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 新任魔尊
白染拉着太子长琴坐到榻上,细细问起他这些年的情况。太子长琴倒没迁怒到她身上,若非他自己在投胎途中在榣山眷恋不去,早点听从白染的话去转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自从成了角越,他时常呆望着焚寂,他知道自己是太子长琴渡魂而来,占了铸剑师角离儿子的身份,困着他命魂四魄的焚寂就在眼前。无疑他很想变回完整的魂魄,机会也不是没有,可是保留了太子长琴的善心,他到底做不出绘制血涂之阵用无数人的性命来换自己魂魄归位的事。因而他只是望着焚寂,希望能想出一个更加安全,牺牲少一点的办法来。
其实他的‘父亲’角离对儿子的情况不是没察觉,然而焚寂是他毕生的得意之作,在儿子和心血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也许这就是太子长琴的天命,寡亲缘,角离不愿毁焚寂而给儿子轮回。
虽然角离取了他的魂魄铸剑,但他也渡魂夺了角离之子的生命,他将自己当成角越,未曾有过弑父复仇的念头。琴灵出身的太子长琴对血脉相连的父母还有几分期望,只盼能取回自己的魂魄,他愿意做一个凡人孝敬父母。
一直以来太子长琴都深得义父祝融疼爱,妹妹白染又乖巧可人,最好的朋友悭臾也是个性单纯,是以他把感情看得很纯粹真诚。刚刚由仙成人,不谙人性的他对人间真情怀有期待。
不料事到临头,角离夫妻毫不犹豫将他撇下,偷偷跟大部队带着剑走了,明知道在得罪天帝后龙渊部族只有灭亡一途,他们仍旧丢下他,要他面对死亡。
“哼!角离那不识好歹的老匹夫!长琴兄长你也有错!既然焚寂触手可及,当先取回你的命魂四魄才是,焚寂毁了便毁了,角离的心血与你何干?他痛心就随他痛死,那种用你魂魄铸造的凶剑本不该存在!你……岂可将希望寄托于飘渺的血脉亲情?角离终归是你的仇人啊!”白染立刻愤慨了,对太子长琴更是怒其不争,总归一句话:哥啊,你认贼作父,太不争气啦!
太子长琴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激动的模样,以往白染乖巧可人的形象塑造得太成功,以至于他一时被白染彪悍的气势压住了。
“如今再说什么,也晚了。”随即太子长琴缓缓摇头叹道。
“这个是青帝陛下给我的,你用灵魂之力将它炼化,自会保护你的魂魄在渡魂时不受损害。焚寂剑会找到的,不要灰心。”白染将护魂珠交给太子长琴开口说道。
太子长琴一惊,焚寂被女娲取走封印,他不知日后该如何是好,万念俱灰之下是有想过靠渡魂活下去,内心又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落魄到需要靠邪术来保存自己。可是听白染的口气,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染染妹妹,你认为我渡魂……”太子长琴惊讶的看着她。
“那有什么关系,术创出来不就是给我辈使用的?我倒认为术无正邪之分,区别只在有用或无用。天界神仙尚且有生死之事,凡间生灵更如朝露一般转瞬即逝,还有什么好看不开?不过是些许凡间生灵,它们你能用得上便用,何须介怀?”白染不在意的开口说道,大蛇丸的不尸转生不也和渡魂术差不多吗?
原本长琴对渡魂之事心中十分排斥,甚至有自我厌弃的倾向,然而被白染这么一说,虽然她的言辞犀利尖锐,但听了之后,他心头的压力确实少了许多。
“如若长琴兄长不弃,可将魂魄牵引于凤凰琴上。凤凰琴原是融合了兄长的凤来,更兼加入二弦,不如兄长将剩余的二魂牵引于此,日后即便兄长转世,我也可透过琴弦将灵力传送给兄长的魂魄,或能拖久一点时间。地界阴气重,不适合封印凶剑,凶剑必然还在人间,长琴兄长不妨试试去寻找。”白染开口说道。正常情况下,神器宝琴需要一个琴灵。不过鉴于白染是披着琴灵马甲的山寨货,因此凤凰琴其实是没有琴灵的,它的强大灵力源于伏羲在凤凰琴中镶嵌的玉石。那些玉石按照八卦太极方位布置,核心是一枚阴阳相合的太极,源源不断采纳天地灵气,再通过弹奏调和阴阳。太极核心的灵气完全可以替代琴灵,因为它占据了核心的位置,倒不用担心被太子长琴发现凤凰琴没有琴灵。
“青帝陛下那边你不必担心,凤凰琴一直是我所持有,再者有了长琴兄长的灵丝,日后我再下凡寻兄长,也有迹可循。”看出太子长琴的犹豫白染开口劝道。白染说到这份上,太子长琴没有再拒绝,他从剩余的两魂中抽出一缕灵丝融到凤凰琴首末二弦上,随即感觉到一缕细润平稳的灵力从灵丝上传到他的魂魄上,驱散自他魂魄分裂以后内心弥漫的不安。
做完这一切,太子长琴不舍地盯着白染,似乎要将她柔美精致的五官都烙到心底,一次渡魂就让他知道自己的记忆会出现混乱,他不希望日后的渡魂使他忘记最爱的妹妹。
“兄长,我知你怨恨天道,可对此我也无能为力。你就当作是是一场考验吧。只要忍得过去,待找到焚寂剑,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时,到时我祝你重登仙位。”白染开口说道。
“没关系,为了活命总是要等下去的。”太子长琴笑道,白染不可能守着太子长琴,最后给了他不少财物又交代了他几句便离开回天界去了。
人事冷暖,如人饮水。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需要自己慢慢体会,白染能帮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一切还要靠太子长琴自己。千年度魂,没有无边的痛苦,却还有人事冷眼,无边的孤寂。对此白染只能说好自为之,看开点这都不是事儿!
