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三话

    “哼哼。”祁盏得意一笑。“嘶……璟谰你下手好重……”她此时正窝在璟谰怀中,背靠他的胸膛,璟谰正给之揉头。
    璟谰宠溺笑道:“你偷笑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今日没事找了个事儿罢了。哈哈哈……”祁盏捧起书接着看。两人自从那日不悦之后,今日是头次见面,心照不宣,谁也没提那日的事。
    寝室门推开,是祁祜和公孙不冥。
    祁祜坐下就道:“你这小泼皮,你扯了个大事儿,还有心在此闲情逸致……”公孙不冥面上带乐,给之倒茶。“喝点水。”
    祁盏放下书,“不冥哥哥,你也坐呗~~”
    公孙不冥坐下,眼神露喜望着她。
    璟谰一头雾水,他伸手抱着祁盏问:“到底怎么了?何事你就骂七妹妹。”祁祜“呵呵”两声冷笑。
    公孙不冥道:“今日……就左丘大人来递进表,给太子殿下讲了若瓷让丫鬟去青楼给艺妓赎身纳到府上的事。真真好不厉害啊,一通冷嘲热讽下来,那个钱姑娘是哭着上车的。”他把事细细给璟谰述了一遍。
    璟谰听罢失笑。“我就知道,你存着坏呢。”
    祁祜一脸嫌弃摆手,“我可真是————若儿,你说你好好的扯出来这种事作甚?把个烟花女子带进家里?还嫌你家不够乱?她和风离胥联合起来对付你,你怎么办?再者说了,你让蝶月穗儿当众如此给她难堪,岂不让人置论你刻薄待事了?”
    只听祁盏一声嗤笑,她伸手握住璟谰的手道:“我就是要让她颜面扫地,就是要她做不成人~我都弄清楚了,若不是她在后面吹鼓,风离胥哪儿会拉着说那事儿。我也不用为这这事儿气得哭了一大场。”
    公孙不冥看着她,心中喟叹,祁盏还真是不个让人欺负的主儿。平日里温柔贴心也不是装的,但总得人还是千面各异。
    “她个贱人,若不是这次风离胥被她鼓吹,我也不至于为了捡戒指跳河。”祁盏伸手,手上的胭脂红宝石戒指安稳在手上。
    “不许骂人!”祁祜高声喝道。
    璟谰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再给你买。”
    “不行,我就要这个。”祁盏倔强,璟谰切身领略过,故而他也不跟她辩。
    祁祜道:“我一出去问,天爷,江湖上都知道这档子事,传开了……娘啊……”
    公孙不冥一下笑出了声。
    “不冥哥哥,有什么好笑的?”祁盏歪头问。公孙不冥道:“都好笑啊……你扯出来这件事好笑,太子殿下生气好笑,连他不让你骂人都好笑。哦,我可是头次听你骂人,怎么骂人都这么好听啊?”
    璟谰笑道:“这还是头次见你笑。”
    “你可拉你的倒去吧。若瓷,你今后再骂人哥哥真会打你手心的。”祁祜严色告之。
    祁盏从璟谰怀中起来,“哥哥你平日里一口一个‘娘的’‘他娘的’怎么到我就不行了?”公孙不冥道:“对啊,她想骂就骂呗……”
    “她是个女孩儿!这样难看啊!”祁祜道。祁盏不满:“不管不管~~”
    “……”祁祜一脸无可奈何,公孙不冥就只在旁边笑。
    璟谰帮她道:“我倒是觉得甚是率真可爱,希望下次你也能在床上这么骂我……”
    “你个疯子———”祁祜抱头。
    祁盏大笑钻进祁祜怀中,“哥哥~~”
    “不跟你扯嘴上功夫了,你快快梳妆,晚了赶不上闵娘娘的宴了。”他轰祁盏去梳妆。
    公孙不冥在一旁道:“我以为……若瓷做什么你都惯着她呢。”
    “不是啊。要都惯着她,岂不翻了天了。”祁祜扶额。璟谰道:“其实她自己有分寸,只是有时候有些固执。若是能早些想开,定会比如今幸福……”
    这话祁盏听得极为不适,她起身推开梳好冠发的璟谰,“什么想得开啊?你是不是还想说上次的事啊?今日我不想提起,想着放你一马,你没完了是么?”
