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央的圆与从中放射出来的尖锐矛型所构成的金色五角旭日章,只要是日本人,应该都会联想到警察。这个徽章的正式名称是「朝日影」,象徵著高升的艳阳与其金灿的光芒而设计的图案。不过也有人用别的名称来称呼这个徽章。「这东西叫作樱花纹章。」把红朗叫到自己座位的刑事部长用刑警手册戳著红朗,并以低沉威严的嗓音如此说。眼前这位叫作筑摩川隼人的长官,无论身高、肩宽或是胸膛厚度都比红朗壮了两圈以上,是个具备相当魄力的巨汉。他的左眼眼角甚至有著一道类似刀伤的疤痕。「听好了。警察是日本里唯一被公认的帮派,樱田门组啦!」「呃,喔……」虽然一头雾水,但红朗还是被对方的魄力给震慑住,顺势就做出回应。「不过我们无法容许其他的暴力存在!我们要摧毁他们,一个也不留!这就是警察的工作,你懂吗!」「是!」「但是桐崎你这家伙……眼前有女人被袭击,你居然只射了一发疫苗弹就倒下了,缺乏干劲!你的干劲还不够啊!要是旁边没有人协助你,谁知道会怎么样呢?必须做到绑好对方四肢之后,才能算是结束啊!」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因为筑摩川部长气势凌人的动作而如雪崩落下,站在旁边的伦子则刻意叹著气一一拾起。「部长,昨天桐崎是因急性失血休克……」伦子试图帮忙说话,结果惹得筑摩川用拳头敲桌。刑事部长办公室的桌子大概每个月就要换两次这件事,算是满有名的。「啰嗦!干劲啊!干劲不够!」伦子不悦地闭上嘴。虽然他的论调听起来莫名其妙,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精神论。「听好了!被吸血会昏倒只是心理因素,只要靠药物或是模拟训练就可以克服!我以前还在现场出勤的时候,被吸个几公升的血也算是家常便饭,但我每次在被吸之后,当天下班都还能去喝酒!」说几公升可能是有点吹嘘了,但基于心理因素这点倒是没错。只要习惯就不会休克倒下。身为吸血种的伦子,比谁都还明白这些。「对不起!」红朗几乎要撞上桌子般用力低下头。「我的锻炼还不够,我会继续努力训练,当个男子汉!」「哦?喔……」听到比预期还要好的回应,让筑摩川有点失去本来的气势。「总之,你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今晚就来畅饮,高举证明我们固若金汤的酒杯吧!」「固若金汤的酒杯?原来还有软的酒杯吗?我比较喜欢软的东西。」「蠢货!男人不管牙刷还是拉面都该是硬的!」「好的!请给我最坚硬的酒杯!」「你这家伙值得期待呢!」伦子的头痛了起来。「话说回来,樱夜……」筑摩川忽然压低声音,改变了语气说:「今天警察厅的监察官会来一趟,就是要问关于昨天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筑摩川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卸下乡下流氓的面具,露出一丝狡猾警察官僚会有的面相。伦子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大村的失误,但我也会好好负起责任。只是,不管怎么说,为什么第五世代的吸人会狼人化呢?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科搜研那边查出来的资讯?」伦子狠狠蹬著筑摩川回道:「我可没有。那是无法预测的事态,原因尚未明瞭。」筑摩川用鼻子哼了一下。「算了,就交给监察官判断吧。虽然我说过很多次了,但只要能搞掉九课,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做。」筑摩川那隐隐潜伏著凶暴的视线刺著伦子。「我这边可不需要行政内阁的牵制。我们已经十几年来都只靠人力就处理掉吸人了,现在也没有落魄到非得借重怪物的力量不可。」我也不是自愿待在这里的啊──伦子的话已经冲到喉咙,但她拚命将这股冲动压回胸口。反正多说也没有意义。「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既然被派来这里,就算是刑事部的成员,只要是部长的命令我也都会遵从。」「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在事件结束后,你都先把报告送到哪里吗?」伦子只能噤声不语。一回到当作九课办公室的仓库,从刚才就一直坐立难安的红朗开口说:「部长也讨厌林子小姐吗?」伦子只能叹气。