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你重新投个胎吧
安若竹的脸色一阵青白交错,这时候她终于明白方才段则行让她试一试的真正用意,也一下从自我感觉良好之中回过神来。
她的神色讪讪,眼巴巴地望着段则行,“哥哥,我错了,不该那么盲目自大,你就再提点提点我,我一定好好学!”
段则行见她态度还算不错,便也没有再继续拿乔,转而认真地跟她讲解了起来。
“方才你看我示范时像是很轻松,像是毫无章法,但实际上,不论是喷的方位还是力道,都有刻意控制。
喷的方位不对,花儿就开在了墙上地上,而不是树枝上。
喷的力道不对,花形就散了,没了韵味。”
安若竹听得连连点头。
段则行说的这两点,便正是她现在最大的两个问题。
旁边的五个人也下意识小鸡啄米似的跟着点头。
段则行又继续道:“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
刚刚这两幅画都是摆在桌上的,但到了花朝节比赛当日,你就得让人把画作竖起来,对着大家的方向来完成这最后的神来一笔,如此才能在大家面前将最惊艳的一幕完美呈现,达到最好的效果。
但这样做,就更增加了难度,因为画作竖起的时候,如果你没控制好力道,喷到那上面的茶水就更容易顺势往下流淌,到时候开出来的花,就会比现在更加散乱无形。”
安若竹顺着他的话设想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
毕竟,水往低处流,那茶水沾到了纸上,自然就会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到时候,整幅画作就会变成一条条蜿蜒的红线了。
那副画面,光是想想就够辣眼睛的。
安若竹满脸殷切地望着段则行,“那哥哥,你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倒是有,就怕你不肯学。”
安若竹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我肯学,我当然肯学!哥哥你就快教教我吧,我一定一定认真学!”
段则行满意颔首,认真道:“其实诀窍很简单,就是一个字,练。熟能生巧,多练练,自然就会了。”
安若竹闻言,心中不觉有些小小的失望。
这,这也不算是什么诀窍吧。
她想要的是能速成的捷径啊!
“哥哥,还有什么其他更快的方法吗?”
段则行闻言瞟了她一眼,“有啊。”
安若竹眼睛又亮了起来,再次用满含期盼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就听段则行慢慢开口,“你重新投个胎吧,从三岁开始学画,就不用再用我教的这个投机取巧的方法了。”
安若竹:……
她的眉眼一下耷拉下来。
果然被耍了。
她正要抱怨两句,段则行就正色看她,语气严肃。
“阿竹,我一开始就说过,我只能教你方法,至于能不能管用,还得看你肯不肯专心学。
凡事都要付出了才可能有收获,如果你现在连临时抱佛脚都不肯认真苦学的话,那你现在就认输好了,接下来我也不用再教你了。”
他的这番话说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安若竹像是被人当头来了一棒,整个人顿时一激灵,骤然清醒了。
她的心底不觉涌起了一股深深的羞愧,面颊也染上一抹绯红。
良辰美景和三兄弟也都被段则行的气势所慑,一个个安静得跟个鹌鹑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安若竹羞愧地低下了头,嗫嚅道:“对不起,我,我错了,我不该总想着偷懒,我会好好学的。”
当初娘亲教她这些的时候,如果她没有总想着偷懒,现在也不至于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现在她竟然还没有吃够教训,还想着继续投机取巧,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段则行见她如此,心中道了一句孺子可教,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这丫头太飘,得好好磨一磨她才行。
段则行便依旧板着脸,指了指桌子上一沓厚厚的白纸,淡淡开口:“把这一沓纸画完,慢慢练。”
安若竹握拳:“嗯,我这段时间一定会把这些都练完的!”
段则行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忘了说了,这是你每天要练的量。”
安若竹:………………
安若竹的表情有些龟裂。
那,那么厚的一沓纸,是她每天的训练量?!
段则行幽幽反问,“怎么?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的话……”
不等他说完,安若竹就当机立断地截住了他的话头,铿锵有力地道:“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
段则行看着她那副明明满肚子苦水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给自己打气的样子,便不觉有些想笑,不过被他极力忍住了。
他端起了十足的严师派头,“不仅仅是完成数量,更要紧的是要在练习中学会总结,有所提升,若光是为了完成数量,却半点进步都没有,那也没必要练下去了。”
安若竹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自然又是忙不迭地用力点头。
被训了一通话之后,安若竹就老老实实地开始练了起来。
虽然这一项目的重点是在最后的喷茶环节,但作画这一方面,自然也是能多练就多练,好歹不能画得太差,不然只怕就算最后的效果再惊艳,也会被有心人挑毛病。
安若竹老老实实地开始画了起来。
良辰继续给她研墨,美景则是自告奋勇地去院子里采摘南天槿备用。
昭明回到厨房,开始给几人准备起了吃食。
这段时间,他们几人的吃食都是昭明准备的。
那几户佃户种了现成的新鲜瓜果蔬菜,也养了家禽鱼类,每天不用昭明吩咐,他们就会准备好送来。
偶尔昭明也会亲自去狩猎,换换口味。
除了时不时要被段则行智商碾压以外,他觉得在这里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昭天则是被段则行吩咐了进城去多买些纸张和毛笔等物备用。
只有昭亮一个人没活儿干,他原本正打算凑到安若竹身边围观她画画,就被段则行拎了过去。
安若竹在书桌前作画,段则行则是坐在饭桌前,他的面前也摊开了笔墨纸砚。
他指使昭亮,“给我研墨。”
他面前摆的纸张不是作画用的纸,而是书写用的信笺纸,他的这副架势,俨然是要动笔写些什么。
昭亮一边听话麻溜地给他研墨,一边嘴上不闲,“少爷,您这是要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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