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布尔之冬已然降临,就算是阿斯加德也受到了影响。城墙之外不受阿斯加德神族力量保护的村庄不断遭遇了大量野兽的袭击,从未见过的传染病与虫害在田野间蔓延。金宫派遣雷神索尔率领一支科研团队到乡间采集样本,并且猎杀那些隐藏在深山里的野兽,护送染病作物样本送回城墙后进行研究和分析。这是多年来的常规做法,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太多问题,依靠金宫里诸位弗丽嘉侍女的能力,宇宙中大部分作物传染病都能通过研发针对性药物、释放对抗性病毒或者转基因等科技与巫术手段得到解决,常人难以对抗的也受灾害也能让雷神索尔彰显武力。然而这一次,雷神索尔遇见了此生遇见过的中块头最大的野猪。、那是一头可怕的野兽,它已经很老了,老到皮毛褪成灰白色的、掺杂着干涸泥土的短毛,高耸脊背上普通野猪常见的棕色毛皮并未在这头野兽身上出现,反而在阳光下溢散出类似阳光一般的金色。但那金色转瞬即逝,雷神索尔只看到肮脏的灰白色皮毛,野猪向上卷起的恐怖獠牙通体发黄,足足的有一人高的、如同镰刀一般锋利的骨刺带着腐朽的黑点,野兽腥臭的呼吸能从田野这头吹到另一头,将泥点、麦穗和昆虫全都吹到天上,如同一场在低洼地带卷起的狂风。“古林博斯帝(Gullinbursti)?”索尔试探性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因为他看到阳光下野猪毛皮短暂地泛出金色,巨大无比的蹄子旁,整片成熟的冬小麦在染上可怕的黑斑与腐质。索尔的呼喊没有获得任何回应,那只巨型野兽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翳,长满疹子的耳朵里灌满了苍蝇与蛆虫。他不敢肯定这只野猪是否属于丰饶之神弗雷,即便这只野猪就是古林博斯帝(Gullinbursti),他也不得不击败这只病态的野兽,阻止毁灭粮食的疾病蔓延。当他拖着死去的野兽返回城墙之后,赞颂雷神索尔的诗篇再次在酒馆里流传。但索尔这次没有兴趣去酒馆里听吟游诗人吹嘘自己的功绩,听那些从未见过战斗场面的人吹嘘自己是怎么打败“如山一般高的野猪”、“摧毁了河流与山峰”,他认为自己需要确认一下这只野猪是否就是弗雷的古林博斯帝。索尔知道自己与弗雷的关系称不上亲密,但如果阿斯加德失去了弗雷,那就意味着阿斯加德的农作物产量将会受到重创,对于九界之外殖民地的依赖程度将会增大,届时强行征收粮食导致的殖民地叛乱将会更加严峻——这其中的关系是宫廷内的智者向他解释清楚的,否则他这辈子都未能理解过如此复杂的关系——他认为自己现在需要来自父亲的智慧,他必须向他人寻求帮助。他先去见了希芙,但却得到了希芙重病的消息,弗丽嘉的侍女之一,掌管医疗院的埃尔女神也对希芙的病情束手无策。然后他去见了弗丽嘉的另一位侍女,有着聪慧之称的瓦尔。这位女神睿智且擅长观察,据说任何事物都无法逃脱她的眼睛。瓦尔女神看过他猎杀的那只野猪之后,又找来了弗丽嘉的另一位侍女赫琳。这位侍女名字的意思是“守护者”,她会保护那些弗丽嘉想要保护的人,同样也会有人将灾难来临前收到警告的人叫做“赫琳”。“去往乌尔德之泉旁寻找诺伦三女神,即便是你的父亲也会听取她们的建议。”观察病态的野兽尸体之后,瓦尔女神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乌尔德之泉旁最年轻的诗寇蒂将会告诉你答案。你要小心她,她掌管着未来而且很糟糕,诺伦三女神遵循Wyrd(日耳曼神话中的命运)纺出的命运丝线总是被她撕得粉碎,因为未来并非一成不变,甚至会自相矛盾,你要小心分辨她给予你的答案。”诺伦三女神反复警告芬布尔之冬已经到来,但那三位疯疯癫癫的先知已经讲述这个警告一千多年了,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给出的警告。索尔来到世界树深深扎根之处,满脸尴尬,因为过去他就是大声宣扬诺伦三女神危言耸听的人之一。就如瓦尔女神所说的那样,诗寇蒂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芬布尔之冬已经来临,诸神黄昏已然走近。”她没有看向索尔,而是凝视着虚空。乌尔德之泉反射的恒星辉光映照在她的面纱上,一片片写满命运符文的纺线散落在她脚边。“我告诉过你了,奥丁之子。”“你的父亲并未听取我们的建议。”外表成熟、极具女性魅力的薇儿丹蒂说道。她看到的是现在。“所以你来找我们了。”“因为你被再次欺骗了。”外表衰老的乌尔德摇摇头,“你总是被欺骗,奥丁之子。”“我应该怎么做?”索尔问道。“走进泉水。”诗寇蒂再次开口。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缥缈,仿佛她并不是在与索尔交谈,而是某个迷失在时间里的幽灵。