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毁了艾玛·哈林顿的人生。造访她家大屋的客人,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位反对这样的主张。郊外美妙森林中有一片上乘空地,贵族们的庄园纷纷坐落于此。建于其中的『魔兽商』罗巴特·哈林顿的高级大宅,已然沦落成妓院一般。宅邸角角落落都充斥着淫荡雌性魔兽的甜腻体味。用粗鄙之言来讲,这里处于非常『淫臭』的状态。哈林顿的一家之主对魔兽不仅仅依赖于自『新大陆』的输入业,更是早在第一时间便眼见卓识地注重于国内的繁殖业,积累万贯家财。丝质花纹窗帘、红木家具、天鹅绒的大床与华盖……哈林顿家的这些高档物品,充分地暴露出雅妮塔·哈林顿夫人对上流阶层的强烈憧憬。然而如今,这些东西已被熏得丧失本来的气味,都怀疑那柔软的床垫压上一压会不会渗出女人的蜜汁来。在这罗巴特·哈林顿的大屋里,如今甚至可以说那些雌性魔兽才是主人。艾玛也好,罗巴特也好,都不过是为了养活她们而存在的一介奴仆。虽然罗巴特是心甘情愿沦为她们的『爱的奴隶』,但艾玛并未臣服于她们,每天都不懈地抵抗着这丧心病狂的状况。然而,她精神上的抵抗完全没有意义,大屋正稳稳地步步沦为那些雌性魔兽的巢穴。如今不论大厅、接待室、起居室、餐厅、书房,随便打开哪扇门都能看到那些雌性魔兽扭着屁股摇着乳房阔步畅行。眼下唯一尚未被侵略的就是艾玛的卧室,但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沦陷。哈林顿家的情况,就是这么惨不忍睹。(没错,我家是『兽之家』。已经不会有正经的客人来我家了吧)艾玛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坐在玄关大厅的台阶上,连着翠绿色的长裙一起抱起双腿。『高雅』的邻居们全都会在途径大屋周围的时候提高十二分的警惕避免接近大屋,曾经门庭若市时的那些客人也不再问津,然而出入大屋的人却不曾断绝。即便现在,艾玛眼前仍有人全然不顾会在高档石榴花纹壁纸上留下惨痛的划痕,正将巨大的水槽往屋里搬。看不出有受过什么调教的雌性魔兽正在绿褐色的浑浊水体中游动着。拥有大量乳房的异形人鱼,身上的鳞片闪烁着七彩的光辉,总是不开心地把腥臭的水溅出来。那丰盈的嘴唇与眼角下垂的淫荡眼神,形同娼妇。可悲的是,身着长袍的罗巴特对搬运工人那粗暴的手法竟然没有抱怨半句,神魂颠倒地只顾看着人鱼,恨不得立马架上梯子冲上水槽,在满是鳞片散发着鱼腥味的尾巴上亲上一口。这么说也不对,等那些工人将水槽放置在那原本有个格调优雅的壁炉的地方后,他毫无疑问会迫不及待地那么去做。艾玛那对稚气未脱的玲珑大眼曾被货真价实(虽已年逾花甲)的侯爵赞誉为『我可爱的雏菊』,现在却盈满泪水。她发疯似的甩动脑袋,红色的头发左右乱摆。(恶心死了,恶心死了!那些喜欢魔兽的下流之徒,统统赶快遭天谴吧!)艾玛在心中放声疾呼,然而没有人会来回来安慰悲痛的她。以前来大屋执教的家庭教师,也因为魔兽数量太多而怕得辞去了工作。后来罗巴特没有再顾后任。自尊心强烈的母亲一直空虚地幻想着取回丈夫被雌性魔兽夺走的关爱,然而一天因为听女仆说丈夫和魔兽做出不齿之事后便发起疯来,拿起丈夫的猎枪塞进嘴里,一枪打穿了自己脑袋。这种死法倒也很符合她暴躁且高傲的性格,但就连这样的舍身抗议也没对罗巴特的内心产生丝毫的震撼。尽管母亲平时便与艾玛没什么交流或来往,但这件事还是难免让身为女儿的她深感痛心,同时她泪如雨下地心想,要是母亲像报纸里那个前陆军准将的妻子那样把枪口对准罗巴特一枪毙掉该有多好。管家和女仆长据说是因前雇主落魄而被留在宅子里,后来被哈林顿家继续雇佣的。追究起夫人自杀的原因,一部分确实出在女仆身上,这让女仆长痛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过失。因此,他们缄口不言,只是专注于维护这个正被雌性魔兽的排泄物与剩饭逐渐侵蚀的大屋。到头来,现在已经没有人肯站在艾玛这边了。要是从外面出现救世主,她肯定会发疯。她现在也正等待着『他』的到来。此时,人鱼分明在刚刚已经送达,可又有其他魔兽被几个男人搬了进来。只见一只满是赘肉的巨大女性魔兽在担架上抬着。那应该是『巨人族』的亚种,与人类的相似程度恐怕能令见者大吃一惊。她的五官非常端正,可以推测出它原本应该非常美丽。但是,它脸上的肉完全松弛下垂,眼皮就像从侧边流下来的一样,脸整体上在肉的重量之下变得松松垮垮。