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江湖中处处都是他的传说
看着台上那些姑娘们各展所长，花样百出，她们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学业的问题上。
没错，即便是像杭璐茜和莫灵犀这样的大家闺秀，也要到学堂进学，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她们都已经从学堂结业。
安若竹听了之后连连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在京中长大。
杭璐茜即便已经结束了学业，也依旧不免心有余悸。
她和安若竹难得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对女子进学之事深表深恶痛绝。
杭璐茜语气愤愤地抱怨，“更可怕的是，我比别人在学堂多念了一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安若竹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莫灵犀老老实实地道，“你做错了题。”
杭璐茜：……
她的神色顿时一僵，旋即满脸恼羞成怒之色，莫灵犀一脸“我说错了什么吗”的无辜表情。
没错，她就是做错了题。
因为平日不努力，所以在最后考教的时候她没有过，没能顺利结业，就成了留级的老生。
这是事实没错，但为什么要那么直接地说出来！
杭璐茜气得想掀桌子走人，安若竹却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都在阵阵颤抖。
莫灵犀抬手拍她的肩，认真安慰，“没关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的神色太过认真，让杭璐茜一时之间都有些分辨不出来她究竟是真心还是挖苦。
又一位姑娘上台，安若竹实事求是地点评，“这位姑娘的古筝弹得委实不错，这一局我投给她。”
心大的杭璐茜已经把之前的事抛到脑后，她八卦兮兮地道：“你们知道之前她家发生的那档子事吗？”
安若竹和莫灵犀都摇头，杭璐茜就神秘兮兮地说了起来。
“这位陈姑娘是太医院陈院正的孙女，家里开了一家医馆，原本这家医馆口碑倒是不错，但两年前出了一档子事，一位病人好端端进了医馆，回家三天就没了。”
杭璐茜说到这儿就不说了，一副等着她们追问后续的模样。
莫灵犀又问了一句，“好端端的人，去医馆干嘛？”
这话一下就把杭璐茜给问噎住了，安若竹也没绷住直接笑了。
笑罢之后，安若竹这才追问起事情的后续来。
杭璐茜来了脾气，开始拿乔不肯说，而是觑着莫灵犀。
“你不是很能说吗？有本事你来说啊！”
杭璐茜这话是故意的，她是想趁机在莫灵犀那里找回点场子，看她语塞的样子，但没想到，莫灵犀竟然真的说了。
“那病人的死并非因为生病，而是他杀。
两年前陈院正还不是院正，此事乃另一位太医所为，他为争这院正之位才故意设计陷害，但没想到最后事情败露了。”
杭璐茜：？？？
她气急败坏地瞪着莫灵犀，“你，你怎么知道？”
莫灵犀一脸淡定，“这件事当时闹得那么大，我又不是聋子瞎子，我当然知道啊。”
“那刚开始我问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摇头？”
莫灵犀一脸无辜，“因为我不认识这位陈小姐，后来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杭璐茜闻言，简直气得够呛，却又无法反驳。
安若竹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时不觉连连咋舌。
没想到一个本该救死扶伤的医者，为了一个院正之位就不惜设计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就算当上了院正，对生命也必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安若竹好奇道：“这桩案子是怎么被勘破的？当时的具体内情如何？”
安若竹对这个倒是兴趣十足。
但关于这个，莫灵犀就不知道了。
她对这件事的了解完全出自听说，既然是听说，那对于细枝末节自然就不甚了解了。
杭璐茜却是双手抱怀，一副傲娇至极的模样。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满脸都写着“我知道但我偏不说除非你们求我”这一行大字。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安若竹十分能屈能伸，当即连脸面也不要了，就一直缠着杭璐茜，对她好话说尽。
杭璐茜难得有见安若竹对自己这么伏低做小的时候，心中很是受用。
但她还是没有马上松口，而是拿眼神有意无意地瞟莫灵犀。
“想让我说也没问题，除非……”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莫灵犀就一脸真诚，十分上道地开口，“我求你，求求你了，你快说吧，我也很想知道。”
原来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是这么爽的感觉。
杭璐茜心里舒坦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既然你们都那么真心实意地求我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们吧。
那桩案子，其实是燕王勘破的。”
安若竹闻言，不禁瞪大了眼。
“什么？这，这怎么又跟燕王扯上干系了？”
她虽然迄今都还没有见到燕王本人，但江湖中处处都是他的传说啊。
安若竹现在再听到燕王的名字，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条件反射般地生出厌恶，此时，她对此事更多的是好奇，好奇燕王怎么会跟这件事牵扯到一起，又是如何勘破真相的。
这件事的内情究竟如何呢？
说来好笑，段则行之所以会掺和进这件事来，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给陈家的医馆定罪。
因为事发前不久，他刚跟陈院正结了个大梁子，一听说陈家的医馆医死人了，他当即就第一时间去看热闹了。
但没想到，最终非但没给陈家的医馆定罪，反而阴差阳错地把那死者的死因给找出来了。
那死者表面看起来像是暴毙，全身上下都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唯一可能让他致死的，就只有从陈家医馆抓回来，每天都在喝的药了。
有太医院的太医来查验过，那药方和药汤、药渣子都没有问题，可人就是死了，还是喝了这药之后死的。
哪怕大家看不出药有什么问题，最终这个责任，还是得落在陈家医馆的头上。
那陈院正也是个性子倔强的，他坚称自家医馆开的药没问题，完全是对症的，不可能会致死，这人莫名其妙死了，找不出原因来，难道就要把屎盆子扣到自家医馆头上吗？
这个罪名他不认。
他不肯低头，负责此事的京兆府尹也不敢强行下令捉拿他，这时候段则行就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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