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阿嬷

    “叮——”
    【请宿主注意维持人设】
    “叮——”
    【请宿主注意维持人设】
    “叮——”、“叮——”、“叮——”
    系统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来,宛若催命似的,一声胜过一声,引得孟秋耳底发疼。
    “呦,这是怎么了?”内屋的二妃听见动静出门来瞧,倒是教锦妃吃了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后,便不曾急着往前凑,“可都还好?没给伤着吧?”
    “……咳,”孟秋就势走开几步,也当做听岔了,暂时抛开不管它,与锦妃道,“娘娘,顾小娘子那儿……闹起来了。”
    “这……”贞妃蹙眉,“顾夫人不是刚过去么,又闹个什么?”
    此时多说无益,两人又都担着选妃宴的职责,那碗羹汤也是她俩下口赐的,此刻只得硬着头皮赶过去。
    孟秋想着跟在后头,燕承南却忽的道,“宣柏。”
    一声令下,宣柏哪怕心底不解也不露分毫,当即抬手拦住她,直言道,“长安郡主请留步。”
    “不留。”她往旁边躲。
    燕承南语气如常,“站住。”
    闻言后孟秋还试图装聋作哑,当做没听见,照旧往前走。
    “那往后便莫再来了。”他说。
    话音落下,孟秋脚步顿住。她心口怦怦乱跳,手指紧攥着袖口试图按捺下惊慌失措,好半晌,方才松口手。脊背后却湿了大片。
    因着她逃得快,以致于这时已经到了院里。燕承南沉默片刻,抬步朝她走过去。
    天色暗下,周遭宫婢一一将灯点上。
    长安郡主虽性情跋扈,容貌却极艳。并非妩媚娇娆的那般妖冶,而是尽态极妍的明媚。眉似远山,眼若桃瓣儿,乌鬓雪肤、身姿窈窕,怨不得京中那般多的小娘子皆不待见她。
    而今那白净面容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更衬得寻不见半点儿瑕疵。
    她眼底是疑惑与迷茫,被燕承南凝视着,便毫不避讳的与他四目相对。无有半点儿心虚和躲闪。
    方才颇有些浑噩的头脑又再度清晰起来,醉意散去,燕承南心底隐隐浮现些许迟疑,觉得自个儿怕是太过异想天开。早已死去将近半点的人,又怎会换个模样、换个身份,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面上泛起些许倦色,正欲就此罢了,却乍然见孟秋眉间轻蹙,露出些许未曾来得及掩饰的担心来。
    燕承南倏地一怔。
    “你……”他顿住话音,停滞少顷,方才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下,换作另一句,“……本宫另有私事相询郡主。”
    孟秋提起的心略微放下,那一霎她以为自个儿被认出来了。而今看来,燕承南怕是又打消了臆测。她定下心来,用着寄体的语气道,“若是有事,殿下直说就好。”
    “有关承平王。”燕承南垂下鸦睫,遮住目中频起的波澜,佯装若无其事,用几近轻描淡写的语气道,“此处教旁人看去未免不好,去东宫里再说罢。”
    她微愣,“去东宫?”
    “前殿酒宴仍未散,想来还有个把时辰。”燕承南道,“若你愿意,在此处亦可。”
    而孟秋果然不曾生疑。
    路上凉风如刃,他佯做不经意看向身侧,连同孟秋的步伐、姿态等,试图看出一丝半点儿的破绽。并不,他寻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如秋是个谨小慎微的宫婢,在后宫里待了许多年,该是吃过不少苦,寻常总是低眉垂眼的乖顺模样,步伐也小而轻。但长安郡主是在边疆军营里长大的。体态、神情,都是她惯来的嚣张模样。
    燕承南觉得自个儿真是醉狠了。
    这两个人,哪儿能像得起来?这分明是截然不同、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啊。
    一晃神的工夫,已到东宫。
    正堂里,宫人奉上茶水后自行退下,仅余孟秋与他二人在堂中。
    孟秋坦然问道,“殿下要和我说什么?”
    “……郡主不妨先同本宫讲一讲,”他垂眸掩盖住失神,“为何郡主仍是前来赴宴了?”
    “我爹让我来的。”孟秋用着此前绝佳的借口,还不忘反问,“那又怎么了?这不是没选上么!”实则她也清楚,这宴席只是过个明面儿,今日没选,过几天皇帝开口,婚事定然就能办下来。
    他沉默半晌。
    “殿下?”孟秋忍不住蹙眉,“您这是醉了?”
