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生先生~!」蛇女扑向怜生,用尾巴缠著他。「唔喔喔喔!你是谁啊?」「怜生先生,怜生先生~嗯~这种透过皮肤感受到的结实触感、气味和味道,用人类身体抱起来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嚼嚼。」「不要缠著我,咬我的耳朵!我的生物本能告诉我,我有生命危险了!」被水蟒等级的蛇缠绕,同时又被裸体美女紧贴著轻啃耳朵,这样的体验实在教人不知应该脸色发青还是泛红。「啊!对了,怜生先生,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在空中游动的蛇女,用鳞片抚摸怜生的身躯一圈,确认他的身体状况。虽然眼前是一副丰胸裸体,但可惜下半身是蛇,实在教人苦于不知如何应对。说起来,怜生也是一丝不挂,不过身上却没留下半点保护灿和磷时所受的伤。「脖子OK,手脚OK,内脏也没问题,至于生殖器……呀」「不了,那里不用检查!」「你在说什么啊!如果不仔细确认功能是否正常,我身为妻子会很伤脑筋的!」「才不会!就算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绝对没有你伤脑筋的份!」怜生推开企图对自己胯下乱来的蛇女。「话说回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怜生先生,你这话很过分耶!你难道把我忘了吗?」「呃,不好意思,不过像你这样上半身限定的美女,我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忘不了。」对著如此回答的怜生,蛇女可爱地鼓起脸颊。「真是的,你真的没有发现吗?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但毕竟我们甘苦与共这么多年,你没有看出来实在是……」你在胡说什么……如此心想的怜生眉头紧蹙,不经意望向她的鳞片。「……花莲?」「是,怜生先生」听见怜生不可置信地说出口的侣魔名字,她一脸欣喜地回应。「啥?花莲?你是花莲?」「讨厌啦~人家刚才不是已经回答是了吗~」她开心地看著瞠目结舌的怜生,肯定他的疑问。经她这么一说,那花纹独特的鳞片确实与那条红蛇十分相似。而这样的她成了如果对只有上半身那一点视若无睹,无疑是一名会吸引众人回头关注的美女出现在眼前。「你能够化身为人了吗?可是等等,为什么你会突然……」「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因为见到怜生先生可能会死,于是就卯足了全力!」听了她诉说自己有多拚命,怜生这下也回想起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了,灿和磷她们……」花莲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他也必须确认那两人是否平安。「不准──」才刚提起,鬼柳灿就扑了过来。「碰他啊啊啊啊啊!」「唔呀啊?」灿闯进来,朝花莲挥舞铁槌。长柄铁锤通过急忙闪避的怜生头顶上方,还有花莲的眼前。下一刻,挂在锁链上的南瓜硬生生击中怜生的侧头部。「沙~!你这个侄女突然搞什么啊!」「你这个妖怪少啰嗦!总之快给我离他远一点!叔叔,你没受伤吧?」『他似乎受了重度的脑震荡……』花莲出声恐吓,灿龇牙咧嘴。这时,磷也继姊姊之后赶来了。「姊!你怎么可以把叔父打到旋转落地啦!叔父,你振作点──裸体?呃……这……这个给你用!」磷跑向怜生,把头上的帽子盖在他腹部上。面对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还被人用帽檐往上翘的尖顶帽盖住胯下的全裸男子,芜菁老婆婆用难以言喻的表情,沉默不语。「你突然对别人的老公做什么啊!小心我吞了你喔?」「谁是你老公啊!我才想问你对我叔叔做了什么哩!」「衣服!哪里有衣服!」花莲和灿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磷则是东跑西窜地忙著找衣服给怜生穿。