即便如此,那软绵绵的肉与牛奶般的白嫩肌肤,也不失为一种异样风韵。罗巴特对魔兽的喜好日益恶化,而且想必他会无止尽的满足自己。艾玛深深地叹了口气,轻易地想象出罗巴特脱掉裤子随手一扔,迫不及待地把性器埋进躺在床上的巨大身体的腹部赘肉之中,在肉交之中射出来的情况。人鱼是他在开始缠绵之前的暂用品。但是,他那火热的激情也只在新魔兽送到之前维持了非常短暂的时间。罗巴特往返于『新大陆』与帝都,孤独地参与着魔兽的输出业与繁殖业,久而久之丧失了理性,变得对雌性魔兽比对人类女性更有欲望,在航行途中的同伴的推荐下沉溺于一边吸食鸦片一边与魔兽进行性行为堕落嗜好。不久,鸦片被更加危险的毒品所取代,罗巴特下了一线,开始沉溺于在大屋里与魔兽进行的淫乱行为。他现在要是没了新雌性魔兽所带来的刺激就活不下去。搬运工在将魔兽送达罗巴特的卧室后,摇着头离开了。他们一心想要尽快离开有病的顾客家,看也不看那位可怜的女儿。但是,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朝她走了过去。「————小姐,你还好么?」「……阿西莫夫」艾玛听到那温柔的声音,抬起脸,凝视那位男性。男性那对甜腻的碧眼之中也映现着她的影子。他的那头短发,就像经过修剪的草坪。与那短发相得益彰的,充满男子气概的脸庞之上露出笑容。阿西莫夫,见习魔兽调教师。本来是敌人的他,如今正是艾玛唯一的同伴。* * *打个比方,他在艾玛心目中就如同投入地狱的一丝救赎,是上天的光芒。在去年那个难以忘怀的冬季,艾玛认识了他。母亲都自杀了,艾玛又哭又喊,但罗巴特还是没有停止购买魔兽。当她悲叹着这一切,在万念俱灰中即将变成一副空壳的时候,阿西莫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当时将扁平的帽子按在穿着麻衬衫的胸口上,像骑士一样在艾玛面前单膝跪地。霎时的犹豫之后,他那与他所从事的下作职业完全不搭调的美丽碧眼之中盈满泪水。「可怜的小姐,您竟变得如此消瘦。这话可能轮不到我这个见习魔兽调教师来说,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竟然让您受这样的苦,您父亲的兴趣一定是错误的」仅因为这一句话,艾玛坠入了火热的恋爱之中。聪明的她察觉到,这位在自己受伤时愿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贫穷青年,正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艾玛虽如平常那样坐在台阶上,但这份强烈的感动令她潸然泪下。她内心的痛苦,想必也传递给了这位青年。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见习调教师紧紧地抱住了艾玛弱小的身躯,将自己强奸的胸膛借给她如孩子般尽情哭泣。他说他叫阿西莫夫,是贫民区出生,没有姓氏。现在在罗巴特的魔兽购入点的调教师身边见习。对于贫民区的人来说,实力至上主义的魔兽调教师乃是最能圆梦的职业。但是听说,他的师傅(本人会到大屋来进行业务,但艾玛并没有见过)却贪得无厌,不是什么好人。他师傅的客人们一个个对魔兽爱得发狂,阿西莫夫对他们的惨状感到十分厌烦,于是就向其中最可怜也最可爱(艾西莫夫生性害羞,并没有直接说她可爱,但话语中确实给了她这样的感觉)的艾玛搭了腔。此后,他(虽然是为了运魔兽进来)每次来大屋的时候,都会给艾玛带一些小礼物。有烤点心、紫罗兰花束、缝制的粗手套。这都是些让富裕的艾玛拿来都是些会觉得难办的穷酸玩意,但阿西莫夫为她着想的这颗心让她十分开心。再等工人们回去后,他就会跟艾玛谈天说地。她喜欢阿西莫夫给她说的笑话,尤其是调教师们被魔兽被整得很惨的那些趣事。在这段地狱般的日子里,两人之间培养起了温情的关系。然后,阿西莫夫有一点紧紧抱住艾玛的肩膀,深情地说道「我现在还只是一介见习调教师,无法阻止你父亲从我师父手中购买魔兽。而且就算我阻止了,你父亲也还会找其他人交易……可是长此以往,你一定会跟着崩溃的!那是我绝不能忍受的!」「阿西莫夫,你有你肯对我说这些话。可是亲爱的艾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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