“死者将会告诉你所有秘密。”诗寇蒂,“你已经浸泡过乌尔德之泉,泉水会让你你会见到出乎意料的死者。”“她说话的顺序并不依照时间。”薇儿丹蒂看向索尔,“不过她说的并没有错,你需要浸泡到泉水当中。”长戟锋刃精准地切开巨型生物的喉管,如同原油一般黝黑的血液泼洒了出来。汉谟拉比用一只手牢牢攥住怪物的头骨,另一只手紧握着卫戍之矛矛柄前端,将这把专属武器当做一把砍刀来使用。他没有开启分解力场,而是依靠单分子金属刃反复挥砍直到粗壮的脊椎劈开,骨渣与血液四处飞溅。直到他将仍在嚎叫的怪异头颅撕下躯体,这才调转武器将目标转向身后的另一只巨魔,然后扣动扳机发射了一枚炮弹。巨魔,或者说山怪,是一种长相愚蠢的生物。它们体型庞大,四肢粗壮,脑容量完全不足以支撑它们进行高级思考活动,即便如此它们依旧有着与外貌不符的狡黠与本能。巨魔有着与人类类似的五根手指,但它们的爪子与牙齿都十分锋利,可以轻易撕开动物的皮肤,折断粗壮的骨骼。它们热衷于在夜晚外出捕猎,白天则待在山洞里躲避阳光,但随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日照逐渐减少,这些巨魔迎来了漫长的活动时间,不必担心会被阳光暴晒然后变得僵硬。过去地球上曾经生活着一些巨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巨魔种族早已在时间的尘埃中灭绝,只留下维京人传说故事中的只鳞片爪。如今这些巨魔通过维度间隙的另一条通道成群结队地赶来,饥肠辘辘地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追在它们身后。这种身高接近禁卫军的生物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哪怕是禁卫军也在最初面对它们时吃了点亏,甚至阿蒙的战袍还被一只巨魔吐出的恶臭酸性唾液腐蚀出一个大洞。但好在动力装甲与生物炼金术提供的力量远远超过巨魔那可憎躯体能够提供的武力,禁卫军们迅速调整姿态,开始屠杀那些进入这颗星球的巨魔。爆弹对于这种生物来说还是过分强大了,高密度肌肉与骨骼并不让巨魔免疫这些能够炸开金属装甲的披甲弹头,它们的血肉在弹头爆炸时依旧显得无比脆弱,就和被它们猎杀的野鹿和棕熊那样。虽然禁卫军的主要功能并非战斗,但强大的武力却是他们达成目标必不可少的能力。只要他们愿意,这颗星球上就不会有人能在杀戮这门技艺上超越他们。他们的战斗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精准”与“高效”是形容他们战斗风格的最佳形容词——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刚刚屠杀了一个巨魔小部落的禁卫军与皇帝,就通过跟踪着雪地里浅薄的怪异脚印,按图索骥抵达了奥丁所说的那条连同尼尔福海姆与米德加德的现实通道。皇帝和禁卫军不止一次在雪地里发现被啃得稀碎的野生动物骸骨,内脏、皮毛与血肉全都消失不见。通过对骸骨的计算以及皇帝对巨魔这个物种的最低食物摄取量进行估计,阿蒙估算出了来到地球的巨魔数量。现在到了验证计算结果的时候了,这个山洞完全能够容纳他们进入——虽然还没走进山洞洞口,但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巨魔身上的恶臭,皇帝和禁卫军甚至还见到了巨魔用动物毛皮做成的毯子,毛皮下的脂肪甚至都还没有刮干净。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巨魔的皮肤总是这么油腻的原因吧。在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战斗烈度的情况下,禁卫军打算先解决内心疑问。“吾主,芬布尔之冬这种仅仅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迷信也要纳入考量范围中吗?”汉谟拉比问道,“现在的极端气候起因完全是因为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火山灰遮蔽阳光引起的,将其与阿斯加德人的末日联系起来是种毫无根据的推断。”“芬布尔之冬是对末日现象的总称,在不同星球,芬布尔之冬有着不同的表现。”皇帝似乎很高兴汉谟拉比能够提出异议,他保持着充分的耐心来回答禁卫军的问题。他指向远方山峰上囤积的云雾。“根据我们的测定,那片云层的固体含量远远超过正常值,这表明云层中含有大量火山灰。只需要融化我们脚下的积雪,你也能看到许多固体颗粒,这就是羽蛇神带来的影响。”阿蒙对此表示不解。“火山灰遮蔽阳光导致极端气候是一场仪式,因为这场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