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燕清歌起床下楼。
澹台夕琉已经收拾好，坐在楼下的单个黑色沙发里。
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皮带掐出劲瘦的腰身，阳光落在他身上，瓷白肌肤镀上一层金色的光，修长的身形笼罩在暖色的微光里，眉眼因为低头遮掩了几分凌厉，好似他仍旧是十几岁的少年，身上的少年气是所有女孩子向往的美好。
感受到燕清歌的目光，澹台夕琉抬起头，凌厉的眸光驱散了少年感，取而代之的是极具压迫的上位者气息。
“早上吃什么？”
燕清歌去翻冰箱，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面包没有牛奶，连水果都没有。
燕清歌脸上浮现出赧色，“我们可能得出去吃了。”
“你想吃什么？我让人买。”澹台夕琉把话说完。
才明白过来澹台夕琉不是让自己做早饭，燕清歌松了口气。
她这人不喜欢做饭，宁愿面包牛奶应付，也不愿意花五分钟煎一个荷包蛋。
燕清歌无所谓道：“我都可以。”
澹台夕琉看向站在一旁隐于暗处的端木弘毅，“你催一下。”
吩咐好早餐的事，澹台夕琉看向燕清歌，“再等一会儿。”
早饭送到，两人在桌子上吃饭。
燕清歌看向端木弘毅，“你怎么不吃？”
端木弘毅淡淡道：“燕小姐，不用管我。”
澹台夕琉抬头看向端木弘毅，“坐下吃吧。”
端木弘毅诧异的看了眼澹台夕琉，然后坐下，和两人一起吃早饭。
眼神在两人间绕来绕去好半天，燕清歌撕着面包笑道：“你们之间规矩这么多的吗？”
燕清歌没有经历过这种等级制度的生活，也见得少。
“怎么？不习惯？”澹台夕琉看向燕清歌。
燕清歌点头，“我认识你的时候还在读书，对于西扶国的等级制度没有太大的意识。”
那时候燕蕤把她送到西扶国最好的学校，学校里大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少爷小姐，她在学校里虽然见过有人带随从，但都没太放在心上。
她尚且有个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西扶国的同学父母将他们照顾得更好，在她看来是很正常的事。
“西扶国和中域的确有很多不同，不过你我认识，所以这些细微的差别对你来说没那么重要。”
燕清歌笑，“果然有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样。”
“有背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浴血厮杀十几年才坐到现在的位置，如果我有背景，根本花不了那么大的功夫，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在燕清歌面前，澹台夕琉并不掩饰自己得来今天这一切的不容易。
任何上位者，在上位的道路上披荆斩棘，都注定会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燕清歌看着比往昔更加具有魅力的澹台夕琉，再想到让她两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程廷葳，深刻意识到男人踩在刀尖上起舞的从容姿态，是对女人最大的诱惑。
燕清歌轻笑道：“你辛苦了。”
澹台夕琉眼中流动的潋滟眼波凝滞了刹那，再度流动起来的时候，笑意更盛，“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
“那你听到这句话，感觉如何？”燕清歌笑着，眉眼笑着，明艳的脸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花。
澹台夕琉淡淡道：“还不赖。”
无数人吹嘘拍马，无数人曲意逢迎，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他登上高台的万丈荣光，所有人都只看得见被他踩在脚下的累累白骨，好似所有过去经受的苦难，在获得成功之后都显得微不足道。
但他自己知道，并不是如此。
他仍旧记得自己手上第一次沾血后失眠了一整夜，仍旧记得自己和一群老狐狸周旋时心力交瘁不敢入睡，仍旧记得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为了救自己被一群禽兽糟蹋后死在他怀里，仍旧记得他举目望去再无亲故的凄凉心境。
他有时候会问自己，值得吗？
最后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值得。
若他当初无此志向，他现在就像端木弘毅像钟离启月，为了生存，为了所谓的理想志向，被限制于条条框框之中，倾尽一生服务于人。
出门的时候，端木弘毅开车，燕清歌和澹台夕琉坐在后面。
“我本来不想让你看见这些，我仍旧希望我们还是从前的关系，我想在我们的关系中保留一分从前的单纯。”澹台夕琉对于目前的状况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燕清歌昨天下楼看见了端木弘毅和钟离启月，他会在燕清歌面前，很好的隐藏这份属于西扶国的阶级关系。
燕清歌轻笑道：“难道我们现在不单纯了吗？”
东方苑和北辰玺没有说澹台夕琉如今的身份地位，之前看见澹台夕琉带着一瓶龙舌兰来，姿态随意闲适，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澹台夕琉会成为如此牛掰的人物。
澹台夕琉愣了下，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的确不该以常理去推测你的想法，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当年的荒唐事，澹台夕琉至今向来仍旧觉得荒唐，只是这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他很努力的想要改变却改变不了。
而那时候的燕清歌还很小，却对此时没有不适，甚至在他半逼迫的强求中，自己找到趣味，自得其乐。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习惯，是被燕清歌无意间养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改不掉的习惯，才让他在燕清歌回中域之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往上爬这件事上。
如果他和那些戒不掉女人的野心者一样，早就被那群坐在高位之上的人拉下，成为了一堆被踩在脚下碾作尘泥的死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地方。”
“你最特别。”
燕清歌笑，“嗯，我很特别。”
燕清歌并不觉得自己特别，但既然那么多人说她特别，那她或许是有自己没发现的特别之处。
澹台夕琉看向燕清歌，“既然你不打算回中域，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在西扶成家立业？”
燕清歌看向澹台夕琉，好笑道：“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澹台夕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缺一个妻子，替我传宗接代。”喜欢忠犬老公请多指教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忠犬老公请多指教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