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德和法尔,康丝坦丝策马在草木萧疏的荒野里前进着。逐渐下沉的太阳的光芒,把西边的天空和大地以及他们三人的脸上都染上了朱色。这里是夹在卡维尔王国的国境和帕尔米亚王国的国境之间,可以称之为缓冲地带的一带。和莱桑达分别后已经过了三天。「不妙了啊」仰望天空,路西德发出了带有焦躁感的低语。回头向东边看去,黑暗宛如滴在水面上的一滴墨水一般扩散了开来。向远方望去群山就像是从剪影画里剪裁出来的一样漆黑,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路西德他们的目标,是位于帕尔米亚的国境那里的城寨。法尔提议说暂且先在那里安置下来只有,再朝着帕尔米亚的王都艾克西翁出发。一开始他们是打算前往被帕尔米亚君占领的其萨基城寨的,但由于某件事的原因他们打消了那个念头。他们三人穿在包裹着身体的外套下面的是革铠和白银铠,以及以白色为基调的礼服。卡维尔的头盔和铠甲他们已经扔掉了。没有扔的只有剑。「今天要在这里野营吗?」和路西德共乘一马的康丝坦丝问到。而回答她的问题的,是在他们兄妹旁边策马前进的法尔。「看来会变成那样啊。如果可以的话是想今天之内穿过这里的」夹在两个王国之间的这片荒野,入夜之后就不知道会从那里蹿出来魔物。对旅人和商人来说,都是趁着天还亮穿过这里的。如果赶不上的话,他们就会随便找一个建立在国境附近的城寨旁熬夜等天亮。路西德他们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在穿过卡维尔的国境的时候花了预想之上的功夫,没能到达帕尔米亚的国境。「失策了啊。应该事先预想到的」「我也有没有想周到的地方呢。只要想想就知道,在遥远的王都那里发生政变的话,担任守卫国境的任务的士兵们是不可能不感到不安的呢」康丝坦丝对义兄的低语叹了口气。他们之所以在穿过国境的时候花上了些时间,是因为在途中看到好几次卡维尔兵的身影,每次都是藏起来躲过去,或者绕路迂回所致。他们是负责守备国境的士兵,知道昂巴特篡位后,大概是想要积极的收集情报吧。不只是向王都雷瑟提,他们好像也向邻近的都市或者城镇,以及其他的城寨派出了使者。虽然路西德他们穿上了卡维尔军的武具进行了变装,但那要说的话只是为了对旅人或者行商人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而已。在士兵中应该有知道路西德长相的人,看到法尔和康丝坦丝他们肯定也会觉得可疑。因为如果没有特别的缘由的话,卡维尔里是没有女性的士兵或者骑士的。因此,在他们采取了避开和卡维尔兵接触的行动之后,就陷入了要在这种地方野营的窘境了。顺带一提,他们放弃去其萨基城寨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因为向城寨延伸的大道附近能看到很多卡维尔兵的身影。虽然法尔并未提及此事,但她的侧脸上时而会浮现出来的忧郁一般的阴影诉说了她的心情。秋天夜晚的凉气变为了冷气。他们三人找着能够避风的地方,不消一会儿便发现了一颗很合适用来挡风的大树。他们把马牵到那颗树那里开始做起了野营的准备。法尔和康丝坦丝把捆在马上的行李袋拿了下来,把鞍给去了下来。路西德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了成捆的柴火,以及两根木棒。那是用来生火的道具。「明明只要用我的魔术,就不用依赖那些东西简单的生起火的说」康丝坦丝很无趣的撅起了嘴,在指尖生出了一撮小小的火焰。「能用手办到的事,别特地去用魔术」这么说着路西德把其中一根木棒放到了地上。他用双手夹着另一根木棒,抵在放在地面的木棒上,拼命的让它们摩擦着。虽说是木棒,但路西德准备的那些是为了便于生火而下了各种各样的功夫的。比如把手里拿着的那边的棒子的前端用短剑给削去调整成容易引起摩擦的形状,把地面上的那根棒子上做出烧痕或者刻痕之类的。不消一会儿便升起了烟,出现了小小的红色火焰。路西德用木屑堆之类的把火生大了起来。终于,确认了不用担心火会消失之后,路西德看向了颇感兴趣的观察着他的作业的法尔。「你不是经常上战场吗。野营的时候是怎么整的啊?」