「叩叩叩」地用身体撞窗子,绿川却没多放在心上,她反而对歇在自己脚边的狗感到困惑。小作让步,帮徒弟收留受伤的妹妹还能理解,但这条狗又怎么来的?连解释都被省略的这玩意让绿川吃不消。狗不知道是困了、累了或肚子饿,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小屋那里会有适合让狗进食的东西吗?「家犬?」为了寻求关联性,绿川问新城雅这是不是她养的狗。新城雅眯眼否认。「唉,那条狗好像讨厌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黏著我哥哥……」想耸肩的新城雅大概是忘记右臂有伤,痛得脸色发沉。或许是一不留心动到伤口的关系,新城雅捧著伤口蜷缩身子。「啊哇哇哇,好痛,痛痛痛……」绿川并未开口关心痛苦的新城雅。她望著那张低下头且刘海凌乱的脸孔,感觉到对方确实和徒弟有相像之处。并非五官像,而是身上能感受到类似的气质。照目前普罗大众的观感,瘦的人会比胖的人有魅力。新城兄妹都符合这套观感,身材纤细。不,绿川重选形容词。轻薄。因此他们乍看下显得有魅力,实则不然。「真不方便……不过亏我还能活下来……」新城雅自言自语似的发牢骚,后来伤口疼痛似乎缓和了,她仰望绿川。紧接著──瞧,就是那副笑容。绿川感到傻眼。过度追求对人亲切,变得油条又无法捉摸的微笑。感觉不像人的脸,绿川只把那当成无花纹的盘子底来看。「在我哥哥回来以前要请你关照了,陶艺老师。」绿川几乎无视于看得见结果又不明瞭的问候,只顾在嘴里嘀咕。何必来打扰陶艺老师,去找个「医生」才对啦。她心想。花咲太郎「子弹没装在里面嘛。」原本在整理文件的太郎被对方如此抱怨而抬起头。委托太郎找手枪的男子正在会客室的另一边发飙。太郎明目张胆地谎称昨晚从首藤佑贵那里抢来的手枪就是对方要找的东西,并且交了出去。对非法物品随便深究,难保不会招来意外之灾。光是没把东西送交警方,客户就该体谅他的好心了。这是太郎肚子里的想法。事情要从两天前的委托讲起。无论怎么想,眼前的男子都是因为搞丢了真枪才会委托这项不乾净的差事,要太郎帮忙找。太郎认分地接下工作,随后他在昨天发现了携带手枪的逃犯首藤佑贵并顺利地抢回枪。接著他就向客户表示东西找到了,还明目张胆地交差了事。所以严格来讲,那并不是男子弄丢的手枪。联络上以后,对方立刻提议要来拿。太郎本身也不希望长时间保管手枪这种玩意,因此他约了一大早见面交货,客户确认完却是这种反应。这对太郎来说在预料之中,对方没抱怨子弹以外的部分,反而可以证明那把枪跟他要找的是同一种款式,太郎甚至松了口气。「模型枪根本不需要子弹吧。」「咦?你胡扯什……也、也是啦。」客户自己撒的谎被端上台面,目光和言词都变得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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