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的名门女中也就是俗称的富家千金聚集地。现在的英国仍残留着上个时代阶级社会所留下的强烈色彩,就读私立名校所要求的成绩与学费也相当可观;对劳工阶级的孩子来说,那是一道极高的门槛,这点从学生的组成比例就足以证明。而像我这种人,要从平均成绩、外界评价、环境都近乎是最差的公立小学进入私立名门中学,不知道得要耗费多大的努力才有办法。虽然在私立女中里面,从11岁就开始就读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我在那个年龄时根本拿不出像样的成绩,因为我处在教育系统的最底层,最重要的是,我沉迷在滑冰当中。而正巧在那个时候,看中我滑冰技术而决定赞助我的企业,提出希望我考上名校的要求。当然,没有人强迫我非考上不可,只是让他人负担自己学费的我,也有着希望回应他们期待的想法,只要我在13岁之前通过学力测验就能进入私立学校。于是之后的两年,我展开了兼顾滑冰与学业的奋斗当时真的很辛苦,我甚至觉得我是仗着自己年轻,以会缩短自己寿命的努力去换来的。总而言之,我的努力得到回报,总算是得到了入学资格。在那里,无论是环境、价值观,甚至是连在学校的谈话内容全都和以前不同,而这些是从以前就有人告诉过我的,只是,其中也有一些没人告诉我的事。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花式滑冰其实并不酷。不、正确来说,竞赛的表演内容本身确实是很酷;虽然花式滑冰在英国并没有像北美那么盛行,但是过去在冰舞项目中也曾出现过无数传奇性的搭档,而且就连我自己过去也都能靠着华丽的跳跃及旋转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及喝采。可是,尤其是在上流阶级要成为受人欢迎的人,还有一个必要条件。家族的家世与资产?还是成绩?不,并不是那种无法改变的东西,只是那对我来说却是难以跨越的障碍。***「我真的是被你吓一跳呢,凯蒂。」听见鹤纱的声音,我连忙挂起笑容。「真没想到你会把小秀拉去参赛,你到底想做什么样的表演啊?」「那是秘密。」我只是尝试性地没错,我其实原本就是以不抱什么希望的心态去找他。可是,为什么我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呢?一开始,我只是抱持着想要作弄鹤纱那个嚣张妹妹的想法,其余就是要炒作话题而制造在媒体出现的机会而已。我并非特别欣赏他,更不用提爱上他了虽然秀悟的英语还不错,但是其实有不少句子他无法完全了解意思,可是,我却对他做出我最近已经很少做的事。我和他聊起自己的过去。「可是他也真傻,明明只要和我一起表演就会更加出名啊!」虽然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但是其中有一半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甘心,对自己产生这种无聊的自觉,让我内心暗自咋舌。真是的,为什么我会这么「小秀他并没特别想出名喔。」「会那样说应该都是骗人的吧。」我感觉到些微的不快。「因为出名没有坏处不是吗?而且鹤纱的妹妹也是名人,他身为人家的男朋友,变有名气一点也比较相配。」「嗯,这样说也有道理啦,不过」不希望受人喜爱。不希望出名。是民族性不同吗?还是日本人都这样?可是,日本也有很多偶像,人的本质应该不会因为国家或时代而改变才对。出名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例如某种程度的隐私及肖像权,有时还会失去朋友。可是人生只有一次,唯有这件事是再怎么有钱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这样,出名的人生跟不出名的人生,从人类的本质来看,会选择何者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知名度与形象,那不仅是荣耀,同时也会带来财富。不想受人喜爱那是一种扭曲的想法。我之所以会开始对秀悟失去兴趣,应该是他拒绝我邀约的关系吧,可是而我的想法也开始让我与鹤纱产生距离。***二月二十一日。