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负犬小说组图源:Alphielia录入:Lafrente一屋子里持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那是刀剑相接、纸门与防雨板被打坏的声音,再加上怒吼声与凌乱的脚步声,整栋房子充满着杀气与妖气。这场战斗是妖怪之间的打斗。奴良组攻击了一栋位于江户郊外、被树丛围绕某组织的宅邸。这也就是所谓的捍卫地盘。率领奴良组的当然是大头领滑瓢,主要的干部也参与了这次行动。遭到攻击的是某个新兴组织,这群家伙完全没有先打招呼就在奴良组的地盘开设赌场,还抢夺奴良组照顾的土地神的「畏」。尽管奴良组再三告诫对方不要侵犯地盘,不过对方充耳未闻,行为还变本加厉,不只成天谵骗他人,甚至还把人打到重伤。忍耐到此为止,大头领今晚决定行动。他带领着百鬼夜行闯进敌人的屋子。他知道敌人的「畏」根本不值得一晒,这只是一群愚蠢的妖怪成群结党、虚张声势想反抗奴良组罢了。战斗情势单方面倒向奴良组。大头领一脚踢飞拿着短刀攻过来的小妖怪,然后从缘廊走下庭院。这次的打斗并非为了消灭对方势力,只要让对方的组长见识到奴良组的威势就算结束了。他看见敌方组长惊慌地逃到庭院去。虽然这种时候只要立刻给对方最后一击就好,但因为手下的妖怪们全都涌了过来,使他没时间打倒对方。可不能让敌方组长逃出屋子。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大头领在房屋周围配置了组员,还在空中安排了好几只负责监视的妖怪。前方数间远(间为长度单位,一间约一点八公尺)有一座耸立在黑暗深处的石灯笼,当他将视线看往石灯笼时,却感觉背后有了敌人的气息。就在大头领回头打算挥下长刀的瞬间,一目入道从旁边踏过来砍杀了那家伙。敌方小妖怪只发出短暂的痛苦声音,就这样倒在庭院里。「大头领,您可不能发呆啊。」一目叼着烟管露出笑容。「呃,我并没有发呆啦……」大头领苦笑着说。即使一目没有从旁边出来砍杀敌人,他的长刀也来得及制服对方。虽然他知道这点,但敌人意外地近在咫尺确实令他吓了一跳。——我实在是有点太过自大了……他心想,自己让敌人靠得太近了。后来,敌方组长躲在庭院池塘里的时候被河童发现,一下子就被逮住了。趴跪在大头领面前的组长,原本就并未拥有贯彻妖怪侠义的决心吧?他解散了自己的组,还哭着发誓再也不会踏进奴良组的地盘。解决势力范围遭入侵一事返家的时候,大头领骑在飞天大蛇上,脑中依旧思考着被敌人近逼的那一瞬间。当时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寻找敌方组长,所以没有即时察觉背后的气息。尽管发生的状况仅止于此,但这件事却如同细小鱼刺梗在喉咙里,让他不停思索。——这也表示我已经老了。他心里不禁涌出这个念头。妖怪的衰老与人类衰老的发展方式不同。有的妖怪即便过了五百年、一千年,容貌依旧不会改变;甚至有的妖怪活了这么长久的时间以后,智慧与体力等能力还会增加。大头领滑瓢原本也是这种妖怪,可是,这种状态在某个时刻宣告终结。某个时刻,指的就是在大坂城天守阁被妖狐吃掉肝脏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并非从那一瞬间起变得像人类一样会老化,然而,衰老的死神确实揪住了他的衣袖。三天前,大头领在杂乱的胡子当中发现一根白胡须。将它拔掉之后,他偶尔会记起那根白胡须,心想会不会再长出来。——仔细想想,他也已经十岁了啊……鲤伴这个宝物诞生在世上已经十年。半妖儿子一如父母的预料,是个很顽皮的孩子。干部当中也有妖怪半开玩笑地唤鲤伴为「第二代、第二代」,虽然大头领有时也会顺势配合他们,但这种时候,妻子璎姬一定会露出严肃的表情——「鲤伴还只有十岁而已喔。」——并这样责怪他。当然,现在还太早。鲤伴还没有学到侠义妖怪的行事风范与觉悟,但是,鲤伴正式被称为「第二代」的日子一定会来临,而非像现在一样有半开玩笑的意味。一想到那个时刻,大头领的嘴角就自然地上扬。