就如第三次度魂,是附在了一个快要死的小孩身上,被他的母亲察觉后,对长琴痛恨万分。长琴离开后很是失落,白染知晓后挑了挑眉,没多久,长琴就收到了白染的传信。打开信件,大大的‘矫情’二字,让长琴满头黑线,他这妹妹真直接。
白染信中道:你都让人家儿子提前见阎王了,还想人家人把你当宝贝疼爱,没杀了你算不错了。虽说附身那孩子本就是将死之人,可人家人不这么觉得。这事又解释不通,毕竟你还要靠那孩子活下去,被他们骂骂当还人情好了。别纠结人心险恶,世间虚伪什么的了,仙魔比起人来也没多少差别。兄长面对事实,朝前看,去找你的魂魄去吧!”后面还有一个Q版的白染头像。
太子长琴真是哭笑不得,长琴的内心那点纠结和痛苦,被白染一封信整的哪还有心思苦闷哀怨。内心早已被黑线刷屏了。这妹妹心真宽,也正是因为看透了世间一切,才会活的如此潇洒吧。而且他从来不知道白染写信原来是这么有趣的,尤其是和她弹琴时的飘然若仙,真是鲜明的对比。
白染若是知道长琴这么想,一定会满不在乎的,本上神的内心本就是欢脱的。若是生活在现代,电脑聊天,你觉得对方是一个文艺十足文采斐然的少女,说不定是一个死宅的扣脚女汉子呢。
我是时间分割线。
天界不分一年四季,每天都是明媚的晴天,白染搬了张玉榻在走廊下,闭起眼睛假寐。羲皇宫总是安静祥和的,灵气流动的微风吹拂在她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伏羲批完天帝的公文回到羲皇宫来寻白染,看到这副画面,不由莞尔一笑。他放轻脚步,轻轻坐到玉榻的一侧,玩味地用视线勾勒她精致柔美的面容。
此时此刻白染的睡颜是这样纯美,水嫩透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给人一种好似随时会消失错觉,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在她闭着的眼睑上洒下一抹脆弱的阴影。她神情安详,微微上翘的嘴角像是在做着好梦。
看见她,心情莫名地轻松许多。伏羲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无意中吹乱了灵气流动的节奏,白染也从浅眠中醒来,看清来人后她软软地支起身。
“唔,皇羲,是你啊。”白染喃喃道。
“你这番模样,切莫让第二个人看了去。”伏羲适时给她背后加了块垫子,顺势靠到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道。
“嗯?”白染疑惑的看着他,对上她询问的眼神,伏羲笑而不答,放任自己靠在她柔软的躯体上,呼吸她身上独有的芳馨。
白染大概不知道,她半梦半醒的模样有多妩媚,猩红的双眼带泪朦胧,光彩变幻无常,缤纷璀璨又异常温柔,仿佛只能照出一个人的倒影,让人不禁期待自己就是走进她心里的那个人。
伏羲呼出的气息吹拂在白染脖颈上。又麻又痒的感觉让白染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今天有烦心的事?”白染自然感觉到了伏羲今天有些不对劲。
“魔界出了个魔尊,叫重楼。”伏羲开口说道。
“魔尊重楼?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想不起来了。你跟我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看我能不能想起一点名堂来。”白染依看着伏羲说道。
“我没见过。不久后魔界会通过神魔之井向天界展开进攻,你若想看,便去吧。”伏羲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你不去?对哦,天帝要坐镇后方主持大局,对方只是一个魔尊罢了。魔帝蚩尤都被我封印了,何况是个小辈。”白染不在意的说道。
“轻敌乃是大忌。魔帝蚩尤的能耐你亲眼见过,而今重楼实力未明,你当小心才是。记得把凤凰琴带上,别叫我担心。”伏羲无奈摇头,双手撑在白染身侧,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说道。
“放心,睡一会儿吧。”白染微微一笑说道。
伏羲低头看了白染一眼,也在她身边躺下,学她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白染伸手揽住伏羲的腰,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
浩大的天地被浓缩在羲皇宫的小小院落里,这一刻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只剩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在耳边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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