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已培育的年轻人活跃,是指导者最幸福的事情。皇帝冥灭眺望在朝议中发言的宰相中将。他和冥灭同样是十八岁,在参与朝议的臣工中是最年少的。不过他说话时,周围的人无不专心聆听、点头称是。铺设地毯的朝堂,令人想起白日人四处迁徙的过往。达官贵人在朝堂上比邻而坐,年轻的宰相中将位于他们的中心。有人侮蔑他年轻缺乏资历,可是他通晓古今典籍,有本事当场引用两百年前的先例,在知识上无人能出其右。也有人眨低他是改宗的教徒,但他熟悉圣典和当中的解释,博学的程度连高位的法学专家也称赞不已。另外,他所率领的改宗奴隶军——人称「常胜军团」的部队,也在旗印上注明「常保绅士风范」的标语,他本人也是一位体现绅士风范的理想绅士。他的衣着和身段,既高雅又完美无缺。和头发同色的金色胡须,衬托形状良好的嘴唇,深绿色的瞳孔彰显出他稳重深沉的人品。列位老臣之中,也有人陶醉地凝视这位年轻军政家的雄辩英姿。本来他是冥灭的侍从,陪伴被关在后宫里的皇太子冥灭玩耍。他从那时候就深得宫女和宦官的喜爱,想必天生具有吸引他人的特质吧。冥灭即位后,身为皇帝青梅竹马的他也当上了宰相中将。嘲笑他利用关系平步青云的大有人在,他靠着自身的努力和才能消弭了那些杂音,也拿出了成果报答冥灭的重用。身为皇帝和好友,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了。再来就看今后要如何栽培他了。冥灭心想——要不派遣他到边境增广见闻?把海军交给他也不错。或者赏赐他一个妻子,给他独当一面的自觉吧。后宫中有些女房快要十八岁了,叫香之君替他挑一个贤淑的女孩吧——「陛下、陛下——」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冥灭回过神来。臣工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陛下——」宰相中将稍微上前说「关于讨伐盗贼一事,下官已指派平乱将领,恳请陛下裁决。」「唔嗯,照办吧。」培养人才的秘诀在于,将一份职务交给对方后,试着给予他尽情发挥的空间。优秀的人才懂得主动思考和精进。无落帝也是用这种方式,付予雷光将军兵权,打倒了义教徒。若说宰相中将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缺乏对手了,冥灭想到了一个主意,干脆在侍从中挑选优秀人才,和宰相中将互相较劲吧。至于会百尺竿头或一败涂地,就看他的真本事了。冥灭思考着帝国的人事编成方案,无心过问大臣研讨的下一个议题。朝议结束后,列位臣工退出朝堂,宰相中将走近冥灭。「陛下,有件东西请您一观。」「什么啊,贝多。」当他们独处时,冥灭和以前一样称呼他的汉名。宰相中将拿出一张板画卡,上面画着女性投球的姿态。「唔唔……这……啊哈哈哈、这什么东西啊!『香之君大人投球图』?啊哈哈哈、画得真是乱七八糟,根本一点也不像啊!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冥灭捧腹大笑,宰相中将眉头也不皱一下地说。「先知纪念礼拜堂附设的球场里,有贩卖这样东西。」「我以前也有收集棒球选手的板画卡,但这个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谁会买这东西啊?」宰相中将收起板画卡说。「这就不清楚了……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下官打算惩处相关人士,只是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制造板画卡的,是吉阿乌市国的人。一不小心,恐怕会引发外交问题。」「唔嗯。」冥灭捻胡说道「住在都城的人,都受到皇帝的保护,外国人也不例外。那么,他们也该同受皇帝的责罚。」「遵命。」宰相中将行礼后站起来,冥灭在他退下时说。「话说回来,那幅画完全没有画出你姊姊的神韵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这下官就不清楚了,下官好几年没见过香之君大人了。」冷淡回应的宰相中将离开朝堂。性格严谨是好事,但他的缺点是太过死板。冥灭认为他需要一点玩心。