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士要使用魔法时,必须要以特定的动作搭配魔力流入魔纹中,藉此昼出魔法阵。尤其是在身体刻上大量魔纹的神巫,在使用魔法时以全身展现的优雅动作,更是被誉为献给雷顿特拉的舞蹈。露出白皙的柔软肌肤,身上缠绕鲜丽魔纹的少女们的舞蹈,在被视为十分神圣的同时,也伴随着某种诱人的魅力。*然而,男人们绝对不能对她们出手。因为所谓神巫,便是神——「赎罪之主(雷顿特拉)」的妻子。×狄米塔尔等人回到但丁的宅邸时,已是距离天亮只剩几小时的时候了。布鲁安的街道也已是每间店都放下招牌,居民们进入梦乡的时间。更不用说在闹区郊外的这一带,被完全的黑暗和寂静覆盖也是理所当然。尽管如此,那里仿佛像座不夜城。所有窗户都照出通明的亮光,还能听见人们的吵杂声。显然是有许多人还醒着且到处走动。「……这还真是把灯点得有够亮的了。」坐在围墙上看着宅邸情形的狄米塔尔压抑不经意表露出来的苦笑,摸着脖子叹气。「该怎么办?」把贝琪娜当作凳子爬上围墙的瓦蕾莉雅低声问道。「什么叫该怎么办?」「所~以~说!就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啦!」「我可以自己决定就好吗?话说回来,你就没有任何提议?」「这……这个——」「没有是吧?」「有……有啦!就是……首……首先偷偷地和卡琳会合——」「不采用。」「啊?那你为什么还要故意问人家啦!」「说的也是。问你问题的我真是个笨蛋,抱歉了。」在这毫无诚意、空有模样的道歉后,狄米塔尔在围墙上站起身。「……假设鲁德贝克猊下已经被但丁抓住,那么根本就没办法偷偷会合吧。」「也有可能卡琳根本没有被抓到啊。」「……举例来说,如果你被敌人攻击且快要被抓住的话,你要怎么做来不被抓住?」「咦?当然是用魔法——」「神巫使用魔法大闹一场,那样一来不可能不对屋子造成任何的损害吧。」「啊!」「既然没有损害,恐怕是那个痴呆高个子纹章官耍笨被人抓住了吧。虽然以神巫的立场来说应该忽略,但是在这种堂姐妹被抓去当人质的状态下,就算是鲁德贝克猊下也无法轻易行动吧。」「我的话,就算你被当成人质也不会客气。」「————」忽然往瓦蕾莉雅一看,只见她脸上就像写着「我说得真好!」。不过这点小事就能如此得意,就某方面来说,这名少女是非常幸福的人吧。狄米塔尔缩起肩膀说道:「聪明的判断……不过,面对能够把我抓去当人质的对手,我想你也不可能打得赢吧。」「…………」立刻将瓦蕾莉雅得意的表情化为不满神情的狄米塔尔,解开贾基尔卡的金属扣并回过身。「喂,粉红铠甲女。」「在~」「你在这里待机。」「咦~?又要待机吗?」贝琪娜在围墙下发出不服气的声音。「——刚刚才让人家在昏暗的树林里一直等耶!」「因为会发出锵啷锵啷噪音的你不适合必须细心的任务……别让我说这么多遍。」「缺乏细心的是狄米塔尔先生才对吧~」「烦死人了。要是想摆架子说大话,就先想办法控制住尿意吧。」「少说得那么夸张……总而言之,你给我在这里待机。当里面吵起来以后再冲进去就好了。」「要是没吵起来的话怎么办?」「一定会吵起来。」「那如果万一没有吵起来——」「烦死人了。我都说绝对会吵起来了,你就给我闭嘴等着。」狄米塔尔打断纠缠不清的铠甲少女的话,往围墙内侧跳下去。「喂……你想做什么!」连忙追上去的瓦蕾莉雅基本上是压低了音量问道。「虽然算得上有利的物证是找到了,但还没弄清楚最重要的涅蕾妲的去向。这么一来,就只能问但丁了吧。」「或许是那样没错……可是你想要从正面踏进去?」「对方可是已经抓住鲁德贝克猊下,而且还正等着我们回去。那么,就算想趁对方大意时救人也行不通。」「那到底要怎么做啊?」「到目前为止都被逼得必须采取迂回的手段,所以我想至少在最后堂堂正正直接攻进去。」「攻进去……那不就是像去给人抓住的嘛!要是他们把卡琳她们当成人质的话怎么办!」「也是……如果有个万一,比起鲁德贝克猊下,但丁应该会以自己的野心优先吧。只要把猊下当成挡箭牌,我也无法出手。」狄米塔尔估计,哪怕卡琳被抓住了,身为她的亲戚的但丁应该不至于做出乱来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那并非绝对。