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家门,就看到MIB正在吃杯面。「喂。」「你回来了吗?(吸吸──)」「喂。」开什么玩笑!你害我的感伤情绪一瞬间变成面类情绪。「我很快就吃完了。你先休息一下等我。」MIB在我的家的我的矮桌前说这种鬼话,他吃的大概也是我的杯面。因为我放在冰箱上面储备的杯面不见了。多么荒唐的面类。「为什么在我家?」「因为门没锁。」「因为你用汤匙消灭掉了啊!?」「是这样吗?」我觉得这个面类只想著如何耍我。「算了,这是小问题。(吸吸──)嗯,果然面泡两分半的硬度才是最棒的。」噗滋的一声,杯面面汤喷到墨镜上。好脏。「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擦的?」「如果你要擦过牛奶的抹布我可以送你。」「请不要说莫名其妙的话。」这是史上最不讲理的要求。就在我强忍头痛时,MIB把面汤喝完了。「嗯,谢谢招待。那么差不多该──谈正经事了。」「原来你有不正经的自觉啊!?」「不,吃面类是神圣的行为。」「你敢说你在我家吃我的杯面是神圣行为吗!」「进入正题吧。」「……」世界似乎是为了削弱我的身心而创造的。「今天我是来奉劝你的。我观测到了无法忽视的《面类危机》预兆。」MIB从怀里取出某样东西。那是具备数位液晶萤幕的细塑胶棒。看起来像体温计。「AIM──《面类否定指数观测机》。」「……」一阵猛烈的虚脱感袭击我。这家伙是不是觉得,不管什么东西一律加上面类命名就好了?「如你所见,测定结果很不乐观。昨天分数还是〇,现在已经超过五〇,进入危险范围。如果再这样持续上升,INC将不得不发动《面类保全措施》──你懂吗?」哇,怎么会这样,大事不好了。我抓起茶杯,将杯中物一口气喝光。喝完以后放回矮桌,大叫:「听不懂啦!?用人类听得懂的方式解说啦!?」「唔嗯。」MIB用中指推推墨镜。「好吧。我就来向你解说《面类否定指数》吧。」「什么!?」没想到这个秘密主义面类竟然真的愿意解说。「不需要惊讶。《面类否定指数》的保全等级是B-,也就是可以根据我这个面类监督官的判断向一般人公开。只不过──」「只不过?」我有种面类的预感。「如果中间出现其他机密辞汇,一律以《荞麦粉》代称。敬请见谅。」看吧。这世上不存在能够见谅这种事的人类。「要开始了。《面类否定指数》是INC《荞麦粉》委员暨量子物理学家的《荞麦粉》用来表示关于《荞麦粉》了《荞麦粉》的《荞麦粉》的指数。超过一〇〇时,就会因为《荞麦粉》效果导致《面类补完战争》《荞麦粉》。」我有股想要扔臭鸡蛋的冲动,但还是靠意志力忍住了。因为最后出现了熟悉的辞汇。「你还记得《面类补完战争》吗?」当然记得。从荞麦面背上长出灰色触手,导致整间屋子逐渐面类化的疯狂景象。似乎是根据「面筋到达临界」这种核子物理学家会气昏的原理。如果没把荞麦面放回矮桌,那幅光景将会更加蔓延吧。「那么重点来了。《面类否定指数》的上升主因,就是否定面类要素。因为荞麦面小姐否定自己身为面类的一面──换句话说,就是希望自己不是荞麦面,才会导致指数上升。」MIB用手指敲敲矮桌。「昨天差点发生《面类补完战争》,是因为荞麦面小姐被端下矮桌。她以往都是透过被端上矮桌吃掉的行为达成被食愿望,满足于荞麦面的身分。因为这个前提瓦解的关系,导致指数急遽上升。」怎么会有这么面类的逻辑,我却理解了。荞麦面的奉献精神的确近乎异常。原来那是出于本能──也就是出于被食愿望吗?「我再补充一点。《面类否定指数》具有累积的性质。这七年间荞麦面小姐累积的份,包含被端下矮桌的份在内,是五〇分。而我透过封印她的记忆,将累积的分数归零。就算只是暂时的,但照理说应该能够防止《面类补完战争》三天左右才对──但是……」MIB给我看《面类否定指数观测机》的液晶萤幕。「指数才短短两天就恢复五〇分。你懂意思吗?」「────」经MIB一问,我试著思考其中的意义。指数上升的原因是『希望自己不是荞麦面』。也就是说,荞麦面希望自己不是荞麦面。才两天而已,这股念头就已经强烈到足以匹敌七年累积的想法。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我直接说结论。」MIB站了起来。「笹冈光太郎小弟。你再多考虑一下。」他指著我,严肃地宣告:「你应该和荞麦面小姐《荞麦粉》。」叩!那是我的头撞到矮桌的声音。「不要隐瞒关键字啦!?」「那么再会。我也会想好对策的。」然后MIB就悠悠地离开了。不行,这些面类说的话根本不能信!***我一直发呆。太阳已经下山,却没什么食欲。我听见电视声。电视正在播甲子园特别节目。我迷迷糊糊地看著电视,看到据说旗开得胜的公立高中队长接受访问。『因为家里开荞麦面店,所以我练习完就会去吃──』「…………唉──」我叹了口气,往地上一躺。仰望著白色天花板思考。脑中浮现的只有一个女孩子。别说是家里,从名字到身体,搞不好就连心都是荞麦面的女孩子。「荞麦面……是吗?」这恐怕不是女孩子的,不对,不是人类的名字。为什么这样的女孩子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呢?那家伙至今到底都过著怎样的人生──不对,过著怎样的面生呢?我想知道。这想法愈来愈强烈。「……可恶!」我甩甩头,甩开烦闷。不行,现在想再多也无济于事。赶快洗澡睡觉吧──就在我这么想时──手机哔哔响起,是荞麦面吗!?我奋力起身看手机。「什么啊,是野乃夏啊。」我嘀咕著连自己都觉得很过分的话,接起电话。『呀呼,光太。你还活著吗?没去跳轨吧?』这家伙也很过分,不愧是我的儿时玩伴。『首领要人家传话:「余对失败很宽容,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吗,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因为没有其他赞助商人选了。『还有,小荞麦面在吗?关于今天的事,人家想安慰她一下。』我反射性地看向矮桌,上面空荡荡的。我的胸口一阵刺痛,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本来应该是美少女跪坐在那里才不正常才对的。「……她回家了。」『少来了,说谎是不好的行为。你带她回家了吧?』野乃夏的语气不知为何充满肯定。「我才没那个胆子好不好。」『不是那个问题吧。要知道小荞麦面可是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啥?」我花了五秒钟才说出下一句话。「慢著。那是什么意思!?」『她失去记忆,连家住哪都想不起来吧?昨天人家听她说了。』怎么可能!那家伙明明说家住附近。我绞尽脑汁思考,回想我和荞麦面的对话。只不过是刚才发生的事。在跟她道别前,夕阳下的十字路口。『咦、呃、呃,对!就住这附近!』这么说完之后,她笑了。『今天真的──真的是谢谢您了。』她正眼凝视著我不放。那是荞麦面最擅长的──逞强的笑容。『所以人家知道她在那里。快叫她听──』「抱歉我要挂电话了!」『咦?等,光太!』我找出之前向荞麦面问到的联络电话,立刻打过去。我一边祈祷她接电话,一边将听筒贴在耳边。立刻传来熟悉的女性说话声。『您拨的电话收不到讯号或未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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