    璟谰愣看祜、冥二人,又看祁盏,“好,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认了,是我想提。在大奉乐宫时我说的话,不变。”
    “那我也不变。你就是个胆小怕事大于我的人。”祁盏冷声道。
    祁祜劝道:“怎么还吵起来了……”
    祁盏对璟谰恶狠狠道:“今后你我不见了!我喜欢别人去了!”
    “……”璟谰一脸心瘁。
    公孙不冥去看祁祜,祁祜上前一把揽过祁盏,“她说气话呢……璟谰。”
    “不是气话!”
    “啧,你别说了,你跟我走……”祁祜不等她说,直接把她带了出去。
    洛酒儿难得一次设宴在凌霜殿,六宫嫔妃也无不去的道理,等众人入席之后,太后竟也到了。
    “今日乃是中秋前夜,按说本宫呢,该给六宫姐妹备下月饼,但明日宴席上皇上定会给大家赏赐月饼,那今日就免了吧。省得过于甜腻,大家用不下。”洛酒儿举杯,众人回敬。
    鸳妃道:“娘娘今日可真是把人都凑齐了。这一年宫里经历了这些事,还真是不容易。”
    洛酒儿笑着点头。
    太后附和:“谁说不是……哀家每每想起那日崇玄……唉……”
    坐在下面喝酒的盏、祜对视一眼。
    这老不死的,如今又提起了。
    “你们说,崇玄和朦嘉……唉!如今崇玄没了,朦嘉也远走……真真是物是人非啊。哀家方才还奇怪朦嘉怎么不来……唉……崇玄这孩子,若不是为了他的母妃……”太后说着还欲落泪。
    洛酒儿心有不悦,好不容易大伙同乐,她竟又弄这出。
    鸳妃道:“真的呢,当年臣妾也是带过朦嘉的,如今……想想也是唏嘘……崇玄想来也是可怜之人……”
    众人不语。
    祁盏去望祁祜,祁祜喂她吃菜,“这个虾好吃。”他不想言语什么。
    此时祁微竟开口了:“有什么可唏嘘的,都是些咎由自取的人。照你们说,他们谋逆还对了?南昭仪死不死,他们都会反,只是早晚而已。鸳妃娘娘,您方才说什么崇玄可怜,你可怜他他可不可怜你,若是他真反成了,程王哥哥早就五马分尸了。”她一句也不给鸳妃留脸面。
    祁盏挑眉。
    鸳妃小声道:“话不能这么说……”
    “可怜之人还必有可恨之处呢。”祁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洛酒儿道:“幼宜,你是酒吃多了吧?别这么说,可怜之人是必有可恨之处,但皇后娘娘曾告诉过本宫,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悲之苦。话不能总说前半句。”
    “……”祁微饮酒。
    太后训道:“幼宜还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是不是你的母妃没了,你彻底无拘无束了?”
    “太后娘娘别拿母妃说话,儿臣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今日儿臣也不该在这里。”她说罢,给洛酒儿行了个礼,竟直接走了。
    祜、盏偷笑。
    洛酒儿对太后道:“幼宜的孩子也是因南昭仪没有的……”丽妃接话,“她这几年锋利了些。”
    太后喝道:“哀家看是病的不轻!”
    洛酒儿一摆手,“太后莫要怒,当心身子。”
    丽妃道:“对了,贵妃娘娘今日请咱们来,不是想给剩下的三位未出阁的公主牵牵线?”
    太后一喜,“对啊,咱们的这帮小公主都是十四五岁了都是大孩子了。”
    “该定亲了,”佟妃接话道,“太后娘娘来瞧瞧这几位孩子,也好来给她们定个人家。”
    祁盏望去,这三位妹妹立在那里,令她忽想起自己的十五岁光景。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提出要嫁璟谰,父王定会同意。
    “好好好,都好,这模样都像极了皇上。”太后慈祥一笑,让三位公主落座。“皇上这模样啊,于男是清隽翩翩,于女是秀丽端庄,怎么都好看。”
    洛酒儿接道:“是呀。怎么都好看。”她瞟了眼祁祜。还是止安跟祁祯樾最像。
    “那,三位小公主的母妃......可有中意的人家?”太后问。
    其中十公主的母妃缳昭仪道:“我们倒是不想挑什么达官显贵,嗯......臣妾看呐,这女儿留在身边倒不如送出去为国争脸。依臣妾看呐,献国的十三皇子也到了岁数,今年正好十七......”