新都心天空体育馆滑冰中心内聚集了大批观众,观众评分的赛事就此展开。或许是因为凯朵亚凯迪米参赛的消息,让剩下的门票立刻销售一空。听说记者室的空间甚至无法容纳所有来到现场采访的记者,虽然现在想这些无济于事,但是主办单位其实早就该邀请我才对;听说是因为我没有资深组赛事的经历,所以别人才只当我是个青年组的滑冰选手。原来如此,虽然我能理解这一点,但是这样也未免太小看人了。这种非官方的观众评分式大会,过去似乎一直都被一流滑冰选手敬而远之,像眼前这位鹤纱就拒绝了主办单位的邀约,就是反映出无法忍受被外行人评判的心态吧。可是,就算是运动也是要比人气,能否赢得观众支持是很重要的,那些只知道着眼于赢得比赛的人都有轻视这件事的通病。这场赛事只有男、女单人项目,男、女都分别有6位滑冰选手以一场表演来决定胜负,在所有人结束表演后,主办单位会回收观众手中的计分板,等所有赛事选手结束友谊表演后便公布比赛结果。男、女分别都只公开前三名的名次,第四名之后则不公布,不过如果选手希望知道,似乎可以在事后向主办单位确认详细的名次排序。当然,对于身为优胜候补的我来说,那跟我无关。另外,这次实在很难说是一场被一流选手回避的大会,因为日本观众的公平性,得以让这次大会吸引她们这些超级明星参赛这次参赛的豪华阵容,确实能让主办单位骄傲地如此宣称。因为其中有现役时代在奥运及世界锦标赛都夺得金牌的美国女将,艾瑞沙杜布里,还有同是世界锦标赛的前女王,俄罗斯女将奥尔嘉莫托科瓦。虽然这两人在杜林奥运之后便转为职业选手,离开赛事最前线,但是加拿大的史黛西兰格洛普却不是。这次参赛选手当中,如果有人的水准在我之上的话,大概只有她了吧。虽然她是到下个月初便年满30岁的滑冰老将,但是在世界各地都拥有不少被称为史黛西迷的狂热拥护者。别说艾瑞沙或奥尔嘉,我要连史黛西也一并挤下获得优胜,这样才能证明我无论是人气或实力都有着首屈一指的地位。对我滑冰选手的身分,尤其是对偶像的身分来说,这场大会都是个绝佳的舞台。就在造型师帮我打理好发型的时候,化妆室的门被打开。由于我可以透过镜子看见进来的人,因此我不需要转头。「怎样?好看吗?」「嗯,不愧是凯蒂,真不赖。」听起来不像是客套话,此刻镜中有一个穿着我引以为傲的服装的自己,还有从后方看着我的鹤纱,鹤纱胸前挂着相关人员的证件虽然我内心已经稍稍对她失去兴趣,但是在表面上,我和她的关系仍没有两样。其实今天在比赛进行的同时,国际滑冰联盟的大人物们会在这座会场内的其他房间开会,而在大会后似乎会举行宴会,那些大人物们也会一同出席;或许鹤纱是宴会的受邀者吧,不知道参加宴会和观战相比,何者才是鹤纱的主要目的。「我刚才有去跟史黛西聊天,她的状况似乎也不错呢。」「多半都是这样的,不过赢的人应该是我吧。」「唷、凯蒂你很有自信呢。」「因为评分的人可是观众呢。」听见我这么说,鹤纱她倾着头随后她抹去脸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我心里对她这样的动作莫名地在意,一定要说的话,是焦躁「鹤纱」『那是别人的自由』,能够用这句话带过的问题我都不想过问,然而过去我对她未曾有过的负面情绪,此刻已经满满充斥在我原本就不算宽大的心胸。「为什么你不和艾尔交往呢?」「你这种问法让我也很难回答呢。」听见我们对话的造型师在门前顿了一下,原本结束工作要从房间离开的造型师,应该是本能地对跑进耳中的八卦话题产生反应吧。当然,他很快就离开了。昨天艾尔与鹤纱在船上约会的消息,早就已经在体育报等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这个话题早已没有多大的价值,而且如果他把我们在这里的对话泄露出去,也只是让他丢掉造型师的饭碗而已。「我不懂。」我成为艾尔的妹妹时间并不长,可是就我来看他算是十分完美了,如果我们没有名义上的兄妹关系我甚至认真思考过这样的假设。当然,母亲能与艾尔的父亲再婚,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她有个在演艺界及冰上都有相当名声的女儿。因此,我也可以说他是被我弄到手、让我引以为傲的哥哥,然而「你对艾尔哪里不满意?他对人应该很体贴吧?」「也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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