终究只是和狄米塔尔或瓦蕾莉雅相比之下,卡琳应该比较会受到小心对待吧。若有必要,但丁肯定会把卡琳和佩托菈拿来当挡箭牌。「你是知道才去的?」「是啊……所以,你可以不必跟来。」狄米塔尔把瓦蕾莉雅持有的盾和小刀拿过去,抬起下巴向围墙比了一下。「……去跟粉红铠甲女一起等着吧。」「不该是叫人等着的吧!」}瓦蕾莉雅抓住狄米塔尔的手说道:「——朋友都被抓住了,哪有可能乖乖待着!而且还是只交给你,我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待机……这种事怎么可能嘛!」「我说啊——」「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是我隐约可以知道你可能在想什么。」「……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你很烦耶!虽然教人很不高兴,可是你会这样子打算做某件事的时候,就是代表很有胜算对吧?有胜算的吧?」「…………」由于一一解释实在太麻烦,因此狄米塔尔把头撇向一边打算不理睬,但瓦蕾莉雅故意绕到他的面前,用说教的口吻继续说:「——因为是总一副了不起似地对人说这说那的狄……狄……里希堤那赫卿,所以不可能在毫无胜算下行动吧?更何况在这情况下,会把卡琳和佩托菈给扯进来。」「……还不到有胜算那种程度。」「不过,你是觉得并非没有办法吧?你认为有办法突破局面,所以才想从正门进去。」「……是的话又怎样?」「那样的话我也应该去吧。」「以我的立场来说,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不是好办法。」「反过来啦、反过来!」瓦蕾莉雅把盾抢回去,用小小的拳头敲打狄米塔尔的胸口。「——把手下的纹章官送去做危险的任务,自己却在安全的地方欣赏,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可会有损我的评价!就算是你,也应该是希望我可以顺利增加功绩吧?」「……还真会硬掰啊。」「可是实际上没错吧?而且,有什么理由是积极地把我抛下会比较好?」若要论有或没有,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当然,不要让瓦蕾莉雅遭遇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把她带去,但要是没看到瓦蕾莉雅的身影,但丁也会因此加强警戒吧。那么,一起现身或许还会令但丁大意。「——要跟来是可以,可别擅自行动喔。」「要这样下指示的,应该不是你而是我吧?」瓦蕾莉雅更大力地捶人家的胸口,没好气地说道。「你还不懂吗?这不是指示,是『献计』。如果是有能力的上司就会老实接受。不过,心胸狭窄的上司大概就听不进去了吧。」「你又那样说话。」瓦蕾莉雅尽管嘟起嘴巴,仍和狄米塔尔并肩迈出步伐。这应该算是代表她认同了狄米塔尔所说的话吧。虽然无法保证当有个万一时,她会听从他的指示——毕竟瓦蕾莉雅有在瑟利巴的前科——加上事关卡琳的性命,她不会轻易乱来。狄米塔尔向下瞄了一眼偷偷用鼻子快速换气、大步走的少女,轻轻地摸了摸颈背。*「!」亲手推开玄关的门并踏进宅邸的瓦蕾莉雅,当眼中映出迎接自己的人们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仆人们整齐列队的大厅,在今晚则是被手持长矛的士兵们占据。他们身上所穿戴的,正是刚才瓦蕾莉雅等人在但丁的别馆所发现的那些漂亮胸甲。并且,在正面大楼梯通往二楼走廊上排开的,就是派对当晚称赞瓦蕾莉雅的贵族青年们。而在他们这中央的,不必多说,就是但丁·瓦利恩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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