    燕承南只道,“本宫且与郡主讲一下边疆的事儿罢。”
    他也是昨晚才拿到的消息,皇帝已经在往承平王那儿塞人了。虽现如今不过是几百个边防军,再往后一年半载的,怕是就得把承平王手下那些人取而代之。而难以取代的,或威逼利诱,或明枪暗箭,也都能解决得七七八八。剩下二三,不足为惧。
    “大致如此了。”他话罢,抬手揉了揉眉心,阖上眸子,嗓音都略微泛着哑,“若郡主心里有数,早做防备。”
    孟秋点头应道,“多谢殿下告知。”
    可为何燕承南要告诉她?孟秋对他清楚的很,这人呀,惯来是个不爱往身上沾惹是非的。按理说,他遇见承平王这样的麻烦,该是避之不及才对。就算是眼下这般情景,也应当冷眼旁观。
    她心头一颤,止不住的往某个方向想去。
    “……殿下?”孟秋见他良久不做声,便轻轻唤道。
    似是睡着了?
    见状,她挪着脚步想溜。
    “此前本宫便讲过,”燕承南乍然出声,惹得她被吓到差点儿跳起来,“郡主与本宫一位……故人,颇为相仿。”
    孟秋闻言后颇有些弱声弱气,“是、是吗……”
    他又是好一会儿都不曾开口讲话。
    便不言不语的晾着孟秋,让她愈发的提心吊胆起来。
    “殿下?”孟秋没忍住喊了一声。
    燕承南这才缓声道,“……或许是。”
    不复此前的百般作伪,他话音里倦意更浓,随即伏身倚在桌案上,再无有多说的意思。
    刚添的茶盏险些被他拂落在地,孟秋连忙疾步上前将其挪到一旁。此前离得远还好,这时凑近了,孟秋便能嗅到他身上清冽醇香的酒气。
    他也不过十七的年岁。
    虽不知他今日究竟吃了多少酒,但总该是不好受的。孟秋目光落在他轻皱的眉头,再看向他眼睑下的浅浅青痕,无端的有些心酸。
    孟秋本想退出去喊宣柏过来,却蓦然听闻一声轻叹。
    极轻,几近无声似的,不知内里含着多少情绪,却唯独透露出几分难过,让她连惊愕的话都问不出口。
    她平白呆立在这儿半晌,哪怕旁人也得瞧出不对来,更何况刻意试探她的燕承南。
    但在她预料之外的,燕承南并未问她任何事儿。
    或许是因着燕承南不曾将她的身份直截道破,系统也不曾发出分毫声响,无有半点儿动静。
    “几百个日夜啊。”他支起身,后仰着倚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睫,讲话时言辞里不知是叹还是笑。停顿须臾,他说,“今年秋。前段日子的事,程氏与汪氏于市集问斩了。你若早些回京,还能见着。”
    “……”孟秋没作声。
    燕承南又讲道,“承平王的事你多多上心,莫真叫他将兵权搁下。终了便宜旁人不说,整个王府也难以保全。”
    “那个……”她艰难的尝试着狡辩。
    “今日宴席上,他灌了本宫好些酒。”燕承南宛若未曾发觉似的,仍自说着,“倒让本宫头晕得很。”
    孟秋便再度哑然失言。
    他这回也默然许久,继而抬眼看向孟秋,一错不错的凝望着她。他那对儿眼眸生来含情,往日里神色肃然时还好,此刻褪去冷淡,泛着几分醉意的看着孟秋时,平添些许温软柔色。
    “早该认出来的。”他又低笑一声,心底却涩然,“你怎生也不同本宫透个底儿?硬生生让本宫胡思乱想……这许久。好几番以为自个儿魔怔了。”
    她语塞,“我……”
    燕承南唇角弧度犹在,眉眼间却无多少笑意。他看了孟秋半晌,方才挪开眼,低声说,“宴席将要散了,你回罢。”
    孟秋忙不迭点头,“那……咳,殿下早些休息。”
    他竟不知自个儿在孟秋面前成了个洪水猛兽,让她这般的敬而远之,霎时便笑出声来。
    笑过后,燕承南便觉心口被闷得隐隐泛疼。他尚且不清楚孟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敢妄自开口,甚于连恼怒都得藏着,生怕她又换作另一个人,躲的远远地。
    “嗯。”他应得寡淡。
    “您……”孟秋见他这般,欲言欲止少顷,还是不曾将话讲出口,将话换作旁的,“您记得入寝前喝些解酒汤,免得明早起来头疼。”
    燕承南仍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
    话已讲过,她施礼后便要离开。临到殿堂的门前,却又忽而顿住步子,斟酌着语句,“……您别误会,也别自个儿乱猜。您看我什么时候不是为您着想呢?”
    她说,“我是愿意将命都给您的。”
    满室寂静。
    可她不晓得燕承南被她这句话惹得心尖儿都发颤,而那些气恼则早已是溃不成军。
    孟秋也不曾想着得到答复,开门便准备走了。
    “……嗯。”他低垂着的鸦睫轻颤一下,低低应着,“本宫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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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bug?为什么系统不出声?
    渣作者:毕竟系统也不知道殿下心里在想啥呀,不说出来不就行了[斜眼笑.jpg]~
    孟秋:还有这种操作???
    渣作者:否则你就单到死吧[微笑]。
    燕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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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