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 肯定有大事
会馆三楼东侧套间内，敏智正和一个身材痨鬼般精瘦，但一双眼睛锃亮的男人对坐品茗。
托尼和肖辰阳进屋后，敏智从茶海旁起身踱步到沙发正中坐下。
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阵脸上透着忐忑的托尼和不见什么特别神情的肖辰阳，指着茶几上的几页纸问：“你们俩个写的？”
“是！”托尼赶紧回话。
肖辰阳则视线在几页纸上停留了一下，确认后才闷声点了下头。
托尼和肖辰阳跟着走了趟货，回来后没多久就敏智的人带到了会馆里，一人一间房给软禁起来，全程既没交代也没解释。
傍晚时有人送来纸和笔，说是敏智让他们把走货前后的经过事无巨细的写下来，不允许有任何遗漏。
俩人心里都明白，肯定是那三个记者的事儿让上面紧张了，所以才严查细访排除潜在危险。
对此不论是肖辰阳还是托尼都没有任何心虚，毕竟不论走货的时间路径，还是交接方式都不是他们设计的。
可以说俩人全程都毫不知情。
而且山民那边也说了，仨记者是天刚刚擦黑时抓住的。那时候他俩只知道集合点，连往哪送货都不知道。
所以，不管从哪儿论，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心里有谱，自然没什么好紧张的。
有了这份自信，托尼虽然被单独好几个小时，心里一点都不慌。直到他进到套间后，看到落地窗边和敏智一起喝茶的精瘦男人。
特么的……沛虿，集团稽查部的部长。
稽查部是札幌集团公司化后成立的部门，而这个部门的前身叫做“刑堂”。
“刑堂”顾名思义，主要负责惩罚集团内犯错的人。除此之外，还负责清理叛徒二五仔卧底之类怀有异心或别有目的成员。
为了达到杀一儆百足够震慑的效果，刑堂的手段可以说极为残忍。残忍到连刀口舔血的狠人被刑堂盯上，都两股战战手脚发软。
托尼自小被札幌集团养大，那时候集团还是个作坊话生产的小公司，远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规模和繁复的规矩。
所以，集团里绝大多数骨干老人儿他都认识。
而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瘦的跟人干似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沛虿，是公司里最心狠手辣，最残忍变态，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个人没事时能不打交道就不打搅到，有事儿时就得祈祷着别落在他手上了。
当然，邢堂又不是只有沛虿一个光杆司令。小鱼小虾根本不需要他出手，而只要他出面了，就意味着肯定是大事儿。
结果今天，已经好几年没露面的沛虿，居然出现在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托尼笨合计也想到了，那三个记者的事儿绝不是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这特么是要沾包倒霉的节奏啊！
肖辰阳不认识沛虿，可沛虿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让他非常不舒服。
余光留意了下托尼，坐电梯上楼时这小子还表现的很轻松，甚至小声安慰肖辰阳不用紧张，谁知进屋后立马缩了。
托尼和敏智很熟，就算要表现出对老板的尊重也不用戏这么过，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害怕那个精瘦的男人。
肖辰阳已经把托尼的底细儿摸得差不多了，知道位置虽然不高，但出身的原因跟札幌集团很多高层都认识，甚至很熟络。
因为熟，那些高层在他那就少了在别人眼中的神秘感。
再加上托尼虽然不大成器，但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别说对上普通高层了，就算对上传说中的那位大老板，也只是紧张和敬畏，根本谈不上害怕。
那他为什么害怕眼前这个精瘦的男人呢？
心里揣着怀疑和不解，再加上对方的眼睛始终如有若无的在自己身上打转，让肖辰阳心里开始不安，而且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尽管他努力保持着一贯的冷脸，但在沛虿无声的压力下额角不知不觉的就有些冒汗了。
“托尼呀。”眼见着两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绷不住了，始终没什么表情的沛虿忽然发声。
“诶~我在，我在。”托尼忽然被喊到名字，赶紧躬着腰应声。
“说说吧，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沛虿嘴上问托尼，视线却始终在肖辰阳脸上打来回。
“都，都写着呢……”托尼指着桌上的纸大声保证：“我发誓，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一点儿都不骗人！”
“你都写了些什么东西，错字连篇上句不对下句，满篇的废话！”敏智把托尼写的那张纸往桌边推了一下，冷着脸骂道。
“……”
托尼缩着脖子低下头，就他那文化水平，能写出来就不错了。幸亏有手机可以查查不会写的字，不然一句话里少说得画五六个圈。
尴尬的看了眼敏智，又偷眼看了看沛虿，托尼讨饶似的干笑着说：“就…昨天不是到时间了嘛，我和昂莱两个到十三号公路跟艾梭和台昂碰面，然后就跟着他们走。
先走公路，然后走烂路，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就停了。然后听到有人学鸟叫，台昂也学鸟叫，那个叫阿辇的老头儿就带人钻出来了。”
话说了一半托尼稍稍停顿了下，见敏智和沛虿都在很认真的听着，一点也没因为他“然后”“然后”的流露出不耐烦，这才继续往下讲：“然后那帮山民扛着货，我们后面跟着一起翻山……反正走了挺久吧，就到了阿辇老头他们寨子旁边的山里。
阿辇老头那帮人挺守规矩，把货抗到地方就走……啊，对！他们两头赚，帮咱扛进山还得帮咱下家扛出山。
临走时老头儿让艾梭帮忙传话，说他们寨子里明天半事，都得早起，催着交易快点。
艾梭当时也不知道他们抓了三个不相干的人，还以为寨子里真有事儿，就答应了……”
“你怎么知道那三个是不相干的人？” 沛虿忽然出声打断了托尼的流水账。
“他们……”托尼砸吧了两下嘴，意识到沛虿问话可不敢瞎讲，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阿辇老头说了，他们是天刚黑的时候抓的那三个人，那时候我们还没出发呢。
照这么看，不管那三个是真记者还是假记者，都跟艾梭他们昨晚走货没关系。”
“你这么说，倒是有道理。” 沛虿点了点头，眼睛忽然看向肖辰阳，紧盯着肖的眼睛问：“是你的建议，让换个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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