路西德这么问完,法尔就抱着胳膊夹杂着叹息的回答了他。「全都是部下来做的。被说是身为王女不能抢走沉下的工作呐」「你的部下,都那么死板吗」听着她的回答,路西德的脑袋里浮现出了莱桑达的脸。会对路西德说这种话的,也就只有他了。(A:忠犬莱桑达)「兄长大人。法尔姐姐大人的部下做的才是正确的。莱桑达可是对我说过兄长大人您不管什么是都一个人去做做过头了哦」康丝坦丝叉着腰否定了路西德的话。法尔也表示同意。「我也经常觉得这些事自己来做更快。但是,把那些事交给部下去做也是很重要的」「嘛也是」路西德一脸不情愿的承认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小事,如果不让部下去熟悉工作的话,到时候有什么事了头疼的就是自己了。边看着火的样子,路西德开始准备起了食物。准备好了小型的锅,往里倒入了半锅的水。把锅放在火上之后,从皮袋里拿出蔬菜干和蘑菇干,炒豆子。要把蔬菜干和切成小块的萝卜一起蒸。这些是昨天他们在顺路路过的小村子里买的。在把蔬菜干之类的下锅之前,他把茶色的豆粒一样的东西放到了开水里。那是把名为赛斯的树的果实捣碎,用微量的兽脂熬炼凝固后的东西。把赛斯的果实和特定的兽脂混在一起后就能蕴含许多的盐分,把这个溶到开水里之后能增加汤的风味,带来适当的咸味。这是以前,伯父教给他的。——根据时间的流逝兽脂会发臭是它的缺点就是了。看来还没问题。在汤做好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把汤盛到陶制的大盘子里之后,三个人围着篝火吃起了晚饭。「真得谢谢路西德能给我们做晚饭啊。我一道汤都不会做」啜着冒着热气的汤,法尔喜笑颜开了起来。康丝坦丝吹了好几次用木勺盛起来的汤,慢慢的品味着它。「法尔姐姐大人。现在的帕尔米亚的形势是什么样的感觉啊?如果他国的人可以去那里旅行的话就好了」像是想起来一样康丝坦丝问到。因为昨天和前天的意识都太过于集中在从卡维尔兵那里躲藏上了,所以没有考虑之后的事的余裕。「虽然我国也不逊于卡维尔一直在和邻近祖国进行小规模的争执,但国内大体上是和平的。只要不涉及到边境地区的话是可以进行安全的旅行的」「那么就没问题了呢。请问国王陛下有变化吗?我记得七年前在帕尔米亚打招呼的时候,虽然他的脸很恐怖,但是一位温柔的人呢」脸很恐怖,在说到这句的时候路西德不禁的喷了出来。他也记得法尔和阿尔特的父亲艾鲁哈拉尔王的脸。就像是经过了几百年的风吹雨打的巨岩一样。不过,法尔并没有像路西德一样笑出来,而是可以说像是困于反应一样的皱紧了眉头,呆呆的盯着放在地上的盛汤的盘子。迷茫在她紫水晶色的眼睛里像是涟漪一样在摇曳着。「法尔姐姐大人?」康丝坦丝客气的叫了她一声后,法尔抬起了头。她露出了能明显看出她在发呆的僵硬的笑容。「父亲大人当人还很健壮。不,在这次的战斗之前,稍微和父亲大人起了些争执呢」「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也有时会和母亲大人打嘴仗呢」对法尔这么回答着,康丝坦丝的碧色眼睛带有些困惑的看向了义兄。路西德摇了摇头。法尔的样子明显看上去很奇怪,但只要她本人不想说,就不应该追问吧。路西德自身也很明白所谓的王族的麻烦性。吃完饭后,三个人想要早些休息而决定了放哨的顺序。「——我先你后,可以吗」拿出了怀表,路西德大概的计算着到达天亮的时间。法尔在绕过了篝火,从一旁探过头来像是窥伺一样看着怀表。「虽然不管看几次都觉得这是个精致的东西,但制作这个东西的人难道不会感觉到拘束感吗?」一般为人熟知的表都是日晷啊漏壶啊,沙漏,还有从神殿里过了一定时间便会鸣响的钟声而已。其他还有通过太阳或者月亮,星星的位置来计算时间的流动的。但是,像这种表就连诸国的王们都没有吧。「我也不是一直都看着这个采取行动的。要用的时候看就行了」「也是呢。那么,我先去休息了」在点了点头的法尔旁边,康丝坦丝的碧色眼睛里闪着光问到。「兄长大人。我可以和兄长大人一起放哨吗?」「你给我睡觉去」路西德冷淡的回应了她。对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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