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怡胡乱地点着菜，看着那服务员对着顾蔺畴问长问短，又看着顾蔺畴难得耐心地挂着笑意一一回答着，心中越发不爽了些，飞速地点完了菜，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接过程思怡递回来的菜单，那服务员这才颇有些不舍地离开了他们的坐席。
那人一走，这一小方角落就剩下了他们二人。
程思怡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喝着闷茶，都不愿意抬眼看他。
“思怡，”顾蔺畴坐在她的对面，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看着她，“你，该不会在……”
吃醋？
“我没有。”程思怡放下茶杯，急忙出声反驳。
反驳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激动了，他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急着反驳，这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果然，程思怡话音刚落，顾蔺畴低低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因为吃醋就胡乱点菜点些自己不爱吃的？”顾蔺畴看着程思怡，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何必跟自己的五脏庙过不去。”
他笑得越发明显，程思怡就越发羞窘，“我说了，我没有。”
顾蔺畴看着她这般孩子气的样子，低低地笑出了声，“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程思怡看着顾蔺畴，笑意顿失。
顾蔺畴惊觉自己失言，却为时已晚。
他是得意忘形了，看着她为了自己吃醋，心中有些得意，有些不能提不该提的话竟然就这么说出了口。
“怎么会，”许久，程思怡才挤出一丝笑容看向顾蔺畴，“两个月的折磨，四年的异乡生活，我如今孩子都有了，又怎么会一点没变，顾总说笑了。”
顾总……
顾蔺畴整颗心就像被从高处狠狠扔下一般，抓不牢的感觉让他仓皇失措，嘴唇张合了几下，喉间却依旧像是被堵着一般，许久才出声道，“对不起……”
这一声顾总差点就把他的心叫碎了。
是他得意忘形了，他欠她的还没有还完，凭什么在她面前得意忘形，他凭什么！
两人之间再无言语，那种充斥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就连来上菜的服务员都能深切感受到，上完菜就赶紧离开。
顾蔺畴没敢再胡乱说话，只动手帮她涮着菜，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她面前的碗中。
程思怡也就这么食不知味地吃着。
两人都怀着心思，没有人发现不远处的一桌上，有两个人已经看着他们交头接耳许久了。
*
章绮卉上身穿着一件洗的略微有些发白的T恤，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双眼无神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子。
她的额角和手臂都有擦伤，这些年只要一缺钱，应烨就会逼着她去碰瓷，用骗来的钱贴补他大手大脚的开支。
这么些年了，她身上的伤多的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耗费青春，耗费自己的幸福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到底值不值得。
大学时候的她也曾张扬靓丽过，可是如今的她连照镜子都不愿意，每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她都想狠狠一巴掌扇醒自己。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下了无数次的决心想要离开他，临了却又总是被他的几句软话哄回到身边。
日复一日，章绮卉觉得自己这辈子也许就这样了，这辈子栽在这样一个小男人的手上，章绮卉觉得自己其实挺窝囊的。
应烨比她小两岁，他们是在大学的社团里面认识的，那时候是应烨追的她。
大学时候的章绮卉其实挺精致的，每天出门都画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间总是刻意营造出一种优雅的感觉来，这样的章绮卉对于应烨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时候的应烨是拼尽性命追她的，那种惊天动地的追求极大地满足了章绮卉的虚荣心，再加上应烨长得确实帅气出众，章绮卉没有抵住他的追求，答应了他，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
一开始的时候，应烨对她确实很好，体贴细致，关怀备至。
章绮卉回忆着这些，精神有些恍惚，她一直在想着，应烨对她态度的变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在他们发生过关系之后吧。
廉价的宾馆内，应烨那亟不可待的样子章绮卉如今都还能回想得起来，自己甚至还嘲笑过他的生涩，可是这一切却在完事之后应烨发现床单之上没有落红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记得他是当场就翻了脸的，破口大骂，指责着章绮卉的不贞。
章绮卉当时就很不能理解，这个年代了，为什么还有人会为了这种事情当场翻脸，会在意成这种样子，所以当场她就提了分手。
可是分手之后，应烨却又后悔了，一天天地在宿舍楼下守着她，一遍遍地给她发着道歉的信息，最后，章绮卉还是再次沦陷了，从此深陷泥沼……
“那人是程思怡吧？”应烨盯着顾蔺畴和程思怡看了半晌，抬头看向章绮卉问道。
也许是在回忆中陷得太深了，章绮卉一下没听到应烨的话，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直到一杯滚烫的热茶泼面而来，章绮卉才惊叫着回过神来，对上应烨那可怖的眼神，章绮卉吓得颤了颤，“应烨，怎，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应烨盯着章绮卉，出声问道，“跟我在一起你还有时间想野男人？章绮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没有，应烨，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到我们大学相识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没有想别人……”章绮卉慌乱地解释着，她是真的怕极了应烨生日的模样，他只要一生气自己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相识的日子？”应烨轻嗤出声，“都怪我瞎了眼，怎么竟会看上你这样的。”
……
章绮卉眼神黯然，不再辩解。
她其实真的不明白应烨，他既然这么在意那个，当年为什么就不肯分手，为什么要留着自己在身边，难道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吗？
章绮卉正想着，头皮传来一阵剧痛。喜欢腹黑萌宝：债主爹地追妻难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腹黑萌宝：债主爹地追妻难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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