一想到要说明到让这个蠢蛋也能理解究竟要花费多少功夫,伦子就决定简单回应一字「对」。「是因为林子小姐也是柔软派的缘故吗?」「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啊?」伦子夺过红朗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而红朗则是盯著伦子的胸部附近说:「昨天你在吸我血的时候贴了上来,感觉很软耶。」伦子接著就把咖啡一口喷了出来。「你……你你你是在说什么啊?」「我还以为林子小姐身材这么娇小,应该没有那么大才对呢。」「所以说我问你到底在讲什么啦!」「枪套啊。」红朗一脸不解地回答,反而让伦子哑口无言。「枪套……?」「女警通常不是都会带比较轻的枪吗?但林子小姐的好大一把,不过枪套却是非常软的皮革制品,我觉得满稀奇的。啊,对不起,我满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像是枪或装备之类。」伦子只觉得耳朵都发烫起来,动作粗暴地坐到椅子上别开脸。「呃……林子小姐?」听到他充满担忧的语气令人更加火大。「对……对不起,我们原本是在说你被部长讨厌的这件事呢。」伦子心想,干嘛又把话题拉回去啊?「……从刚才的对话内容听来你应该也有猜到吧?我本来就不是警官,虽然也是有位阶或徽章,但是警察厅之外的人,因为我是从行政内阁派过来支援的。」「嗯,刚才部长也说了呢,是那个……C罩内衣?」「行政内阁!不是C罩内衣!你从刚才就一直在讲胸部是怎样,给我收敛一点!」「从刚才?我现在才第一次讲到跟胸部有关的事耶。」「唉……」伦子无法再跟他沟通下去,烦躁感驱使她握紧拳头槌了桌子一下,然后一口气喝光快凉掉的咖啡。「不过昨天的事件,多亏有林子小姐在场才没人死亡,我觉得大家应该要再更感谢你一点才对啊──」他自己昨天要是有个差池,就会被狼人给踩扁了,但他的讲法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伦子傻眼地觉得,为什么这家伙在各种层面上都有点异于常人呢?「谁会感谢吸血种啊?刑事部从以前就和吸血种对抗到现在,他们也为此失去了许多伙伴或是家人……」「但又不是林子小姐杀的。」「你没有亲身遭遇过伙伴或家人被杀害,所以才说得出这种话。」这瞬间,红朗露出至今未曾展现过的复杂苦笑,并撇开眼神。伦子狐疑地问:「怎么了?」「呃……没有啦……这个嘛……我还以为你应该知道才是……我的双亲……那个……人事资料里没有记载吗?」闻言,伦子从资料夹里抽出红朗的人事资料,快速阅读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伦子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被派来这里的下属的履历资料,反正他们肯定马上就会辞职,但现在这个疏忽是难以原谅的。红朗从小就失去双亲,而且两人都是被吸血种杀害。「抱歉。为什么……都没有说呢?」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责备对方,这让伦子内心感到懊悔。红朗看著人事纪录资料的封面和伦子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说:「我以为你知道……而且,这也不是该由我主动说的事情嘛。」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本来就是没看资料的伦子不好,而这些也是只要没人问起,就没必要特地说出来的事情。红朗没有做什么需要被责备的事──伦子非常明白这点,偏偏语气就是会变得很刻薄,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好好控制。「是在眼前……发生的吗?」「啊哈哈。我那时还太小,记得不是很清楚呢。」为什么笑得出来啊?伦子紧握拳头,压碎自己的焦虑。在红朗五岁时,一个男性吸血种闯入他家。那个吸血种是当时警察正在追缉的凶暴化个案,当时已经杀害四个人了。当搜查员赶到现场杀死犯人时,红朗的父母亲都已惨遭杀害。据说当时还年幼的红朗躺在断气的母亲染血的手臂里大哭。「……你和我待在一起都没有任何想法吗?我也是吸血种,可是和杀死你父母的东西同种的──」红朗眨了眨眼说:「所以……我刚才不也说过了吗,又不是林子小姐杀的嘛。」「是没错……但是你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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