「是说,那幅画……亏那些人想得出来啊,啊哈哈哈……」站在墙边待命的侍从,好奇地看着独自大笑的冥灭。当晚,冥灭指名香之君侍寝。自从白天提到香之君,他就有这个念头了。女人要先脱光衣服,再由宦官扛进皇帝的寝宫。来到寝宫的香之君泪流满面,冥灭吓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头一次进入寝宫的女人,偶尔会有类似的情况,香之君过去也是如此。可是,事到如今还哭得跟处女一样,这就不常见了。「你是怎么了啊?」冥灭走近香之君,温柔抚摸她赤裸的肩膀。冥灭开玩笑地轻弹她的乳头,她也没反应。香之君掩面哭泣,始终不肯答话。「你在嫉妒其他女人吗?」最近,冥灭一直指名镜之君。镜之君是兼具容貌、肉体、性技的大型新人,他很难相信那么棒的女人之前受到埋没。何况,她的谈吐十分有趣。平常冥灭交合完就想甩开女人,然而和镜之君在一起,完事后才是真正的乐趣。冥灭很喜欢她靠在自己的臂膀上,听她谈论棒球经。上一任镜之君是个顽固的女人,升上更衣后也不肯敞开心房。所以冥灭渐渐疏远她,自然也没有关注她的近侍女房。冥灭借着这次更衣交替的机会,也找了几个净镜殿的女房来,虽没有新任镜之君完美,感觉倒也不坏。连续几夜品尝处女后,冥灭又指名了晓之君。有别于清纯的处女,晓之君是个无比淫荡的女人,冥灭得以放空心思尽情享受。再来是青之君,青之君性情温和爽朗,就像在母亲的怀里一样。除此之外,冥灭也多有尝试。后宫共有十二殿舍,宫女总计两千余人,皇帝玩起来也不轻松,因为这些理由,香之君近来备受冷落,另一部分的原因则是冥灭的有恃无恐。冥灭认为,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稍微冷落一下她也会原谅自己。「我没有忘了你。乖啦,不要生气了。对了,我送给你珍藏的首饰吧。上面有很珍贵的宝石喔,那种东西全世界只有我才有喔。」冥灭好说歹说,香之君还是不肯抬头。他看了伽没路一眼,宦官长精通后宫里的一切大小事,连皇帝的夜生活也从头关照到尾。不过,他也摇摇头说不知情。「吶、枣椰。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冥灭问完,香之君抬起头。泪痕爬满双颊的她,瞪视着宦官长说。「伽没路!」被传唤的伽没路怯生生走近,拿出了某样东西。「陛下,请看——」看到伽没路递交的物品,冥灭惊叫一声。是宰相中将白天时给他看的板画卡。「你也有这东西啊?今天,贝多也拿给我看呢。姊弟俩做同样的事情,也太巧了。」冥灭抱住香之君,抚摸她光滑的背脊。「别担心,把你画成丑八怪的人,一定会受到严惩的,作者是外国人,按朝律顶多是驱逐出境吧。你不满意的话,要把他枭首示众也行。」香之君在他怀里摇摇头,他先放开香之君,俯视香之君的脸庞说。「你还有不满吗?」香之君没有答话,冥灭又问一次,她才说。「伽没路!」她呼唤宦官长,替她说出心声。「其实……香之君大人希望重新绘制自己的肖像。」「重新绘制?」冥灭皱起眉头说「为何要这样做?」香之君靠在他胸膛上说。「不这样做,那些百姓会误以为我是丑女啊。」「呃、可是……」「我不是在意自己的评价。真正的间题在于,大家会说你是『每晚拥抱丑女还自得其乐的男人』啊。大白日帝国的皇帝陛下,竟被乡野莽夫污辱,光想就令人气愤。」「唔嗯嗯……」这的确蛮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被虏姆人瞧不起。帝国时常购入虏姆人的绘画,上面画的女性都很漂亮。当然那纯粹是绘画,虏姆人不见得都是美女。可是,如果虏姆人看到那张板画卡,大概会以为帝国无美女吧,这才是最无法忍受的事。那些混帐动不动就把真教徒野蛮人,况且制作板画卡的是吉阿乌人,说不定内心怀有眨低我国的意图,必需想个法子解决才行。「就算要找人把你画得维妙维肖,画师也不能进入后宫啊……」冥灭嘀咕完后。「伽没路。」香之君又呼唤宦官长。「宦官中有擅长画艺的人,这并不难办。画完后交给业者,应该就能如愿以偿了。」「唔嗯……那好吧。」冥灭俯视怀中的香之君,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香之君的阴霾已不复见。「这样处理好吗?」「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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