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乱话 抚子美杜莎 005-008

                005要问是谁的错,这实际上也不能说是哪个人的错……但如果要通过无记名投票的方式来选出一个造成这种结果的最根源人物的话,我想所有人都会满场一致地选中那位欺诈师——贝木泥舟先生吧。确实是这样。不,虽然我说得好像互相认识似的,但抚子其实并没有见过那个人。但是关系却远远超出了“认识”这个级别。从彼此相关的意义上说,他恐怕是可以称为超重要人物——也就是所谓的VIP了。除了家人、历哥哥和月火之外,他是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人——因为,抚子的生活都因为他而大大脱离了常轨。脱离了常轨,而且彻底崩溃了。啊啊,我这样说是不是也属于一种受害者的口吻呢?不行不行,我要订正一下。脱离了常轨的,应该是抚子周围的环境。无论是脱离常轨,还是发生崩溃一指的都是我的周围环境,而不是抚子本身。因为,抚子现在还是跟贝木先生来到这个小镇之前一样——依然过着~成不变的生活。不过——抚子周围的同班同学们——只是正好跟抚子“在一起”而已,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所以如果要勉强一点说的话,受害者应该是抚子的同班同学们。虽然可能有点脱离主线,不过我想这是必须交代清楚的事情,所以就在这里稍微提一下过去发生的事情。简略来说,那是六月发生的事。或者应该说,那是贝木先生的欺诈事件簿上的一页吧——因为抚子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是了解得太详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是从月火她们“栂之木二中的烈火姐妹”那里听来的传闻。贝木泥舟先生是有着“幽灵猎人”这个名号的灵能力者。如果说他是忍野先生的同业者的话可能会更容易理解,但他们在性质上似乎有所不同。贝木先生则是将这种灵能力完全应用在赚钱的方面。说他是招摇撞骗的灵媒师似乎有点“露骨”。但是在这里我想说的“露骨”一点比较好吧。据说他从今年开始就以抚子现在居住的这个小镇作为展开活动的大本营——贝木先生把这个小镇的中学生当成了自己的目标。如果这里也说得“露骨”一点的话,那并不是什么大本营,而是窝点。他针对不特定多数的初中学生展开了贩卖假咒术的欺诈活动——从金钱的数目上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金额。最多也只能算是零花钱的级别。贝木之流薄利多销的商贩而已。当然,其中也存在着玩得太过火的同学,还因为闹出问题而导致烈火姐妹采取行动——但是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真正造成问题的反而是只能算是零花钱级别的、根本不值得作为问题考虑的大半部分的欺诈行为。是的。如果进一步发展成事件的话反而更好——比如说像抚子这样的。所以,抚子在事件之前和事件之后——也没有出现性格上的变化,依然以同样的态度(同样阴暗的态度)过着自己的生活。发展成“事件”后再加以“解决”,这个过程也可以看成是一个“仪式”——所以。所以没有发展成事件而无法完成这个“仪式”的同班同学们——在不清不楚的状况下被草草了事的同班同学们,就只能怀抱着那种闷闷不乐的心情过着现在的学校生活。如果我继续以这种“暧昧”的方式说下去的话,恐怕再怎么说也无法让大家理解那种无可奈何的“郁闷”感,所以我还是在某种程度上采用更加浅显的说法——总的来说,在我们班内——“谁喜欢谁。”“谁讨厌谁。”“谁对谯有什么样的想法。”“谁想对谁做些什么。”像这些超出了个人情报范畴的、类似于“对大家的想法”的东西,都被尽数“揭露”出来了。因为贝木先生让他们做的所谓“咒术”是以初中生为对象的、跟基本人际关系有直接关联的东西——嗯。本来贝木先生贩卖的假“咒术”完全是装神弄鬼的东西,而且“几乎”没有任何效果——所以事情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结果,剩下的就只有原因。本来以为跟自己关系很好的人,实际上对自己有什么样的看法:一直对自己很温柔的人,实际上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在知道了这些情报之后,当然就无法继续维持原来的关系,也不可能维持一如既往的待人态度了。……所以,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应该能估计到了吧。当然,贝木先生的目的并不是破坏我们的人际关系——贝木先生纯粹只是为了赚初中生们的钱而已。也就是做生意。而且贝木先生也并不是把目标锁定为抚子所在的班级——因为他的目标是整个小镇的初中生。但是,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不,其实也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是一种偶然而已——贝木先生所贩卖的“咒术”,不知为什么在抚子的班里大为流行。如果说那是流感的话,那传播的速度简直到了足以导致班级隔离的地步。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忧郁”的学校生活——总是弥漫着一片死气沉沉的郁闷气氛、任何人都不愿意说真心话、表面上显得相当和平的班级。不管说什么话,都会让入觉得是谎言和掩饰,总觉得对方说的并不是真心话——不会发生事件。什么都不会发生的班级。大家都在假装睡觉的班级。所有人都不想做任何事情的班级。大概每个人都在热切期待着下一年度重新分班的日子吧——因为状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得比现在更糟糕,所以抚子也在某种程度上对此怀抱着期待。虽然我也想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打开这个局面。但最后还是觉得那是不可能做到的。这样的现状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早上好——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结果还是说不出口。于是,抚子像往常一样无言地走进了教室——对于走进教室的抚子,有的同学马上回头看过来,有的则完全没有理会。虽然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我已经不会对这种事感到在意了。已经习惯了。对于这种仿佛从车站月台走进电车似的气氛,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抚子尽量以不引入注目的姿势蜷缩着身体,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因为早上的班会时间要进行小测验,我必须做好准备。“………………”……这一次我并没有发出悲鸣。毕竟已经是第三次了嘛。而且是在这样的教室里面——如果在电车里有人发出悲鸣的话,大家都会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吧?尽管如此,从“几乎要发出悲鸣”的意义上说,这确实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过从“蛇”的意义上说,这还只是第二次。在抚子的书桌中——这一回非常明显地出现了一条白蛇。耶条蛇慢慢地从里面探出身子,还露出锐利的獠牙。但是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抚子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在椅子上坐下,开始为接下来的小测验做准备——嗯,即使这是第一次见到蛇,抚子大概也不会发出悲鸣的吧。因为这个班级早就被类似蛇的东西紧紧束缚住了。如果光是被缠住身体的活,我是不会发出悲鸣声的——除非真的被蛇咬到吧。006……不过,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也没有能维持多久。习惯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那个问题。要是书包里、笔盒里、体操服的袋子里、清扫工县的橱柜里、走廊的角落里、甚至连教科书和笔记本的缝隙里也持续发生“白蛇”突然冒出来缠住自己的现象的话,我的心也肯定会承受不住的。也会变得浑身无力。我已经不会再感到吃惊了,但是却感觉很累。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也觉得非常厌烦。就像眼前排着一大堆吓人箱等着我逐个打开那样的感觉。不停地打开那些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的箱子,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拷问”吧。幻觉。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尽管自以为没事,但是在过着这种“忧郁”的学校生活的过程中,因为内心承受的压力过大,抚子的视野中开始经常出现白蛇的幻影。举一个比较有名的例子吧,听说疲惫不堪的漫画家也经常会看到白鳄鱼的幻觉呢。但是——如果实际上并不是幻觉的话。如果那个实际上是“那一类东西”的话。……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正如身为专家的忍野咩咩先生所说,“遇到怪异就会被怪异拉着走”——曾经一(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