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封印之丘」的亚默德国内,有个为了守护封印组织而成的封印骑士团。封印骑士团的历任团长都是由亚默德的皇太子,或是具备王位继承权的王族男性担任,但实质上,骑士团的指挥权是交付予副团长。团员们各个都是出身望族的年轻人,而一般认为能被选为该成员是至高的荣誉,然而其实情,却是与战斗集团的称呼相去甚远。另一方面,近来团员们的菁英意识愈发强烈,亦被指出逐渐转变为排外的集团。目前的团长是现任国王杰弗伦·弗朗西斯克一世的独生子,杰弗伦·以萨克皇太子。某天早上,一名企图入侵新市区、属市长阵营的秘探,被拖到了心情正极度恶劣的霍康面前。这若是单纯的俘虏,应是不必特别由霍康做逼供。而他之所以想要亲自问话,正是因为这名密探握有重要的情报。「……我再问你一次。」在书房中一面四处踱步一面深思的霍康停下脚步,瞄了放在桌上的数封书信一眼。「首都派来的援军,真的会在明晚抵达吗?」「…………」双臂反绑在身后的俘虏仅是跪在霍康的跟前,咬紧嘴唇望向旁边。即使脚趾尖受到站在两旁的士兵敲打,也没有开口的意思。霍康拿起了书信,再度沉默地读着。这名俘虏所携带的,是要交给协助叛乱军的人们的密信。信中写着:明天一早亚默德的援军会抵达瑟利巴,届时应会迅速镇压叛乱军,因此希望你们趁现在投降并转作内应。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将叛乱军从内部瓦解而指使对方投降的书信。霍康狠狠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进一步逼问。「这原本是要送给谁的?还有其他相同的信要给谁的吗?」「…………」「虽然我也可以马上拷问你。」「…………」「喂!给我识相点——」将俘虏拖来的士兵们比霍康更先按耐不住烦躁的情绪。不过霍康上前制止,还用手在胸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去调查这俘虏的身世。他应该有一两个血亲,或是很亲近的友人是我们这边的人。」「……!」一直将脸撇向一边的俘虏,睁大了双眼抬头看着霍康。「他既然不想说,那也没办法。就只好让他身边的某个人来顶他的罪吧。这实在是——令人万分难过呢。」「等……等一下!那——」「喔……果然我这里有你亲近的人罗?」「呜……!」「又要装哑巴了?算了,无所谓——把他身边的人给我找出来然后带到中庭去,要在正午之前啊。」「遵命。」「慢、慢着!等一下!」霍康冷冷地俯视再度开口说话的俘虏,一手摸着胡子。「……如果在我满意之前,你又随便把嘴巴给闭上了的话,到时候我真的会找出你亲近的人然后绑起来用万箭伺候。浪费时间的事情我实在……实在是很讨厌呢。」「我、我知道了——」俘虏冒着冷汗垂下头去。「……那么我再问一遍,援军的事是真的吗?」「天、天亮之时,市政厅前来了一个没看过的女人,她说从鲁奥玛派来的援军正前往这里——」「那女的是什么人?」「我、我不知道……但是,看市长他的态度那么地谦卑,我想应该是首都哪个大官的侍者之类的吧……」「嗯——然后呢?」「然后……双方谈了一阵子。」「就交给你这特别的任务?」「没、没错……说一定要把这书信交到蒙特勒伊先生手上——其他好像还有四、五个士兵也被交代相同的任务,可是我不晓得他们是送去哪里……」「蒙特勒伊……?」「记得是市长远亲的一名男子。」在霍康身旁待命的士兵小声地补了一句。「那男的从以前就和市长处得不是很愉快。他是个有些实力的资本家,为了换得自身的安全,一直提供我们金援。」「真是个没想法也没埋想的小人物呢……既然这样,像那种男人只要眼见苗头不对,就会马上背叛。」「请问您有何想法?」「这得好好思考了。」不管他人说什么,要把这城中可能叛乱、有声望地位的人抓起来处理掉是何等轻松。