他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有想卸下责任引退这种想法,这只是一份纯粹的喜悦。世上所有父母都会为了孩子的成长感到高兴。关于这一点,无论人类或妖怪都相同。二鲤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鸦天狗的声音便瞬时停止。晴天狗刻意清了清喉咙之后,以锐利的视线看向鲤伴。鸦天狗正在朗读『论语』,然而却被触伴大剌剌的呵欠声给打断。「鲤伴少爷,您若不专心听的话,我会很困扰的,等一下要请您朗读相同的文章喔。」「我知道啦。鸦天狗。」鲤伴嘟起嘴。这里是奴良组大宅中的一间房间。十岁的鲤伴正与鸦天狗面对面坐在一张小桌子前。这里同样也在进行着街上私塾里教导的课程,读、写、算术与朗读古典文学等学习科目的内容都会教给鲤伴。可是对鲤伴来说,每三天一次的上课时间实在很痛苦。这里的学生只有鲤伴一人,不像街上的私塾里有许多学生,要是跷课马上就会被发现,况且一对一教学实在让他喘不过气。「鸦天狗啊,今天就上到这里啦,我已经学很多了耶。」鲤伴一如往常用手撑着脸颊说道。「学很多?鲤伴少爷,您在说笑吧?今天连一半都还没上完喔!等一下我还要请您听写汉字。」「还要练听写~~?唉哟,我会死掉的啦~~」「妖怪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的。」鸦天狗每一句回答聼起来都令人有点不高兴。要是科目能再有趣一点,那我也会专心听课啊——鲤伴心里常常这么想。比如说,教导交杯时的正确规矩、出门干架的事前准备,或者有效率使用「畏」的方法等内容就好了。如果能教他这些事情,那就算要他忍耐着别打呵欠、不用手撑着脸,他也愿意乖乖听课……实际上,他也曾经对鸦天狗说过自己的希望,可是……「这些事情以后会慢慢教您。」这就是鸦天狗的答案。「关于妖怪的侠义,您确实有许多地方必须学习。交杯与外出打架时的注意事项之类的事情,鲤伴少爷您当然也得知道,不过……」现在您要学的是这个。鸦天狗举起课本。「您现在要懂的是学问。鲤伴少爷,具备最低限度的知识对您来说有益无害喔。」要学习与一般孩童相等程度的知识,这也是母亲璎姬的教育方针。虽然并非要成为学者或老师,但是理解街上的孩子们在长大成人的过程里都学了些什么,这也是有其意义的。母亲这么说过,鸦天狗也同意这项意见,所以才会由他来教导鲤伴学问。但就算加上这个理由,念书的时间依旧十分无趣。鲤伴似乎很受不了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虽然鸦天狗表示上课时间只不过是一刻(约两个小时),但就是这段学习的时间让他觉得道一刻如同阿鼻地狱。「好了,我们继续吧。」鸦天狗又开始读什么『论语』了。搞不懂意义、如经文般的词语流进鲤伴耳里。尽管鸦天狗说就算不懂意思也没关系,只要用耳朵倾听、念出声音,这样自然就能理解其意义,但鲤伴总觉得被蒙骗了。虽然他又想打呵欠,不过强迫自己忍了下来。他真的很想去外面玩。就在刚才,他听见八刻(约下午两点)的钟响了。说到八刻,就是惣之助差不多快结束练习的时间。一想到惣之助,鲤伴终于按捺不住想玩耍的心情。——今天已经够了吧?鲤伴想到这里在心里吐了个舌头,接着理所当然地站起来,将还在认真讲课的鸦天狗抛在脑后地离开这间房间。「啊,鲤伴少爷,您又使出那招了吗!」等鸦天狗终于发现鲤伴不见并大叫的声音传来时,他已经迅速穿过大宅的门口了。滑瓢的本领就是能随意进入他人家中,想溜出家门的时候当然也能用上这一招。林田惣之助从桥上走过。原本在河岸边抛着石头的鲤伴扔下石子呼唤他。「喂~~惣之助。」「鲤伴。」惣之助露出笑容。这名少年与鲤伴同年,他穿着满是补丁的练习服,肩上扛着竹刀。惣之助朝下走来河岸。「我想你在道场的练习大概快结束了。」「你在等我啊,抱歉。」惣之助来到鲤伴身旁,把手里的物品放到脚边。「可是,鲤伴,你今天不是要上课吗?」「嗯,是啊,不过我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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