    祁盏低声对祁祜道:“哪有亲娘这么狠心的?把女儿远嫁为国出力......”
    祁祜道:“在荣华富贵面前,谈什么很心不狠心的。”
    “是哦。”祁盏诺道。“不过哥哥,若是父王要我远嫁,哥哥会答应么?”
    “他休想。”祁祜抿了口酒,“他敢让你远嫁,我就敢让他的失去他挚爱的血脉。”
    “哈哈。”祁盏失笑。
    太后放下酒杯对缳昭仪道:“这......不妥吧?大瑞向来都是嫡公主和亲,岁康长公主虽不是乐成皇后亲生,但自小是由哀家带大,才能去和亲......”
    “这不是得太后娘娘过眼点头,皇上才会想着我们孩子么”。缳昭仪笑道。
    齐姬道:“哟,昭仪娘娘还真是舍得。”
    丛婕妤帮腔:“是呀,十公主可真是可怜。”
    缳昭仪道:“有什么可怜的。不都是为国为民么。想来长公主远嫁,不也是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如初。”
    祁祜道:“缳娘娘,您事儿怎么只听一半啊?大姐的夫君南宫啸可是从小就跟大姐姐认识,也一起共过事儿。再者说了,他虽是皇亲国戚,但到底是身患残疾,大姐姐嫁他纯是下嫁。要说公主嫁皇子......呵呵,当年先皇的皇后————本宫不是说咸泽皇后,是废帝的皇后。她这个命呐。”
    话既一出,众人静了下来。
    洛酒儿忙拿团扇煽风。
    当年远从梁地嫁来的公主拓跋绽,惨于祁祯睿薄凉虐待,毅然出嫁,凄凄殁于古寺中。邵韵宅送了她最后一程,依她愿将她骨灰撒在了山野间。
    太后皮笑肉不笑:“是啊,是啊,当年你母后还伤心了好一阵呢。嗯,曜灵的名字就是为祭奠那个皇后取的。”
    “啊??”祁盏懵懵。
    祁祜握住她的手,“娘娘,若瓷不知这件事......”祁盏去看他。
    “你看呀,这孩子起名为祁盏————这个盏就是————”
    “太后娘娘————儿臣想着把既十妹妹愿意和亲,那九妹妹和十二妹就都留在朝中好了。不知太后还有其他人选?”祁祜生硬岔开话。
    太后面上凝笑。
    洛酒儿忙道:“依臣妾看呐,有几家孩子还是不错......”
    一场宴下来,祜、盏吃了八分饱,便匆匆拜别了凌霜殿。
    “天还亮着呢。”祁盏望天高云淡。祁祜牵着她的柔荑,“想不想跟哥哥去栩宁宫坐坐?”他转而对公孙不冥道:“你先回东宫好了。”
    “好啊好啊。那是咱们从小长大的地方。”祁盏说罢,感慨无比。
    趁着天色尚早,两人进了栩宁宫。
    栩宁宫当年的两大掌事姑姑都嫁了贤君,出了宫,之前在她们手下做事的小宫女便接了清理维护栩宁宫之务。两人到时,宫女们扫完刚走。
    诺大宫殿,只有两人。
    祁祜带祁盏上了柱香,两人执手到长廊。
    “哇,凤尾竹的声音你听到了么?”祁盏趴在栏杆上问。祁祜点头,“听到了......哎,我们吃点酒吧?”
    “哎?吃点的话,父王知道了岂不要生气?”祁盏拉着他。祁祜不以为然,“大不了挨顿打?哎,你干嘛,人生在世,逍遥自在才最最重要。”
    祁盏点头,“行吧————”
    祁祜进屋不到一刻便拿了壶酒出来。
    “这还是母后当年藏起的酒呢。这么多年了,味道绝对够。”他给祁盏倒上,祁盏抿了一口。“哥哥,我不敢吃多,回去风离胥该闻出来了。”
    “你怕他?”