毕竟无论如何,事实上握有力量的人是霍康。然而,如果叛乱已经完全成功那还没话说,但在此刻还没令市长屈服的阶段下,要是将对我方提供协助的权势之人处刑,就会招来民众的反感。况且要是首都派出的援兵要来了的这种风声传出去,只会令霍康等人的情势恶化。「我应该还会问他些事情——把他丢进地下仓库,这次可别让人跑罗。」「是!」俘虏被强拉起身后,霍康询问近侍的士兵。「……祖国那边还没有联络吗?」「是……据说是陛下贵体欠佳——」「根本是胡说八道的谣书!」霍康一口否决近侍的话并握紧拳头。「——只要我在这里举兵,陛下便必定会有所示意!翻过那片山脉,为了将那群吹嘘自己获得神之智慧的家伙们铲除,我等领受玛莉德祝福的军队将会来到此处!在那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弃!」「可、可是——那么请问您有什么想法呢?」「趁亚默德的援军抵达前,粉碎在市政厅里做困兽之斗的反抗势力。攻下市政厅,把市长和驻防部队的队长抓起来。之后封锁所有的门以巩固防卫,迎击敌方援军。」「换、换句话说,您是打算封城吗?现在还不知道祖国派出的援军何时会抵达啊——」「会来!他们一定会来!」「可、可是……」「不说这个了,逃走的神巫和纹章官如何了?还没有抓到人吗?」「在天亮之前,有多名士兵在城西边的森林发现他们,但是受到阻挠……」「让人逃掉了吗?」「真、真的非常对不起……不过,纹章官受了很严重的伤,因此属下推测应该没办法真正逃离。而出手阻挠的,八成是市长手下的士兵吧。」「那么,你意思是神巫他们藏匿在市政厅里?」「这点属下没有确切证据——」「……算了。」无论如何,霍康等人最优先攻击的目标依旧不变。不管明晚从首都派来的援军会抵达的情报是真是假,只要在今天之内攻陷市政厅,就大势抵定了。「可能还有其他相同的书信也被送到。现在立刻派兵去比较突出的富商和权势者厘清真假……哪怕他们现在对我们言听计从,要是听到援军马上要来,说不定会开始不安畏缩又跑出个背叛者。」「遵命。」霍康下命令给士兵们后坐到沙发上。当如此一人独处时,很难不叹气。虽是因为在军内的权力斗争中败阵下来而被赶出祖国,但霍康好歹曾在无数战场上叱吒过。即使是年过四十的现在,他依旧具备身心皆尚未衰退的自信,也有要把进攻亚默德时算是桥头堡的这座城当作土产,凯旋回到比盖罗的气概。然而——尽管霍康也晓得那正是自己的弱点——遗憾的是,霍康能够信任的部下是少之又少。位于亚默德南端的这个瑟利巴,自古民间就和比盖罗有交流,而许多从山脉另一头移民来的南方人以及与南方人的混血居住在此。只要巧妙地煽动起那些人们内心深处怀抱的疏远感和不信任,要发动叛乱是何等易事。然而叛乱军虽是以这种手法组织起来,但霍康真正依赖的,只有一同被赶出祖国、流落到这地方的部下们,然而其人数还不到三十人。因为不满中央政府而投靠这方的居民倒还好,但有许多因为周遭情势而不得不投靠过来的居民,这群人要是眼看霍康等人情况不对,肯定会头也不回地投向市长那边吧。就这角度来说,霍康并不信任自己军队的一切。沉重的叹息便是来自于那苦闷吧。「……援军一事是真的。」「梅朵吗?」霍康坐在沙发上露出笑容。一名浑身漆黑的女性趁霍康独处时忽然出声,但同样的事反覆几遍后,白然也能领会出那时机。霍康没有回头看梅朵,接着说道:「你在鲁奥玛有同伙吗?是从哪里得到那情报的?」「我的伙伴遍布全世界……你似乎让神巫和纹章官逃掉了吧?」「我没让他们逃走,只是把他们赶进市政厅。」「你从以前就允许部下使用那种诡辩吗?那么,你会失势也是理所当然了。」「我也已经习惯你的刻薄了——好了,有什么事?难得你会在大白天出现。」「不过就是想在离开这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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