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大天魔飞颅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大天魔飞颅
“呃……”
陈阳眨眼,有点懵。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他想要让陈念奴改口来着,话到口边,忽然又咽了回去。
陈阳蓦然间觉得,有个徒弟,其实也挺好的。
没有这么个关系,那么对陈念奴来说,他们之间就是施舍与被施舍的关系。
陈念奴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陈阳心中,陈望是于他有恩的,有因果的。
她会永远陷在既享受当前,充满了希望与憧憬,又害怕失去的矛盾与忐忑当中。
久而久之,形成心魔。
陈阳记得在万魔窟中,曾经看到过宗门前辈当中的又一朵奇葩总结过,修仙界里面大多数师徒之间形成道侣关系,很多就是基于这种不安全感,害怕失去的心理。
陈阳沉默了一下,展颜一笑:”好!”
“不过……”
陈念奴脸上的笑容刚刚绽放,又收了回去,用受惊的小鹿般可怜小眼神看过来。
陈阳继续道:“不是现在。”
“你先按我说的,去宗门,我能送你入外门。”
“再之后,等我有资格收徒后,你就是我的开山大弟子。”
“我有一门秘传,思来想去,你就是最适合的传承人。”
陈阳说到这里,心中如拨云见日一般,骤然透亮了起来。
陈念奴无心的,基于不安全的拜师,反而让陈阳有了更清晰的念头。
那就是,护持陈念奴修行,并将她往丹师方向培养,在她有基础之后,传授气丹术给她。
等到了那个时候,陈阳的修为,在这方修仙界,足够保护她了,也不用在意气丹术是否会引来什么豺狼虎豹。
再说,对陈望来说,有什么比将他憧憬一生的炼丹术传授给她女儿,将他女儿培养成丹师,更好的因果偿还。
“就这么定了。”
陈阳认真地道:“因为你父亲的关系,我会将你培养成一名合格的炼丹师。”
陈念奴眼睛中如有光在闪过,用力地点头。
一下,又一下。
“现在……”
陈阳伸手在饕餮袋上一抹,掌中多出了一枚精致的纸筒,还有一小截引线暴露于外。
纸筒只有半个手掌长短,半个手掌粗细,上面绘着种种奇形怪状,仿佛是世俗里流传的各种妖魔鬼怪画像。
如果有修仙者看到,定能一眼认出来,那上面皆是阴魔宗最有名的种种魔仆阴魔。
如牛魔,就赫然在其上,践踏大地。
“拿着它,出去,当着外面那些人的面引燃,向着天上释放出去。”
陈阳交代后,将纸筒交给了陈念奴。
陈念奴小心地接过,捧在掌中,看了一眼院门,问道:“主……,师父,那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陈阳无所谓地道:“你尽管开门出去,看到不用管他们,他们看到这个东西后,不会进来的。”
陈念奴疑惑不解,也不敢再问,捧着纸筒就向着院外走去。
陈阳则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躺下,抬头望天。
他交给陈念奴的,只是一个信号,看起来像是俗世凡间的烟花,内里的原理截然不同,效果倒是更胜一筹。
这一样是陈阳领取任务后,宗门发放的。
阴魔宗的执事任务有很多种,其中分成重要与非重要的。
陈阳所领取的这个,因为涉及到资深外门弟子的身陨,又是在阴魔宗的地盘上,算是重要的。
这种性质的任务,除了陈阳这个领取人之外,宗门执事堂还会派遣一个执役弟子,在暗中跟随。
在阴魔宗里,这叫做阴阳相随。
暗中这个人,一般约定俗成就叫做观察人。
观察人基本是不如真正执行任务者的实力,他就顾名思义,起个观察作用。
除非执行任务的主要人员出了大事,或者是执行人召唤,不然观察人只会从头到尾隐藏在暗处。
这算是一个保险。
主要起的是,万一陈阳再死了,宗门就会通过观察人多出不少线索,好歹还能报个仇不是。
陈阳是早知道这回事,不过出门后,他就给抛诸脑后了。
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死。
即便是死了,也不需要什么报仇。
人死万事不知,爱报不报。
要不是陈念奴的事情,陈阳都要将观察人的事情给忘掉了。
便是那个纸筒,也被他扔到了饕餮袋的角落里,好悬没想起来。
陈阳脑子里转动着观察人的念头,院门嘎吱一声打开,隐约有几个人询问的声音,从外头传过来。
陈阳微微眯着眼睛,有意不去听那些动静,眯着眯着,在温暖的阳光覆盖下,仿佛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候,
“嘭!”
一声闷响,从院门外传来。
一道碧绿的光辉冲天而起,炸开天穹上。
寻常烟花,在这青天白日里,怕是只能听个响,想看到什么璀璨绚丽是想也不要想了。
阴魔宗给出的这个,却是不同。
那些碧绿光辉与阳光交相辉映,似乎还吸收了阳光里面的什么精华,以至于天上陡然暗了下来,恍若一大朵阴云飘了过来,挡住了阳光似的。
与之相反的是,碧绿光辉愈发地清冷明亮,像是最好天气的满月光辉。
它以天穹为画布,弥漫开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
图案是一个狰狞的头颅。
头颅曳着长长的头发于后,像是尾巴在摇摆,带动着头颅飞过来,又飞过去。
大天魔飞颅!
这纸筒释放出去后,在天穹上形成的赫然是阴魔宗的一件镇宗之宝,以及由其衍生出来的法术。
陈阳眯了眯眼睛,抬头欣赏着。
天穹上的大天魔飞颅,于他当日在乱葬岗所见的比起来,形象上愈发地狰狞,更有一种魔性,哪怕只是烟花勾勒出来的形态,依然仿佛能在耳边响起桀桀怪笑。
同一时间,铜绿山附近,不知道多少人抬起头,望向天上的大天魔飞颅。
神情凝重的,
如汜水三凶,余秋锋等人;
若有所思的,
如陈念奴,如余老儿;
跪地叩拜的,
如铜绿山上,成百上千的矿工……
有一个人,例外。
他上一秒还灰头土脸,是刚刚从矿里面出来的矿工一员。
下一秒,周边的同伴全跪地叩拜神仙,他一人独立,低头咒骂一声,排众而出。
在同伴们诧异的注视下,他脸上肌肉不住地蠕动着,顷刻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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