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午睡与团子与国王陛下 第四章 青梅竹马

                场所一口气北上在北大陆的,并且位于其北部的,边境之地。名为古兰斯雷德的,真的很小的村庄。那里,对佳斯塔克帝国来说,是首都。当然,这么认为的只有雷法尔和他周围的干部们,真正的首都则定在机能更加便利的巨大都市。但是,对雷法尔他们来说,这个古兰斯雷德村,是世界的中心。雷法尔身处于即使在这村中也只有有限的一部分人才知道的地方。在这只有与雷法尔有血缘关系的,拥有桃色头发的人们才知道的,圣洞的深处。这里曾经封印着名为格罗比尔的剑,要想拔出它,就需要献上祭品。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雷法尔为了拔出那把剑,已经献上了祭品。献上了拥有桃色头发的,同伴们的性命。献上了家人的性命,他得到了这把剑。自从得到剑,看世界的方式,和以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会有命令不分昼夜地传来。会传来存在于异次元的,名为『司祭』的神的命令。杀了勇者。杀了恶魔。杀了女神。虽然勇者和恶魔住在遥远的地方而几乎没有见过他们,但女神则无处不在。其中还有附身于大国的王,吞噬人类的存在。正因如此,他拔出了剑——「…………」雷法尔静静地,触碰着那把能斩杀神的剑。触碰着名为格罗比尔的,背在背后的又长又大的剑。「…………」但是,现在这把剑沉默了,一直下着杀了神,杀了疯狂的神的命令的那把剑沉默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那样满世界都是的女神,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也感受不到勇者和恶魔的气息。更不同寻常的是,来自据说给予了本方这把剑的司祭们的压力,也没有了——但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起始之地。回到了,这据说与住着司祭的异世界相连的圣洞。但此时,「雷法尔」背后传来了声音。只听这声音,就知道了,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是里鲁。里鲁·欧鲁拉。雷法尔一回过头,里鲁就一边慢慢走过来,一边说。「怎么样?能听见司祭的声音吗?」对此雷法尔耸耸肩,说。「不。完全是什么都听不见。」「呼呣。也就是说我们终于,从见鬼的神们手中,夺得了这个世界么?」对于这句话,雷法尔笑了。「你明明没这么想」「哈哈」说着,里鲁来到了身边。然后,看向脚下。那里是过去格罗比尔被封印,插入的地方。插入的地方,发出着桃色的,令人不快的光芒。但也,仅此而已。即使试着触碰,试着踩踏,也什么都没发生。虽然他试着拔出背上的剑,想要物归原处一样,将格罗比尔插入插进桃色的光里,但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桃色的光,依旧从剑插入的缝隙中泄露出来。然后里鲁俯视着那桃色的光说。「……一看到这种颜色,就会感到不舒服呢」「为什么?」「因为,那个吧?就是因为和从这个桃色的世界里来的家伙交合,我们的头发,才会是这样的颜色吧?」「嘛,就是这样吧?」「总觉得这,让人很不舒服不是么?就好像自己的细胞里,掺有杂质一样」「……啊啊,的确呢」这样一想,大概确实会感到不舒服——雷法尔这样想。然后看向里鲁说。「但是这算白回来了呢。看起来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的样子」「这样啊。那么,怎么办?」对于这个问题,雷法尔回答。一边摸着插入地面的格罗比尔,「……我也不是想要得到世界」于是里鲁一脸,到现在还在说什么啊,的表情,对他说。「我知道啊」「只是觉得,需要从怪物手中拯救这个世界」「啊啊」「传说里好像是说,放任不管的话女神会吞噬一切」「是啊。而且,本应阻止女神的勇者也暴走了,和恶魔勾结起来要毁灭世界,对吧?在我们这,是很有名的故事」「是啊」「于是,你下定决心要去阻止」对此雷法尔笑着,耸了耸肩。「如果不是被司祭诱导了的话,这的确是我的决心。但是,在司祭的干涉消失了的现在……」闻言里鲁盯着他,对他说。「失去了前进的理由么?」「谁知道呢。至少,最近用格罗比尔斩了司祭一次,稍稍排解了心里积蓄的不快」「呼呣。」「但是呢,并不认为这就能,对这世界做到些什么。这种来自神的干涉突然消失的状况——」对此,里鲁点点头。「是别的某人的所为呢」「是啊」「那么,那是谁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是的」「真糟糕啊。我还认为我们在人类中还是算有比较先进的情报呢」对此雷法尔笑着说。「嘛,也有别的努力的家伙嘛。那个,被叫做恶魔王的莱纳,也和勇者诀别,另建了国家」「啊啊,你那个情敌?」「哈?才不是什么情敌。我告诉你,姬法最后会是属于我的哦」对于这句话,里鲁一脸郁闷地看着他。对此雷法尔说。「别对你挑起的话题,作出一脸‘别说废话’的表情啊」「哈哈」「嘛,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毕竟现在发生的,是我们没有料想到的事态呢」说着,他把剑从桃色的洞里拔出来,边插回背后边说。「很明显现在的状况,和我们所听闻的故事不同。怕寂寞的恶魔应该是期望被勇者吞噬的,却没能变成那样。不仅如此,看起来还有在拼命偏离怪物们铺设的道路的迹象」「是啊」「里鲁。你已经和莱纳……」「见过了哦。是个像傻瓜一样的好人」「…………」「不要杀掉同伴。不能在这里死去。不要杀魔眼保持者——这样叫喊着」对此雷法尔眯起眼睛,微微笑了。「……是说,不要杀魔眼保持者么。这可真是,那个。遭人恨了呢」「…………」「抱歉,里鲁。总是让你当恶人……」但是里鲁打断他说。「向剑献上了祭品,连手脚都失去了的家伙在说些什么呢。那是,我们全员,对你的想法」对这句话,雷法尔意识到自己的义手、义脚——还有失去的眼瞳,笑了。「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句话,是真心的。失去自己的肉体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觉得毕竟已经使用这种力量,夺走了大量的生命。那么付出这种程度的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一旦感到恐惧,「……我所做的事」真的,有意义吗?到底是怎样。虽然认为司祭传来的命令是正确的而行动。而且也只有这条路可选,但即使如此,在杀了那样大量的人类,不断地杀,杀掉之后,突然神的干涉消失了。「……虽然为了杀掉疯狂的神而拼死战斗到现在,我们的行为,真的是正确的吗?」这样好像呻吟一样地说。甚至会想,如果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的话,就没有脸面面对全世界了。于是里鲁说。「现在才来烦恼这个?」对此雷法尔回答。「不为杀人而苦恼的家伙……」「是渣滓?」「是啊」「嘛,这我理解……但也没办法。我们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才做的。我们是觉得必要,而在最好的道路上前进着」「但是,万一那是错……」但此时肩膀被咚地打了一下。然后,「我们是人类。每天都在犯错。但是不能因为害怕犯错,而停止前进——说了这种好像很了不起的话的,好像是你啊」「…………」「不过,也只有我和利兹能听你发牢骚了,如果想发牢骚的话尽管发吧。怎么?还有什么想发的牢骚么?」听到他这样说,雷法尔说,「不,嘛,要说还有什么牢骚嘛,也就是刚刚被你打的肩膀出乎意料地疼吧?」「啰嗦」说着,里(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