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犬吠埼春和朔想要成为家臣,必须经过各种仪式才行。隔天起,从月夜见家族的三次团体首领到邻近的友好团体干部都齐聚一堂,开始进行各式各样的准备。面对天照会和素盏鸣组等组织的大规模公开会,预定将于每年阴历十月在出云举办的聚会上进行。这种要花钱的社交活动,最近大家都统一在十月的聚会上才做了。在这个失去来自人类信仰的现代,神众组织本身也在持续式微,很多组织都为了钱而伤透脑筋。朔必须向月夜见家族的家臣、二级或三次团体的头头或干部、邻近友好团体的首领们行礼如仪,诸如打招呼或致贺辞等等;所以一路下来他可是累得半死。「起来……朔……快起来。」白的声音响起。朔一边努力抗拒睡意,一边微微张开眼睛,他看到白正歪头俯视著自己。阳光从遮阳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昨天他实在很累,应该是在午夜前就上床睡觉了;但即便如此,他现在还是很想睡。「再让我睡一下。」朔只撂下这么一句,就再度躺平睡觉了。或许他应该说「别擅自跑进我房里」,但他平常之所以能不迟到,大部分都是托白的福,所以他也说不出不准人家进来这种话。「已经早上了哦?」「现在是暑假吧,我要睡觉。」朔发出了这样的宣言。「嗯,原来如此。」虽然搞不懂她在对什么说「原来如此」,不过她好像已经接受事实了。过了一阵子他才听到白的脚步声,应该是离开房间了吧。她能放弃真是太好了。月神是夜晚的统治者,所以朔也是个夜猫子;虽说他为了上学而必须强迫自己过著晚上睡觉早上起床的生活,但这对他来说其实很不自然。即便他早上很难起床也是无可奈何,但一进入暑假后就算昼夜颠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这就是他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兔子不同的地方。朔十分幸福地睡起了回笼觉。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呢?对朔来说,他有种这次回笼觉大概只睡了五分钟的感觉。他还没睡饱呢,可是却已经醒过来了。有某种浓密的东西碰到自己的脸颊,而且有东西压在胸口上。这玩意虽然很重,却既蓬松又柔软,还带著人类肌肤的温暖。这一定是神社里那一大堆的兔子压在身上不会错的。冬天的时候经常会有兔子跑到正在睡觉的朔身上。要是冬天的话这样会很舒服,但目前可是夏天,老实说真的很热。朔为了处理兔子的问题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碰到脸颊、又大又白的下垂兔耳。压在他身上的其实是白。以兔子来说,她当然算是又大又重的那一类。她之前来叫人起床的时候穿的是家居便服,但眼下穿的却是睡衣;应该是刻意换装后才回来的吧。她守规矩的地方向来都很奇怪。白根本是抱著朔在睡觉。她把自己的胸部压在朔的小腹附近,而且彷佛像是连对方心跳都能听到般,把脸颊压在他的胸口上。朔是个身心健全的高中生,早上可是不太妙。他平常这时身体的「某个部位」都会变得又大又硬。被长得很可爱的白抱住,而且还被她那绝对不算小的柔软胸部压住,他怎么可能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呢。虽然很热,但朔心中还想维持这样一阵子的欲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得想办法用理性来驱散这种想法才行。「白、白。」朔一边这样叫,一边摇晃对方的肩膀。「嗯」白翻了个身。在那一瞬间,她穿的睡衣胸口露出了一条沟壑。那对柔软的白色丰满双峰散发著很难抗拒的魅力,把朔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呜咕咕咕咕呜呜」他好不容易才忍住冲动,没把手伸向白的胸部。朔深呼吸了一下,再度开始摇晃对方的肩膀。「白、白!」白缓缓张开了眼睛。「……干嘛?」「差不多该起床了吧。」「现在是暑假,不起床也行。这是朔你说的吧。」说完这番话后,她又闭上眼睛了。「喂、喂喂喂,不吃早餐可不行吧。」「呜嗯」白缓缓地挺起了身子。「朔好任性。」这样低语之后,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干嘛跑到我的床上来睡啊?」「因为我的床单拿去晒了。」「这、这样啊。不过这样可能不太好吧。你或许还是别太常跑到我床上来比较好。」「为什么?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睡啊。」「你说以前,那时我们还是小孩啊。现在我们在各方面都已经长大了嘛。」尤其是胸部。「床铺一点都不挤嘛。」「不,我不是在说那个啦。呃,该怎么说才好呢?」因为他无法完全压抑自己的性兴奋,所以很难说出「请你别这么做」这句话。白看著语无伦次的朔并站了起来。「吃早餐。」她边说边迈步走人。当她要离开房间的时候——「真没出息。」白说这句话时声音虽然很低,但朔可是听得一清二楚。◇02当朔与白吃完都快要可以当午餐的早餐时,满与一郎就来到食堂了。满一看到朔头上睡乱了的头发,顿时一脸苦涩。「你赖床了对吧。」「真丢脸啊。」「因为有月神血统,所以早上会很想睡吧。不过兔族或其他神人、还有人类都没有夜行性哦。所以你非得配合人家不可。」「我会好好处理的。」听到朔的回答后,满先叹了口气然后稍微微笑起来,接著他就一脸严肃。「朔。」「有事吗,老大?」想到现在的满是以月夜见家族总长的身分发言,因此朔不是叫他「老爸」而是「老大」。「负责照顾犬吠埼的是白,不过朔你也得辅助她。」「我知道,请交给我吧。」满听到朔的回答后,满意地点点头。「白。」「是。」「犬吠埼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明白吗?」「是。」「这也等于说应付六坂的事也包含在内,全都交给你了哦。」这时满转头看著朔。「朔,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你是说行动时要顾虑到不可以引发抗争对吧?」满摇了摇头。「白。」「是,我会彻底击溃他们。」白一脸淡然地说道。不过,她的眼睛里可是泛著熊熊燃烧的斗志。满很满意地大大点头。「那就好。不过要是六坂来试探能否求和的话,我会通知你的。」「我明白了。」「听好了,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哦。朔也明白吗?」「还要郑重交代犬吠埼的小弟们不可以单独行动。」「如果有必要动用部下,就跟一郎说一声吧。」在满背后静静听著的一郎露出微笑。「如果有困难的话,不论是什么事都可以跟我商量哦。」「谢了,哥哥。」白很高兴地笑了。当满要走出食堂时,彷佛突然发现什么似地停下了脚步。「白。」他开口时还招了招手,白就回应他的呼唤而小跑步地靠过去。这两位以非常非常小的声音开始说起悄悄话,但还是勉勉强强听得到。「那么,事情怎样了?」白沉默地摇摇头,满也叹了口气。「他虽然是我儿子,但还真没出息啊。」「真的耶。」「白也真是辛苦了。」「没关系。」老爸和白在说什么,朔总觉得自己听得懂,但他必须假装自己听不懂。今天早上白那种行径很可能是满唆使的。满肯定认为撮合朔和白是个好主意不会错的。一郎似乎也听得见,他也露出了苦笑。「朔。」「干嘛,一郎哥?」「唉,我说那个啦。你可别生气啊。」「你在说什么?」「哎,该怎么说呢?我是希望你别讨厌白哦。」「我才不会讨厌她啦。」「这样啊,谢了。」一郎如释重负地笑了。「对了,朔和犬吠埼成为家臣的消息,昨天已经透过电报传遍全国各地了。」「也通知了六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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