(啊,我可以肯定……)以逐渐薄弱的意识望著那幅景象,怜生在脑中呢喃。(今天绝对会是最糟糕的一天。)恐怕是鬼柳怜生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天开始了。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身在病房内。床的四周摆满观测仪器,像是一间即将进行改造手术的治疗室。「……花莲?」穿著类似手术服的绿衣的怜生,察觉到她不在附近。侣魔平时都是化为灵体,虽然看不见身影,但随时都跟在魔术师身边。可是现在,就好比原本放在口袋里的东西不见似的,怜生感应到搭档不在自己身旁。(这里是分隔侣魔和魔术师的魔术师专用隔离病房吗?)那是一种将魔术师关入监牢的技术。既然有那种技术,这里恐怕是警察医院之类的设施。(还有这玩意儿……是用来封锁魔力的束具吗?但不是手铐造型耶。)接著,怜生望向两只手腕,发现自己被装上了手环。那是让人无法使用魔术的手环型触媒,一般都是做成手铐的样子。「请问有人听见吗?麻烦跟我说明一下状况。」怜生朝著病房一隅的双面镜说完,镜子旁的门随即开启。「那么就由我来说明吧。」进到室内的,是一名将灰发梳拢整齐,年过中年的图书馆员。怜生并没有不知世事到没见过那张脸的程度。「一文字阁下……?」一文字史纪用单手制止连忙下床的怜生。「不用那么拘束,也不必称呼我为阁下。」史纪带著温和笑容说道,对此怜生不禁心想「别胡说了」。(大图书馆之主,一文字史纪──)怜生行了个礼,重新望著史纪。(以妖魔界的「神灵」为侣魔的,魔术师的顶点──「王」的其中一人……魔术界历史悠久的组织「大图书馆」的代表,记录魔术和语言魔术的创始人。为世界带来魔术革命,并且在政经界拥有庞大影响力的巨人之一──我还是第一次在新闻报导以外见到他。)名字已被纳入世界史教科书的伟人,此刻就在怜生面前。「我是神明学术组织『大图书馆』的代表,一文字史纪。未经同意就将你软禁在这种地方,这一点还望你见谅。」「我是鬼柳怜生。那个……幸会。」内心狂冒冷汗的怜生,强忍紧张和史纪握手。史纪握住怜生的手,神情怀念地眯起双眼。「嗯,幸会。不过,你可能不记得,其实我曾经在令堂的丧礼上见过你一次。这话虽然老套,但是你真的长大了呢。」见他口吻好似久未连络的亲戚,怜生惊讶地瞪大双眼。「……你认识我母亲?」「她和令尊都是我的学生。」史纪是父母的老师。初闻此事的怜生,对这段奇缘感到震惊不已。「不过关于那件事,我们之后再找个舒服的地方聊吧。」经史纪这么一说,怜生回过神来,开口询问当前最要紧的事情。「那么,我想请问──我的侣魔和亲人应该在附近,她们没事吧?」「那当然。她们现在大概已经了解事情的状况,正在等你回去。」对著不顾自身处境而先关心他人的怜生,史纪露出满意的微笑。「我也有问题想问你。鬼柳,你记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吗?」这次轮到史纪发问。「……记得。而且清楚到一回想起来,会不由得怀疑自己疯了的地步。」为了救灿和磷而遭斩首之后,一从奇妙的濒死经验醒来,忽然就有个半人半蛇自称是我老婆──没心情说出整个过程的怜生一脸愁苦。「不知是幸或不幸,总之你没疯。」史纪说完,在空中显示出幻影通讯的画面。出现在画面中的是一棵火红燃烧的巨树,背景则是怜生也熟悉的学院。「因为日期已经改变,所以是昨天的事情,总之这座『大图书馆』出现了入侵者。入侵者虽遭到击退,却在逃亡途中遇上你们。然后你就──」「……受了致命伤?」怜生像是要确认自己的记忆一般,摸了摸脖子。「虽然我也没有直接目睹,不过好像在你受重伤之后,侣魔立刻就创造出这棵巨树,治愈了你的身体。」史纪是后来怜生昏厥之后才抵达现场。「是花莲……制造出这么大规模的魔力现象?」「我查看过大魔学院的资料,你的侣魔是一种名叫『梢蛇』的妖魔吧?」史纪向诧异的怜生如此确认。这项情报正确无误,而且史纪能够阅览学院的资料这一点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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