    “不是,我不是跟他说我不会喝酒嘛。”祁盏坏笑。祁祜跟着放声大笑,“你呐~~~”
    兄妹俩坐长廊饮酒,赤朱丹彤将两人脸上打上红晕。
    “哥哥,你可有喜欢的人呀?太子妃位空悬,父王和太后总催。”祁盏靠在祁祜怀中问。祁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就算是有喜欢的人......也会放她去天大地大逍遥自在吧。这宫里太苦了,我舍不得。妃位空悬就空着嘛,一个人挺好的。”
    祁盏道:“哥哥是不是想起母后了?母后做了皇后,不自在了许多。”
    “嗯......若瓷,若是让你选,你是愿做宠妃还是皇后?”祁祜问。祁盏反问,“哥哥你呢?”
    “我嘛。若是我的话,我做皇后。”祁祜道。祁盏果断点头,“要是我,我也做皇后。宠妃是自由自在,还有皇上撑腰,但终归是红颜易褪。皇后的话,虽把自己给束缚住了,但权利永不背弃自己。”说到此处,两人皆叹了口气。
    祁祜搂着妹妹道:“咱们母后看似无情实则有情。她曾跟我讲过,她闹成这样,就是接受不了他们当年那么幸福,落得了这么个下场。故而我们除了自己,都不要给他人过多的希望。”
    “是呀。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还是守好自己的心,逍遥自在。”祁盏抚上祁祜的侧颜,“但我的心,始终都是哥哥。我们别背弃彼此。”
    “嗯。这天地之间,你我就是同根同命。”祁祜伸手跟她拉钩。
    待两人出栩宁宫时,公孙不冥正在门口等他们。
    “不冥哥哥、”祁盏唤道。
    公孙不冥道:“天都快黑了,我来送灯。”
    “不冥,你要不要进去见见我母后?来都来了,就进来上柱香吧?”祁祜问。
    公孙不冥耳尖一红,说话磕巴了几下,“这、这不好————”
    祁盏上前道:“不冥哥哥不要误会,哥哥的意思是,我们胡言乱语社都见过母后,只有不冥哥哥没见过,要不要进来见见?”
    公孙不冥低头,“这不好吧?不见了,我身份低微,若是被旁人看去了,净逮着你们言语。”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见了,就什么时候见。”祁祜道。他踱步到公孙不冥身旁时,公孙不冥皱眉,“你吃酒了?”
    “嗯。”祁祜点头。公孙不冥在前掌灯,“今后没事别吃了。”
    “为何?”
    “......喝酒误事。”公孙不冥道。
    “没醉。”祁祜道。
    祁盏跟在祁祜伸手,只觉两人不对劲。“哥哥,你是不是惹不冥哥哥生气了?”
    “啊?”
    公孙不冥连忙道:“没有没有,是我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祁祜失笑,“罢了,随你开心说去吧。”他心觉公孙不冥是有话未说开。
    两人间气场奇怪,祁盏也不想多问,跟祁祜告别后回了将军府。
    回了将军府后天已经黑了。
    祁盏吃了一杯酒,不便惊扰其他,便自己悄声回到了落霄洲。今日府中定是翻天覆地,此时却是一片寂静。
    “殿下已经回来了。”一棠进穿林阁道。
    风离胥点头。“那我晚些过去。她还真是动作迅速,直接把钱姑娘接来了。”
    “那人是留还是不留?”一棠问。
    “看钱姑娘意愿吧。将军府还是管的起这张嘴的。”风离胥眼盯着手中卷轴,说罢便将卷轴放入锦盒中,那火漆封住了锦盒的锁。“没想到啊,这曜灵身边的小丫鬟平日里不吭不声的,关键时候怪厉害,虽然俺早就领教了那蝶月姑娘的厉害,却不成想这里的丫鬟都厉害。我方才去看了眼,钱姑娘还在哭着。真是,娘们儿哭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一棠坐下道:“殿下是个宽和温柔的性子,手下做事的人要是不厉害,岂不是净叫人欺负。不过阿胥啊,今晚你还是去陪陪钱行首————不对,钱姑娘吧。”
    风离胥问:“为何?”
    一棠答:“她不是在哭么?”
    “烦死了。我一向都烦透了哭哭啼啼的。”风离胥把锦盒放置到书架后的暗格。
    一棠道:“那公主殿下哭你也烦啊?”
    “那不一样。曜灵哭起来多好看啊,跟小白花沾露水一样,越看越喜欢。”
    一棠心一抽,“喜欢......”
    “嗯、”风离胥垂头失笑,“一棠,你也莫笑话我,我是......喜欢曜灵了。”
    心口彻底被人捏住了,一棠攥拳,“不是————不是说了不喜欢么?”
    “啧。俺也不清楚。”风离胥坐下饮茶,“不知什么时候,就是觉得她在身边比其他人在身边舒服。绝对不是因她样貌出众,我也说不上来。曜灵说我是没见过她这样的,故而一时新鲜......等新鲜劲过了也就不喜欢了。一棠,你说呢?”
    “哈哈哈哈————”一棠只能讪笑。“还得自己想。我那边还有人要往钱姑娘房中调,先去了。”
    “好。”
    一棠出了穿林阁,便大口喘息,弯下腰,心口灼烧。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次日便是中秋,祁祯樾好兴致带群臣南下巡访,顺道一览光景。
    “此次不带家眷,咱们晚上可以大展身手了————”左丘琅烨立在游船船头张开双臂,被身后的祁苍一把拍中背心。“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有什么毛手毛脚的,你家小允立刻御剑飞行来取你项上人头————”
    “嘘嘘嘘————”左丘琅烨抱着他,“算我求你了,千万别告诉允儿————”
    宗南初「哗啦」打开折扇,“瞧你那点出息~~”
    左丘琅烨嘲之:“你难道不怕?你家粤芙蕖上次拿着刀追着你跑了三条街,是我带人拦下的————”
    “别说了。”宗南初打断。“我都想好了,我换件新衣服,玩完了换下就扔~~~”
    “好主意!!!”左丘琅烨拍手。祁元在后面翻白眼。
    方玄剑煽着扇子:“你们老实点别什么都强。”
    “听不见————”
    “你说了啥————”
    方玄剑拿起折扇敲他们的头。
    “哈哈哈哈哈————”祁祜大笑。“咱们真的太闹了。不过到底是出来玩了,晚上多玩玩也行......”
    祁苍嗤之:“你是没人管了吧?若瓷不来,你净整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公孙不冥望着他们淡笑。
    祁祜不满:“我怎么了?我一向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们把持好度就可啊。”祁元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道:“哥哥,你说他们都有喜欢之人,怎么还爱玩啊?”
    “男人这方面是分得很开的。喜欢一回事,行事又是一回事。”祁祜笑道。祁元又道:“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若我是个女儿,你们谁会喜欢我这样的?”
    祁祜立刻道:“我啊,我最最喜欢虚牙了。”
    “我也喜欢。”祁苍跟着道:“要你是个女儿,我定把你娶回家做正妃。虚牙又正直又聪慧,谁不喜欢。哎,不如我们说说,若是大家同为女子那你们会喜欢谁?我先来吧,我会把虚牙娶回去做正妃,琅烨玄剑娶回去做侧妃,只要这三个此生足矣。”
    左丘琅烨道:“要我的话,我喜欢玄剑。我只要玄剑和璟谰就够了。”
    宗南初附和:“我也喜欢玄剑,我选玄剑和璟谰虚牙。”
    祁元跟着道:“我也要玄剑哥哥,还有上思哥哥和璟谰————璟谰最好看————”
    方玄剑失笑。
    “都说什么呢?”璟谰此时到了。“我就去跟贵妃娘娘说了句话,你们倒是先闹起来了。”
    祁元上去道:“我们在说,若大家都是女子,会选谁喜欢呐。璟谰,要是你的话,你选谁啊?”璟谰立刻道:“我选玄剑————”
    方玄剑大笑,尽显得意:“你们真是多给我面子的......”璟谰道:“那你会选谁?”
    “我么。”方玄剑道:“只选璟谰。他最最懂事贴心,长得最好看。”
    祁祜无语,“就没人选我么?哎,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猪油蒙了心的————”
    众人抃笑。
    祁元笑道:“哥哥,大家不是不喜欢你,是你要是个女子,我们降不住啊。我们惜命啊!”
    “真的,我们吵不过。”宗南初点头。“我不想你拿着菜刀追我满京城跑————”
    左丘琅烨道:“对啊,你只是有时候......有些刻薄......”
    祁苍道:“而且有时候太意气用事了,跟皇婶一样。”
    “我哪里刻薄?哪里意气用事?你,给我一条一条说清楚————”祁祜气住。众人笑他:“你还当真了......”
    公孙不冥一直不做声,此时忽抬头正色道:“为何都不选太子殿下?要我的话,我就喜欢太子殿下。”
    众人立刻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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